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言之鑿鑿地說:「我敢肯定她一定會想方設法回到都城來,所以我們的重點依舊是鎖定都城。」
04
有人質疑說:「她中了槍,禁不起這樣的顛簸吧?她現在最佳的選擇應該是找個地方躲著治傷。
「可我們搜查了這麼多地方,一無所獲,可見她一直都在逃,而不是停下來。」
凌松柏強調說:「雖然她中彈了,但有沒有打到要害,我們并不清楚,如她這種身手矯捷的慣犯,第一選擇未必是找醫生取出子彈,所以查醫院跟藥物這條線才一直沒有進展。」
哎!
如今去買顆普通的止疼藥都要掃碼登記,這就是不給活路啊。
聽他們的意思,真正的任雨萱沒人見過,什麼時候出現也是個問號,應該能讓我喘口氣吧?
我正琢磨著下一步該怎麼辦,凌松柏就直接點我名問:「任警官,你有什麼見解嗎?」
見解?
我能有什麼見解?
我最大的見解就是,你在人群流動性大的地方開槍,違反了辦案紀律,先不說抓不抓罪犯的事兒,首先得背個處分才是。
見我遲遲沒有開口,這張吃了大蒜般的臭嘴巴,立馬激將地問:「怎麼,『花蝴蝶案』的資料,你沒收到嗎?還是你收到了,沒有看?」
不等我說話,他就奚落道:「你的種種行為都告訴我,你不是什麼專業人士,不過是靠著家里的蔭蔽,浪得虛名,我們刑偵一隊不是你來體驗生活的地方,如果沒有真才實干,就趕緊滾蛋,免得出了事故,連累旁人。」
我去!
今年犯命煞,不知道都城刑偵隊什麼時候調了這麼個角色進來,不然,我一定準備充分一點。
可是陰陽怪氣,誰不會呢?
我淡淡一笑:「怎麼,只準你們的系統被黑、資料受損,就不準別人沒看資料嗎?」
剎那間,室內鴉雀無聲,氣氛很是尷尬。
我朝凌松柏走了過去,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你的種種行為也告訴我,你不是個稱職的刑偵隊長,本事大不大,我不知道,不過這個脾氣是真的臭,說句冒犯的話,你要是行的話,也就不用把我調過來了。」
05
凌松柏一時被我懟得啞口無言,屋內也無人敢言語。
靜默了幾秒,中年男人開口打圓場說:「這個資料受損的事,確實是我們的紕漏,不過,現在抓人要緊,就不計較了。」
不就是見解嗎?
我不會查案,我還不會自曝嗎?
「這就是你的追捕思路嗎?」我冷笑一聲,「怪不得案發 7 天了,在嫌疑人被你打了一槍的情況下,你還沒有抓到人?」
我指著地圖上的一處山丘問:「你是順著她的血跡才追蹤到山里的吧?
「獵犬是不是也一無所獲?」
我指著山丘下方的長河說:「我敢肯定她當時走的是水路。」
頓時,屋內一片驚嘆聲,凌松柏也有些驚訝地瞧著我。
我繼續道:「按正常人的思維,這天寒地凍的她要是敢走水路,在她負傷的情況下,必死無疑。
「可你們不要忘記,她是個殺人犯,而且還是連環殺人犯,她在每年固定的時間里采用同樣的方式殺一個特征一模一樣的人,可以說她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里,所以作案時間、作案手法、選人條件都一成不變。
「由此可見她毅力之強悍,心思之縝密,布局之高明。
她就是預判了你們的想法,所以堅持走水路。」
我挑釁地看著凌松柏說:「假設你當時想到這一點,我想她一定跑不掉。」
凌松柏輕輕短嘆一聲,看我的眼神從剛剛的輕視明顯地轉變成了欣賞。
呵!
這就是姑娘我當時的想法,還能有人比我更懂我自己?
中年男人臉色不佳,吞吞吐吐地想要說話,不過凌松柏并沒有給他機會,而是劃拉了一下屏幕,點開了受害者的慘死照片。
「兇手很殘忍,先虐待肉體,再毀容摧毀受害人心理,最后割喉放血,這還不解氣,還要把人扔水里浸泡,一點生還的機會都不給受害人。」
我環視著墻壁上那些受害者的照片,即便她們已經毀了容,但我依舊記得她們生前的模樣。
在我的眼里,她們就是長成了「該死」的模樣。
「我依舊認定是仇殺,」凌松柏說,「但多名受害者之間沒有任何的社交關系,所以我猜想兇手并非跟所有受害者有仇,也許只是跟其中一位,甚至她只是跟與受害人有相同特征的某個人有仇,由此將仇恨轉移到受害人身上。」
06
我無意識地緊了緊拳,他都已經想到這一層了,那距離我的真實身份可謂是近在咫尺。
我仔細觀摩著照片,上面已經詳細地注明了她們的信息。
「來之前,我已經研究過所有死者的信息了。」我撫摸著第一個受害者的照片,那已經是 10 年前發生的事了。
不得不說,她死得有些冤枉。
因為我的本意并不是要殺她,她只是無意闖入了我的陷阱。
「兇手殺她時,采用了陷阱誘敵,這說明兇手不是天生的變態殺人狂,第一次殺人她是有明確目標的。
」
我輕嘆一聲說:「我贊成仇殺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