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路上,我撿到了一個身份證。這下妙了,我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回家了。
誰知道,剛下火車我就看見了一直都在追捕我的警察。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握住我的手:「任警官,歡迎你加入刑偵一隊,這回抓捕花蝴蝶有希望了。」
好好好,我抓我自己是吧。
01
我殺人多年,一直平安無事,沒想到今年在陰溝里翻了船,被警察追得滿世界跑。
就在我以為在劫難逃時,我在一個小鄉村的山路上撿到了一張身份證。
任雨萱,27 歲,女,籍貫都城,身份證上的照片清純之中帶著幾分澀嫩,明顯還是高中時期的照片。
我仔細對比著照片上的五官,眉眼之間跟我本身就有幾分相似,加上十年時光,就算是本人也跟這個對不上的,所以我只需要把一些特殊標志對應上,可能就可以渾水摸魚了。
她的左眼眉梢處有一顆黑痣,不細看是不容易察覺的,但假設要認人,這就是最好的證據了。
目前通緝令上的照片也不過是一張我正在爬窗的模糊照片,雖然露了臉,但因姿勢怪異,又化了濃妝,根本就認不出。
于是,我決定劍走偏鋒,用這個身份證買了一張回都城的火車票。
畢竟,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為了安全起見,我選擇坐綠皮火車,走走停停的,竟然花了 12 個小時,一路平安無事,我琢磨著這下子穩了。
誰知道,剛下火車,我就看到了凌松柏。
實不相瞞,那一刻我真是腿軟了。
話說這人不是一般二般的厲害,三番五次地預判了我的預判。
最可恨的是,他竟然敢在夜晚的鬧市開槍,而且還精準地打到了我。
要不是我項鏈上的玉佩稍稍給我擋了一下,現在我已經死翹翹了。
02
凌松柏握住我的手,我整個人都呆滯了,完全不知怎麼反應。
很明顯,他對這個任雨萱并不待見,迅速地把手收回去,然后譏諷地說:「都說任警官的側寫如何如何厲害,在國際刑警隊里,屢破奇案,我看都是虛名吧,不然怎麼在外面喝了幾年洋墨水,回了家,反倒連路都不認識了?」
國際刑警隊的側寫師?
我真是欲哭無淚,誰能想到隨手撿了一張身份證,都能撿到個大人物的?
只是,他沒見過真正的任雨萱?
管他呢!
保命要緊!
「呵呵,」我干巴巴地笑了聲說,「這不還得仰仗都城的治安?幸虧我還有幾分虛名,不然,鬼知道會被拐到哪個窮鄉僻壤?」
我這話也絕不是胡編亂造。
這麼厲害的人物,身份證能丟在那種地方,只有兩種可能:第一,東西被人偷了;第二,人被拐了。
我猜想凌松柏一準是通過任雨萱的乘車信息才找到這里的,那正主肯定還沒有出現,所以在他的信息里,正主就是從那個小地方坐火車來的都城,那我就只能往拐賣上靠了。
果然,他臉色一僵,然后略微挽尊地說:「那些小毛賊自然有人去抓,現在我們要抓的是「花蝴蝶」,她已經連續犯案 10 年,每年的農歷十二月十日,都會殺一個妙齡少女,再抓不到她,我們全部都要被掛在刑偵歷史的恥辱柱上了。」
「花蝴蝶」是警方給我取的外號。
因為每一個受害人身邊都會留下一只花蝴蝶,因為我殺的都是像花兒一樣美麗、像蝴蝶一樣柔弱的少女。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別有深意地說:「被掛的只會是你,不會是我。」
03
凌松柏是個工作狂。
一接到人就直接把我往警局里送,一路上都讓我覺得他是要直接送我進監獄,可憐我現在身負重傷,根本就逃脫不了。
在生死成敗的考驗旋渦里,我最好的選擇就是與他同歸于盡。
慶幸的是剛到警局門口就見一個穿著局長制服的男人帶著一群人過來迎接我。
他一面迎著我往內走,一面抱歉說:「小任啊,真是對不起,我們的服務端被黑客給入侵了,導致你的資料有所損壞,這才沒有在第一時間接到你,讓你受苦了。
「幸虧松柏臨危不亂,幸虧你平安無事……」
他還要說什麼,凌松柏直接打斷他:「現在不是說這些廢話的時候。」
然后我就被推進了他們談論案情的辦公室里。
一進門,我就感覺視覺受到了巨大的沖擊,四面白墻上貼著的都是那些受害者的死亡照片。
她們一個兩個都是我的杰作,她們的死狀,我更是終生難忘。
此刻,如此直觀地看見她們,又能讓我回憶起她們在我的面前苦苦掙扎求生的情景。
心底莫名地有股子暢快感,可惜這感覺并不持久,因為凌松柏在大屏幕上調出一張地圖。
剎那間,我只覺得背后發涼。
他竟然能精準無誤地推測出我的逃亡路線,甚至連我想著回都城的計劃,都預料到了。
「10 個受害人都是在都城遇害的,可見她的常居地就是都城,她有極強的反偵查能力,單單靠追蹤是沒有用的,一定要去揣摩她的心理,在我們這樣的窮追猛打之下,她在不熟悉的地區肯定是寸步難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