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年男人立刻擺手說:「小任啊,你不要被松柏誤導,受害人的人際關系警方都詳細查過了,她們都不是與人結仇的性格。
「再則,退一萬步講,如果這是兇手仇恨轉移的后果,那跟那些反社會人格的變態兇手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凌松柏反駁道,「反社會人格的變態兇手會時刻存在殺人欲望,會隨時隨地殺人犯案,會因各式各樣的原因犯案,怎麼會像『花蝴蝶』一樣規律?
「十二月十日,外表嬌弱的 18 歲少女,毀容,這背后必然有一個令人仇恨滔天的故事,只要我們能找到這個故事,花蝴蝶的面具就會被扯下,這樣我們就可以明明白白地知道她是誰。」
凌松柏用一種敏銳而灼熱的目光環視著所有人:「我甚至有預感,兇手就在我們身邊,每一次犯案后,她都在暗處注視著我們,她非常享受『警方拼命地抓我,卻偏偏抓不到』的快感爽感。」
07
聽說,警察抓犯人,時常會把自己想象成犯人。
聽了這席話,我都感覺他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想什麼,他都能懂。
不敢想,如果他是我的朋友,我們得多麼地合拍啊。
中年男人似乎也挑不出錯來,便說:「不必說這麼多,你就說怎麼能把人抓到?」
這無疑就是在否認凌松柏的能力,也相當于捉他的痛腳。
他無奈地短嘆一聲,目光落在我的身上問:「你能側寫出我不知道的信息嗎?」
自然能。
可我不告訴你。
我假裝咳嗽了兩聲,為難地說:「凌隊長,我這兩天幾乎沒有合眼,有些累了,能不能找個地方讓我休息一下?」
中年男人忙著叫停了分析,催著凌松柏安排。
他便讓他的組員肖玲帶我去警局的宿舍。
她是個長相文靜的小姐姐,看上去不太像刑警。
不過,我也不敢大意。
不等我套話,她就自顧自地爆料說:「任小姐,你可真厲害,你知道嗎?要不是梁局攔著,凌隊當時就要跳水去追了。」
我干巴巴地笑了聲,心中給梁局來了個三鞠躬。
她又好奇地問:「你是怎麼從一群綁匪手里逃出來的?」
呃?
接著我就聽到了一個荒謬又離奇的故事。
因為任雨萱的資料是高度機密,不能隨意暴露,國際刑警隊在任雨萱入境后,她的資料才傳過來。
結果,警局的網絡系統被黑了,導致資料有損壞跡象,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在機場接到任雨萱。
急得梁局跟被踩了尾巴的猴兒似的,滿地亂轉。
「幸虧凌隊反應快,說肯定是遇見了不尋常的事兒,不然一個國際刑警隊的人,不至于迷了路,立刻聯系了周邊城市的公安,追查是否有案件發生,沒想到果然有一宗家庭糾紛案。」
據說有個正房太太花錢綁架小三,打算把她賣到緬北去。
后續她女兒擔心她犯法坐牢,報警自首了,根據她提供的信息立刻找到了那兩個小毛賊。
結果發現綁錯人了,可這就算了,他們動作也是快,此刻的任雨萱已經被他們給賣了,而且他們還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肖玲滿是敬佩地說:「要不是凌隊,梁局當時自殺的心都有了。」
我好奇地問:「他做了什麼?」
「凌隊說,假設她這麼無用,整個聯合國的臉都給她丟盡了,還是查查看她的身份證有沒有乘坐公共交通的信息吧?這麼丟臉的事,她肯定不想讓人知道。
」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要是真正的任雨萱站在這里,肯定得上前踹他幾腳。
太羞辱人了。
08
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兒,我就是先查看房間里有沒有什麼隱形的攝像頭。
確保沒有異常之后,我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口。
雖然沒有打到要害,但子彈還沒有取出來,這要不是我身體素質好,又懂得一些藥理,在山上找了些藥草把血給止住了,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
我嘗試過自己用刀把子彈取出來,但我發現做不到。
于是我做了個大膽的決定,我清洗傷口后,直接把傷口給縫合了。
只要傷口能夠正常愈合,我目前就不會有性命之憂,那等著風聲過了,再找個黑診所取出子彈就行了。
我本想緩一緩直接逃走的,可我認為這樣太冒險了。
任雨萱還未出現,那極有可能就是還沒有逃出來,要是真的被賣到緬北,那再想回來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
可只要他們的資料一修復,我的身份立刻就會曝光,我覺得當務之急是讓資料恢復不了。
第二天,我就去找梁局詢問我的資料缺了哪些,看是否需要國際刑警隊那邊補發一份。
梁局當場表示:「不必,這事咱們內部消化就好了,這要是傳到那邊去,多丟人吶。」
我面色一青,梁局急忙安慰道:「沒事的,亂拳打死老師傅,不管怎麼說,你都是個女人嘛!何況這件事也不會寫進你的履歷。」
我明白了。
無論是資料損壞還是任雨萱被人錯綁,都是丟人的事,只要確保任雨萱是安全的,這事兒就會被直接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