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岑北相戀七年,人人都知道我愛慘了岑北。誰也想不到我會甩了岑北,閃婚嫁給一個剛認識半年的男人。
1.
時間到了零點,我沒有等來交往了七年的男友岑北的生日祝福。
朋友圈卻有他一個小時前發的動態,是一張他和那些哥們的合影。
他說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應酬,都是男的,讓我放心。
可一角的歐式鏡出賣了他,倒映出佳麗們的短裙和高跟鞋。
他記得跟兄弟的承諾和客戶的應酬,卻總對我說:湉湉,再等等我好不好?
他知道我不會拒絕他,我會一直等他。
小姐妹沈茜小心翼翼地看著我的臉色,努力緩和氣氛:「湉湉!生日快樂!」
手機消息攢動,都是我生日的卡點祝福。
甚至連常去的那家餐廳都在零點發來了祝福:「謝馥蘭庭祝南湉小姐生日快樂,并向您奉上消費免單券。」
唯獨沒有我相戀七年的男朋友,岑北的消息。
沈茜看我面色實在蒼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逗我開心:「沒事!想那些臭男人做什麼?咱們姐妹們的 party 馬上開場!」
香檳開了,一群女孩子熱熱鬧鬧地簇擁上來。
有人促狹地笑著:「南湉湉,怎麼沒見你家那位啊?」
沈茜一掐她腰,示意她少說點:「咱們女孩子聚會,要他一個臭男人來做什麼?」
「對對對,人家小兩口肯定還有自己的二人世界準備過呢!」
「說不定啊,人家在準備什麼驚喜呢!」
我和岑北的共同好友神神秘秘地湊過來說:「我偷偷告訴你啊,我之前看見李哲在珠寶店取東西,你說,他又沒有女朋友,這珠寶店里還能取什麼?又能送給誰?」
李哲,岑北的鐵瓷,都是從上大學的時候一直到現在的關系。
她們笑鬧著起哄。
「看來過些天兒就能喝上南湉湉的喜酒啦!」
沈茜聽到消息,看了看我舒展的眉頭,終于把心放到肚子里。
我抑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心情一掃烏云,晴空萬里。
帶著滿眼期待,滿心歡喜。
一直鬧到兩點多。
手機突然來電,是李哲。
眾人心領神會地沖我擠眉弄眼,意思很明顯:重頭戲要來了!
「開免提!開免提!」眾人起哄。
我架不住她們纏,告饒地打開了免提,滿心歡喜地等著那頭李哲告訴我,嫂子快打開門,然后我愛了七年的男人會捧著花單膝跪地,所有人見證著我們的愛情。
然而并沒有。
那邊的聲音有些喧鬧,我甚至聽見女孩子們喝醉了后發嗲的聲音。
「喂?嫂子?岑哥喝醉了,您能來接一下嗎?我們在春御會所。」
聽到這個會所的名字,在座的小姐妹都沉默了一下,氣氛有些尷尬。
春御會所我知道,是前不久鬧出權色交易丑聞的會所。
他沒來給我過生日,就是在會所和兄弟們喝酒?
2.
我拒絕了沈茜跟我一起去,一個人開車,直奔李哲所說的會所。
路燈的光打在眼前,格外落寞。
我過生日,他在喝酒。
我不受控制地想起,我們在一起的第一年,那年我過生日,也是這樣的流程。
先跟我的一群好朋友們聚會,然后再去跟岑北過二人世界。
那個時候他忙忙碌碌,在我們開完 party 出來之后,看見他在樓下等我。
說要請我和我的朋友們吃飯。
他是大四的學長,又是出了名的高嶺之花,安排了一整天的行程,把所有人都照顧妥帖。
「謝謝你們來給南湉過生日,有你們這群朋友,是我家南湉的幸運。」
那個時候他沒錢,只能送我一套品牌護膚品,那個價格對那時候的他來說實在是不菲。
后來他創業最忙的時候,我本來以為他沒時間給我過生日,又正好出差在外,大概率趕不回來。
我本來想湊活湊活過一天得了,結果在次日清晨,他風塵仆仆地敲門,眼睛里還有紅血絲,一張清俊面容有些狼狽憔悴。
帶著朝露的冷氣,擁我入懷。
「生日快樂,我的寶貝。」
他怎麼可以把寶貝這兩個字說得這麼自然這麼憐惜呢?說得我心尖都軟了。
為什麼曾經可以做到的,現在卻變成了一種奢望?
可能是因為我來者不善,像極了來抓奸的正房,大堂經理忙不迭送我去了包廂,并一直在后面跟著,生怕我鬧事。
我只覺得心涼了半截,我以前從不懷疑岑北,現在卻已經不可抑制地開始想,在他從前無數個不歸的夜里,有多少次流連在這樣的場所里?
經理打開包廂的門,看見里面沒有什麼不可直視的異常,甚至都沒有女人,松了一口氣。
里面幾乎已經散了場,岑北的幾個好哥們站起來跟我打招呼。
「大嫂!」
「嫂子!」
這些人都是跟著岑北創業的鐵瓷,哪怕現在一個個都已經長成了可以獨當一面的人物,見了我還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我們的關系好得跟親姐弟一樣,現在他們看我沉著一張臉,大氣兒都不敢出。
岑北倒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乖順得不行,很像我們剛認識的時候。
我狠狠剜了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