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足夠了。
想到馬上要走了,我認認真真地打量著這棟別墅。
很好看。
霍斯年當時裝修的時候,確實是一直在問我的意見。這麼想來,要是斷了這段關系之后,他能把這棟別墅送我就好了……
當然,我也就是想一想,做個發財的美夢。
收拾行李的時候,看著衣柜里霍斯年的西服,我又有點兒心猿意馬了。
別的不說,霍斯年確實符合小說里霸總的一切硬件條件。
八塊腹肌,寬肩窄胯,還有勁頭賊猛的勁瘦腰肢……
嘶,吃得太好了,現在冷不丁地要離開,還真有點兒舍不得。
要是能有始有終,做個激烈的「告別儀式」應該就不會這麼惦記了。
但我一想到走廊上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只能遺憾地搖搖頭。
算了,算了,今晚霍斯年指不定在哪兒快活呢。
臟了的男人就算硬件設施再好,跟爛白菜也沒有區別了。
沒什麼好惦記的了。
這麼想著,我剛要收拾東西,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靠!霍斯年這小子怎麼回來了?
我本能地把疊好的衣服一扔,開始脫自己的外套。
反手剛捏住后背的拉鏈,另一只寬大的手迅速按了上來。掌心滾燙,聲音里帶著潮濕的欲望:「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他溫熱的吐息撲打在我頸側,細碎的吻鋪天蓋地從脖頸一直到鎖骨,還有往下的趨勢。
我下意識伸手去擋。他聲音頓時委屈了:「也不知道等等我。」
我回想起走廊上看到的那一幕,很想酸他一句:「你有白月光在懷,還惦記白米飯干什麼?」
但職業素養制止了我。
作為一個小玩意兒,說這種酸溜溜的話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大概是見我沒有回應,霍斯年悶聲悶氣,繼續道:「聽說你把沈丘打了?」
我下意識緊張了一下。壞了,不會是來算賬的吧?
琢磨了三秒鐘,我咬牙認同:「破傷風的錢,我出。」
我也沒有想到蟹殼的邊緣這麼鋒利。本來只是想讓他閉嘴,我安心吃完東西就溜的。
霍斯年看上去比我還驚訝:「為什麼要你出錢?」
「你動手打他,那肯定就是他說錯話了。」霍斯年獻寶似的掏出一張支票,「我順勢敲了他一筆給你賠罪。」
三十萬。
不錯,確實是該讓沈丘這個蠢東西出點兒血的。
出國的資金又富裕一些了!
我側過頭,吻住了霍斯年的嘴唇。
有一筆額外的收入,還能完成「分手儀式」,真是雙喜臨門!
霍斯年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突然這麼熱情。
但只用了一秒,他拉開了我禮服后面的拉鏈,把局勢牢牢地把控在自己的手里。
一夜愉悅。
霍斯年坐靠在床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我的發梢,聲音里帶著饜足后的沙啞:
「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
我認真反思了一下。好像今晚確實格外放縱一些。之前霍斯年做得狠了,我提腳就踹。
今晚每當想動腳的時候,想起這是最后一次,摸著他結實的腹肌,我就會微妙地妥協。
沒想到霍斯年掃了我一眼,突然湊近:「該不會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吧?」
我一驚,果斷鉆進被子里裝睡。霍斯年從身后把我連著被子一起裹得嚴嚴實實的,笑瞇瞇地親在我額頭上:「壽司卷,晚安。
」
我:「……」
嘖,幼稚鬼。
6
第二天早上,我起了個大早,陪霍斯年吃了一頓早餐。
和平時那樣在校門口沖他揮手。只是告別吻的時間比平時要長了一些。
然后轉身,再也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香樟葉鋪滿的大道上,我慢吞吞地感受著投在身上的陽光。出國的事情已經全部安排好了,回來收拾一下東西就可以直接去機場了。
接下來我的人生規劃里,不會再有霍斯年這個名字。
只是剛進實驗樓,就看見了幾個陌生的魁梧男人,和站在人群中間,滿臉笑意的秦雪。
看見我過來,實驗室的那幾個學弟學妹們表情都很難看。
老教授拄著拐杖,沖我皺眉搖頭,用眼神暗示我:「舟舟,你趕緊進實驗室,有一項數據出錯了。」
我一頭霧水,在眾人復雜的眼神中,聽見秦雪的聲音:
「這麼器重一個小三,看來你們學校的學術風氣也不怎麼樣嘛。」
「有個詞怎麼說來著?」秦雪盯著我,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惡意,「學術妲己。」
「林舟,你那些論文到底是自己寫出來的,還是睡出來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她湊近了兩步,幾乎是貼在我身邊,壓低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暢快:
「林舟,想和我搶男人,你不配。」
我氣笑了。
張口閉口就是男人。離了男人就活不了了是吧?全世界的女人在她看來是不是就分成兩種——一類是搶不過她的,一類是搶得過她的?
看了一眼滿臉為難的老教授,再看看周圍一群吃瓜的群眾,我深吸一口氣:
「論文是我寫出來的。你要是不知道國際刊物的含金量,就建議你自己也去找霍斯年,看看他究竟有沒有本事給你買一作的位子。
」
「至于你說的其他東西,我想這和你沒有關系,也和我的學校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