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唐白了我一眼,懶得理我,修長的手指撫上了眉,看起來頗為頭疼。
我抓緊機會獻殷勤。
「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你以為爺為什麼頭疼?」
好咯,我知道了,我擁有了叫人頭昏腦漲的能力。
等徐唐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手已經覆上了他的太陽穴。
那一瞬間徐唐的神經狠狠地顫了一下。
不過幾秒鐘的工夫我的手腕便被徐唐狠狠地攥進了手里。
看著細皮嫩肉白白凈凈的,還…… 挺有勁。
我疼地齜牙咧嘴。
「男女授受不親,爺。」
「別搞這些小動作。」
徐唐那雙眼睛,但凡瞇起來,總有些不怒自威。
「逗你玩兩天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瞧瞧,這霸總式的發言。
我假笑兮兮。
「錯了錯了少爺,放開小的吧,不敢了。」
約莫有那麼三十秒,我想徐唐是想掐死我。
后來我的手重獲自由,那位還不忘記抽出紙巾擦擦接觸的痕跡。
這難得的間隙,我似笑非笑地打趣。
「少爺怎麼像個純情少男,一點也不像個流連網紅堆兒的老手。」
「不會是只在外人面前摸摸屁股做做樣子,實際上連嘴都沒碰過吧。」
徐唐聽聞緩緩轉過了頭來,那雙涼薄眸子銳利的鎖在了我眼底,良久,他一字一句道。
「我媽究竟讓你來干什麼?」
「還能干什麼?」
我回想著徐唐那個富婆媽吩咐我的話,【你和她有幾分像,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讓他愛上你,再拋棄他,我們這種身份地位,你應該明白,太沉溺于真心或假意的愛都不是一件好事,他身上有的是擔子,不能這麼一直恣意妄為。】
「做一個管家婆,伺候少爺吃喝拉撒。
」
我道。
「順便再趕趕你身邊的蒼蠅。」
「蒼蠅」
他玩味似的嚼著這兩個字。
「要論蒼蠅,你算得上頭一號。」
我笑得干巴巴。
「我比她們安靜,還會做飯。」
徐唐沒理我,自顧自地去玩游戲了。
少爺嘴硬得很,又好像討厭我討厭得緊,一個下午都沒有和我說一句話。
傍晚那只大肥率先爬到了我身上,眼巴巴地望著我。
該是餓了。
要不說這有錢人家的貓都是精著呢,吃過一回人做的飯,就不想再碰那些冷冷的貓糧。
徐唐氣沖沖地一把擄走了大肥。
邊上樓還邊教育。
「沒良心,這才幾年你就忘了你親媽了?」
7
大肥抻出來頭幽怨地看了我一眼。
我點點頭,遞過去一個眼神:俺都懂,會給你留飯的。
半夜九點,大肥準時出現在了我的視野里。
一同出現的還有——少爺徐唐。
我幽幽地打開門從廚房里出來,一貓一人正蹲在冰箱旁。
徐唐的下巴今日第二次掉到了地上。
他本能地猛縮身體,盤子差點從手里甩出去。
而我早有預料地握住他的大白爪子,從他手里順過裝滿可口飯菜的盤子。
少爺:瞳孔,地震,臉,黑。
「你 是不是有病?」
我微笑放下盤子。
「回少爺,我很好,我是來抓賊的。」
某人暗暗錯開眼神,去順大肥的毛,順著順著,脊背漸漸挺直了起來。
「樂樂餓了,我給它找點東西吃。」
「正常。」
我深以為然點點頭。
「人…… 哦不,貓都比較饞。」
富家公子哥揚起他那高傲的頭顱轉身上樓了。
我在背后慢悠悠地吐字。
「想吃我做的飯可以,得付錢啊——」
徐唐腳步猛地一頓。
第三階樓梯上,他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出神。
「——少爺。」
我帶著笑意補齊剩下的兩個字。
腳步聲短暫地中止后繼續,越來越遠,直到一聲震天響的摔門。
得,又生氣了。
徐唐煩我肉眼可見,也沒給我留什麼房間,不過好在少爺的別墅又大又高,我自己隨便在一樓客房找了一間就住進去了。
屋里干凈的像是有人天天擦,也熏香薰,清冽的味道瞬間就擊中了我,簡直夢中情間。
坐在了床上我大腦里突然悠悠地冒出了一個想法。
這不會是徐唐平時那些「好朋友」歇腳的地方吧。
特意起來仔細看了下,沒有什麼使用的痕跡我才放心倒頭就睡。
我做了個短短的夢,恰同學少年時,我同桌是個有錢的小胖墩,為了賺他豐厚的零花錢,我天天帶飯給他吃,小小年紀就練就了一手好廚藝。
直到有一天,小胖墩把他積攢的所有零花錢都攤在了我面前,要和我處對象,我看得兩眼冒金光正要伸手去著抓,只差一毫——被尿憋醒了。
我睜眼就是一句國粹,揉著眼睛往衛生間去。
著急回去做夢拿到小胖墩的錢,迷迷糊糊里我伸手辨別方位,好不容易感覺差不多到床了。
可是…… 這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擠了。
黑暗里我伸手摸來摸去,發現這根本就不是床的感覺啊。
沒有床那麼軟,但又比床熱乎,還有凸凹不平的地方,我仔細摸了摸,蒙蒙的,心說我也沒放什麼東西在床上啊。
有點奇怪。
于是我捏了捏。
「嗯……」
一聲低響。
神經猛地一顫,我觸電般地收回手。
然而這光電石火的須臾之間,我已經被人扯住了手腕,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陣天旋地轉。
整個人被壓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