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有時間也不可以迷!”
要迷,迷他好了。除了年紀大一點,石濟宇對自己的外表挺有自信的,不比足球明星差到哪去。
褚心苑吐吐舌頭,心想:我哪有空編織粉紅色的綺思?再不快快結束“同居”關系,汪紫妤鐵定把她碎尸萬段。
”大石頭,我問你,你有沒有朋友有空房子不住的?”
石濟宇規定在家里不準叫他石先生,怕被汪紫妤暗殺的褚心苑不敢直呼其名,只好叫他大石頭。
他的脾氣又臭又硬,踢不動又搬不走,叫他大石頭,不算過份。
石濟宇疑心大起。她問這個干嘛?
“你打算搬出去住?”聲音從齒縫擠出來。 褚心苑吞了吞口水說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還是……”
石濟宇揮手截斷她接下來的陳述。“我看不出有什麼不好,每天上下班有人接送,多少人求都求不到!”
“小龜顧你怨嘛!”褚心苑拗著手提出理由。
石濟宇從鼻孔里噴出惡氣,冷然道:“那只笨狗,該長在你身上的肉統統長到它肚子上,我對它還不夠好?這個理由不成立!”
想說服他,實話實說是唯一的辦法。拿小龜當借口是行不通的,他太精明,而她又太不會說謊。
褚心苑嘆了口氣,只好實話實說:“我們住在一起別人會講閑話,我還是搬出去住比較好。”
石濟宇怒氣立刻紉了出來,拍桌子大聲喝道:“哪個雞歪在背后亂造謠?我要剁了他再推到池里喂鱷魚。”
造謠就是要偷偷摸摸的說,誰會光明正大跳出來具名陳述啊?這顆大石頭真是不懂小人的游戲規則。
“唉!誰說的不是重點,非親非故的,我不能一直住你家。
”
石濟宇忿然冷聲道:“你說……非親非故?原來我們連朋友都算不上,真謝謝你的通知喔!”
他又不是開救濟院的!如果對她只是純粹施恩者與報恩者的情誼,住一星期就很多了,不可能會讓她一住三個月。
如果不是為了她,那只長相抱歉、規矩等于沒有、沒事亂吠害他一天到晚被鄰居投訴的大笨狗,早就被閻王下帖請走了。
石濟宇愈想愈光火,他討厭狗,從前不喜歡,將來也沒改變的可能!他是為了她,才勉強容忍小龜停留在他的勢力范圍內。
這些她都知道,不是嗎?她是玲瓏剔透精靈似的小人兒呀!他的心事,從一開始就繞在她的小指頭上,不是嗎?
石濟宇認命地嘆口氣,女孩子不聽到“我愛你”,就不肯相信男方的心,小苑從來不隨流行起舞,節骨眼上卻也不能免俗!
好吧!要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先找膠帶,等會兒才能把掉滿地的雞皮疙瘩撿起來黏回去。
“我們當然是朋友,誰說我們不是朋友?”褚心苑連忙安撫噴火的暴龍,必要時不排除小小給他肉麻一下,以保住性命。
“是患難之交,更是酒肉朋友,酒肉朋友才能長長久久。”
他帶著她吃遍臺北各式各樣的美食,對酒一知半解的褚心苑,也被調教得大可冒充品酒專家,說兩人是酒肉朋友,雖不中亦不遠矣。
幾句俏皮中帶著正經的話,安撫了石濟宇糟到不能再糟的心緒,他甚至微微露出笑容。“那你為什麼想要搬出去?”
褚心苑瞅了他一眼。“我住在這里,你不方便接待朋友。
”
他是聰明人,應該聽得懂她的暗示吧!她賴在他家,汪紫妤就不能來,當然恨她入骨,逮著機會就刁難她,她在辦公室生不如死。
石濟宇的心意,她不是不清楚。
小龜制造的各種破壞,他睜只眼閉只眼,假裝沒看見。一向活在冰宮的他,自從發現她畏冷,都刻意把空調溫度調高,就怕她感冒。
各種體貼人微的舉動,足以證明他的心意很真。雖然“我愛你”三個字,他是打死不出口的,褚心苑也不是偏執的別扭小女生,說不說不打緊,有沒有那個心才是重點。
石濟宇強行將她拉到懷中。“你的意思是……”
說來說去,他不懂她在暗示什麼?
褚心苑揉揉眉心,感到很無力。
這人號稱是商業鬼才,據說有能耐將敵人一號到一千號統統送進地獄,怎麼他就不懂女人的心思?
“汪主任,你跟她原本是一對戀人吧!”
褚心苑內心隱隱地抽動了一下,沒有很強烈的痛楚,可是隱隱約約有種疼著痛著的感覺,更令她坐立難安。
石濟宇愣了一下,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
“那是認識你以前的事。”
自從小苑住進他家,他就斷了跟汪紫妤的感情交流。一次只踏一條船是他的原則,這原則至今未變。
“你為什麼不跟她好了?”褚心苑掙扎了很久,終于鼓足勇氣問出來。
她的五官遠不及汪紫妤動人,身材雖然尚可,比起增一分太肥減一分太瘦的汪大美女,還是天差地遠。
她多麼希望父母把她生得漂亮點,而不是頂多只能稱得上清秀的中等之姿。如此一來,當她面對汪紫妤時,也就不會那麼自卑。
石濟宇磨蹭著她柔膩如緞的秀發,很自然地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哪還需要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