我掰開他的手:「岑北,我今天不想回去,我明天給你打電話,我們好好談一談,也算體面地結束……」
「我不想結束!」
他竟然會出現有些狂躁的表情。
我懷疑他酒還沒醒。
「明天再談這件事吧,我先走了。」
在這種場合糾纏顯然不是什麼理智的事兒。
「別走啊嫂子,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李哲焦急地想拉我,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比他從前經歷過的,最嚴重的經濟問題都要讓人有危機感。
我躲開他的手,抱著的紅酒瓶卻倏然滑落,紅色酒液濺了滿地,染在雪白小腿上,有些刺目。
我腳底一疼。
當即想到的竟然是,幸好沒有打包那瓶白葡萄酒,不然六位數的銀子直接喂了地板。
我真是個有先見之明的人。
10.
呃,這個招待生小哥今天是專門為我服務的嗎?尊貴的超級 VIP 是有這種待遇的嗎?
我覺得自己現在無比高大,三個男人圍著我受傷的腳焦頭爛額手忙腳亂。
岑北掰著我的小腿,李哲扶著我,招待生小哥扯出自己上衣口袋里的白布巾給我包扎傷口。
「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光著腳走路……」岑北皺眉。
「我想怎麼走路就怎麼走路你管得著嗎?」
都分手了還來管我的事兒,管得真寬!
岑北無奈地瞪我:「你非要跟我對著嗆是不是?」
哼。
我翻了個白眼。
「傷口有點深,可能要縫針,要讓醫生處理。」
岑北和招待生同時要抱我。
真是修羅場。
岑北不可思議,顯然不明白眼前這個招待生為什麼敢不把別人男朋友放在眼里。
招待生理直氣壯,當別人沒聽到嗎?客人說了自己是單身。
要不…… 你倆把我抬起來吧?
岑北的正宮威嚴還是很強大的,他上來摟我腰,我一躲,扒在那招待生肩上。
「南湉!別鬧!腳都流血了!」
「唉!你別碰我!分手了就要避嫌!」
岑北都要被氣笑了:「南湉,判刑都要給個罪名,程序都沒走你就判我死刑,總要準人上訴吧?」
「反正我不要你抱!」
我就不。
「那你讓李哲抱。」
岑北退步。
我還想繼續犟嘴,岑北直接發脾氣了:「你別跟我胡扯!腳上血呼啦的你不痛啊!去晚了發炎了留疤了我看你在哪兒哭!」
好吧,混蛋。
李哲抱就李哲抱。
「你穩當著點!老是出去喝酒,我瞅你有點虛。」我看著李哲的黑眼圈道。
李哲一聽為了證明自己不虛,健步如飛。
「你看吧姐!我這麼穩當,誰虛了?」
我假裝沒看到他大喘氣。
11.
李哲在開車,岑北和招待生一左一右坐我身邊。
「他是誰?他為什麼要跟上?」岑北看招待生的眼神冒火。
我扭頭看那招待生:「你叫什麼名字?」
「謝明燭,明天的明,燭火的燭。」
「你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你就想讓他抱?」岑北只覺得自己今天的火一簇一簇往上冒。
「現在不就知道了嗎?」
「南湉,你到底要干什麼?我還沒被你甩掉你就想找別人了?」
我沉默了一小會:「我愿意,你看不慣那你報警吧。」
「法律只保護婚姻,不保護戀愛。」
謝明燭真是個妙人,他還會補刀。
岑北被我倆一唱一和氣得扭頭看窗外。
12.
還好不用縫針,不過多半會留疤,醫生處理好傷口之后叫按時換藥,一個星期以后來復查。
我不愿意跟岑北回去。
「行了,讓李哲送我去茜茜那兒,都散了吧!」
也許是我的抗拒表現得太過明顯,岑北也沒有強求。
「你的東西都搬去哪兒了?」
「我買了套公寓,之前跟你說過的,不用擔心我沒地方住。」
岑北垂下眼眸,無力地點了點頭。
「對了,謝明燭,你跟出來干什麼?你老板不會扣你工資吧?」
「您的生日皇冠沒有帶,我給您送出來,您是在店里受傷的,我們也負一定責任,當然要跟出來!」
李哲突然驚呼:「啊!今天嫂子過生日!你說這事兒整的,本來記得來著,昨天喝酒給喝昏了!我生日禮物都準備好了!」
我笑笑:「不用了,都快過了,留著以后送女朋友吧。」
李哲每年送的生日禮物無外乎首飾手表,留著以后當小禮物送給女朋友不算失禮。
岑北猛地抬起頭,臉色有點慘白。
蒼白解釋:「我沒忘…… 昨天晚上喝多了,生意上總要讓人家盡興的…… 我昨天是打算跟你……」
我搖搖頭:「不重要了,都快過去了。」
我的生日是這樣,我們的感情也是這樣。
13.
真是想給謝馥蘭庭頒發錦旗了,這哪里是海底撈式服務,這是海底撈針式服務。
不僅給我報銷了醫藥費,還包了我在受傷期間的伙食,每天準時準點送貨上門,貼心得不得了。
送貨的就是謝明燭。
「南湉小姐,老板讓我對你負責。」
看著面前光彩照人的帥哥,我還是沒忍住一口水噴了出來。
「負什麼責?這事跟你什麼關系都沒有你負什麼責?你們老板罵你了?」
「那倒沒有,他說這事兒就歸我負責了,以后您的三餐、換藥、搬水桶我都承包,在您傷口痊愈之前,我就是您的。
」
這就很尷尬了。
服務到這種程度嗎?還送個招待生上門服務?
「不用了,真不用了!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