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痛抬手捂住額頭,就聽到她語帶笑意地說道:「你不戀愛腦的時候,還是挺聰明的。」
我一聳肩,「這不,現實教我做人。」
席歡歡心疼地抱了我一下,「放輕松,其他的交給他們去做,你得準備一下,去做第二次修復手術了。」
我搖頭,「得先給我爸媽打個電話。」
我太了解陳鳴了,我這里走不通,他必然要去找我爸媽。
與其讓我爸媽聽他胡言亂語,還不如早早將真相告訴他們,讓他們早做準備。
當然,我受傷的事,還是先不要說了。
12
我做完第二次修復手術的第二個月,私家偵探將這兩個月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整理出來給了我,我又轉而交給了律師。
這天我正在做復健,席歡歡興奮地沖了進來,跟我八卦道:「糯糯,方曉跟她老公離婚了。」
我聽了一點也不意外,「他那腦袋上綠得都跟我差不多了,離婚也正常。」
席歡歡沖我擠了擠眼睛,「聽說他們兩個在爭奪孩子撫養權,現在他們應該正焦頭爛額著。」
我樂了,「那咱們再添一把火,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一起將方曉告了吧。我做手術花了這麼多,總得有人出錢的。」
我委托的律師以失火罪和重婚罪向法院提出訴訟,很快就成功立案了。
而在這時候,我也收到了法院送來的開庭通知,處理的是跟陳鳴的離婚案子。
此時的我身上的疤痕尚且沒有完全恢復,我嫌丑,半個身子都打著繃帶。
但即便是這樣,我依舊選擇了出庭。
在法庭上,我總算見到了許久不見的陳鳴,他的視線從我身上一掃而過,落在了門口,眉宇間有些焦急。
我知道,他是沒認出來我。
直到我被席歡歡推著坐上了原告席位上,他這才瞳孔一震,臉色剎那間便是一片慘白。
我從來沒想到有一天會和陳鳴對簿公堂,但此時此刻我的心情遠比我想象中的要輕松。
離婚和財產分割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我手中的證據十分確鑿,家門口的監控以及私家偵探送來的照片和視頻更是清晰地將他們兩人卿卿我我所有姿態都記錄了下來。
法官判了我們離婚,共同財產四六分,他給方曉買首飾的錢要麼討回來,要麼從他那部分扣。
同時,還因為我身受重傷,暫無自理能力,他必須每個月支付我三千的療養費。
此時的陳鳴似乎心中還有些許愧疚,法院的宣判,他也全都應了下來。
13
從法院出來之后,陳鳴攔住了我。
「糯糯。」
我抬手打斷了他的話,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強調道:「陳先生,還請叫我阮小姐。」
陳鳴擰著眉頭,「我只是擔心你,你怎麼樣了?」
我在醫院里住了快五個月了,一顆心早就堅如磐石,聽了他示弱的話,也依舊不為所動。
「如你所見,挺好的。我又沒扭傷腳,有什麼要緊的?」
聽著我陰陽怪氣的話,陳鳴有些不悅,「你現在怎麼這樣了?一開始追著我的不是你嗎?」
我扯了扯嘴角,「是啊,我一開始追你的時候,你喜歡著方曉,但卻知道跟我保持距離,我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
說到這兒,我又笑了起來,抬起眸子重新看向了他,「后來方曉結婚,你向我求婚,我以為你徹底放下了。
卻沒想到你也是個雙標的,你可以跟方曉以外的所有人保持距離,唯獨她不可以。」
「陳鳴,你知道你這種行為叫什麼嗎?」
我看著他呆呆愣愣的模樣,才又接著說道:「你這就叫極端利己主義,你是真的喜歡她嗎?不見得吧。真的喜歡她,就不會不在乎所有人的看法,在她結婚后還跟她糾纏不清。你只愛你自己,對她好也只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我收回了視線,對著身邊幫我推輪椅的席歡歡說道:「歡歡,我們走吧。」
陳鳴見我們要走,還要追上來,卻被席歡歡攔下,「陳鳴!糯糯喜歡了你這麼多年,上學的時候替你買飯跑腿,你大四實習的公司原本定了她,也是她自愿退出讓給你的,后來你們結婚她又出錢一起買房子……這一樁樁一件件,就算給你帶來了困擾,但好處也不至于一點沒有吧?她現在已經被你折騰這模樣了,你能不能放過她?」
陳鳴這次沒有追上來,我和席歡歡也一路無言。
14
陳鳴后來換號給我打過電話,說他后悔了。
我只覺得好笑,「我也后悔了。」
電話另一端的陳鳴似乎有些高興,「你也后悔了嗎?我們和好吧?我租了個公寓,就在你公司不遠的地方……」
我打斷了他,「陳先生,你或許搞錯了,我只是后悔跟在你身后這麼多年,蹉跎了我七年的青春,還毀了自己的后半生。」
「不,我真的放下方曉了,以后再也不會有任何來往,以后我照顧你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問我。
是我這輩子都沒聽過的口吻,但我卻早已不稀罕了。
「照顧我?倒也不必了,我還不想死。」
「糯糯,求求你了,給我個贖罪的機會好嗎?我真的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