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里沒有找到照片,過去的照片也一定有容貌的變化。」
凌松柏似乎早早有了對策說:「這個我想過了,她再獨居,再不與人來往,也總是要出門的,就算是喬裝打扮出門,骨骼總是變不了的,查她家門外一個月內監控,肯定會有骨骼掃描記錄,然后對標全國公安系統,她就算是下水道的老鼠也能挖出來的。」
哎!
這人是越來越難殺,罪是越來越難犯啊。
梁局感激地瞧著我說:「小任啊,還是你厲害,早知道我應該早早將你調過來。」
我不好意思地說:「我也沒做什麼,反倒是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
「沒有的事,」梁局拍拍我的肩膀,「我聽你爸爸的意思是希望你繼續留在國內任職,你的意思呢?我可是很希望你就留在刑偵一隊的,有你跟松柏強強聯合,我相信世上沒有破不了的案子。」
我無意識地看了凌松柏一眼,他沒說什麼,而且還有點不大好意思的樣子。
「抓到辛月再談這些吧。」
怕只怕,你們這輩子是抓不到辛月的。
大家又各自忙碌起來,我去上廁所時,剛巧遇見了大廳里負責接市民電話的一個女警。
她見了我就跟我抱怨說:「任警官,你說好笑不好笑,竟然有人打電話說,她才是國際刑警隊的任警官,還讓我們派人去個什麼犄角旮旯接她,你說現在的騙子,騙人都騙到警察局了?」
我干巴巴地笑著,想著真正的任雨萱肯定也不是個吃素的,就憑著她的這些頭銜,也是能逃出來的。
看來留給我的時間并不多了。
20
我與凌松柏繼續梳理案情,我說:「我大致明白辛月的心思了,她應該是痛恨阮真,卻因為沒有親手殺掉她,所以才會殺掉與阮真類似的女孩子,以此來發泄內心的憤怒。」
凌松柏不太認同地說:「我倒是覺得她根本就不知道阮真死了,在她的認知里,極有可能就是父親帶著阮真私奔,拋棄了她,所以不停地殺人,逼迫她父親跟阮真出現。」
我好奇地問:「為什麼這麼想?你不認為阮真跟辛奇道的死是她設計的嗎?不然他們的失蹤也太巧合了。」
「不太可能,她那麼恨阮真,怎麼會讓她死得那麼輕松?而且還讓她跟辛奇道死在一起?」
我點了點頭說:「看來這其中還有事。」
「去找找第一個受害人的家屬,也許能知道更多。」
第一個受害人黎茗的父母,事發后已經搬過幾次家,所以費了點工夫才找到。
黎茗去世后,兩口子的希望就被斬斷了。
黎母身體越發不好,黎父工作也出了變故。
此刻他們搬到了老城區,住著老破小的房子,聽聞是警察很是反感,直接趕我們走。
其實,我暗中關注過他們。
并不覺得他們可憐,對他們也沒有什麼愧疚。
后來,可能是黎母被凌松柏的真誠給感動了,就讓我們進屋了。
凌松柏詢問,我做記錄。
黎母說:「那天她原本是要上臺表演的,不知道因為什麼不但沒有上臺,反倒去了那個地方,那個該死的殺人犯就把她給……」
黎母幾度哽咽,想起女兒的慘死淚如雨下。
可據我所知,那晚黎茗之所以沒有上臺,是因為她精神壓力太大了,因為在她父母的眼睛里,只有事事得第一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那晚她深知自己沒有勝算,根本不敢上臺,然后就逃走了,誰知道剛好撞到我的陷阱。
我本意是以我爸爸的名義約了阮真到那里,可不知道什麼原因她沒有來。
當時天色昏暗,我第一次殺人也很緊張,稀里糊涂地就把黎茗給殺了,人都快死了,我才意識到殺錯了人。
黎母情緒很激動,但并沒有說出什麼要害來,她道歉說:「真是對不起,也真的很謝謝你們,這麼多年了,還想著替我女兒討回公道,我女兒若是在天之靈,一定會感謝你們的。」
凌松柏又提到「辛月」跟「阮真」兩個名字,問她是否聽黎茗提起過。
黎母搖了搖頭:「從來沒有聽她提過,都不是一個班的,她可能根本就不認識。」
不認識就對了。
我想著這地方不錯,凌松柏在這種情況下肯定也不會設防,而且這些日子他對我很信任,更不會想到我會對他出手。
我已經準備好了刀,打算趁其不備,直接對準他脖頸的大動脈來一刀,報一報他對我的開槍之仇。
誰知道,我這剛動手,凌松柏就「噌」地一下站了起來,那條大長腿就感覺從我腦袋上飛過去一般,直接踹在了我身后那個男人的腦袋上。
凌松柏大喊一聲「小心」,直接將我拽到了身后,我這才反應過來。
黎父想著攻擊我們,拿著大鐵棍就要打我們,黎母也跟發瘋般地朝我們砸東西。
「你們這些臭警察不去抓殺人犯,總是纏著我們干什麼?」
「我們不想回憶這些事兒。」
凌松柏面對這種事,也不能與他們對打,也不知怎麼安慰,只能拽著我的手先行離開了黎家。
他看見了我手中的刀贊賞地說:「幸虧你還有點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