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里全是兩只黑豹互相安撫的樣子,越想氣:「還舔來舔去!惡心!」
陳最瞪大眼睛,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堵我。
邊上楊昊忍不住了:「你倆能別吵吵了嗎?一個死了好幾年的人有必要你倆在出任務的時候拌嘴?!」
我和陳最異口同聲:「閉嘴!」
13
直到第二天傍晚,仰洲島才基本拿下。
哨兵們在做最后的清理,俘虜該殺的殺,該留的留,有研究價值的變異生命體帶回黑塔實驗中心。
而我坐在海邊看日落。
不遠處,小海豚在水面跳來跳去,這麼兩天,它肯定也累了。
「啾啾~」
小海豚突然興奮。
它一定是看到它的小伙伴了。
黑豹高冷地瞅了我一眼,繼續往前走。
陳最丟給我一個奇形怪狀的水果:「仰洲特有的奇異果,其他地方沒有。」
我在衣擺蹭蹭,咬了一口。
表情扭曲,巨酸。
我看到了陳最得逞的笑容,我氣得直接砸過去。
「無聊!」
「喏,現在的味道,比昨天殺食人獸的時候甜多了。」
他在我邊上坐下來,我挪開了一點。
「你和陳想不一樣,無論各方面,差別最大的是向導素。」
我看著陳最。
「她確實是一個優秀的戰友,從我覺醒后,她就被領袖派來和我打配合了,但那只是任務,對我們倆而言,都是任務,我們不是絕配,她的作用,其實更偏向于生理安撫,就是你嫌惡心的舔舐。」
我尷尬地干咳兩聲。
「直到在一次任務時,她遇到了她命中的哨兵。」
「不屬于聯邦,也不屬于黑塔,是一位自由人。」
「陳想背叛了我,救下了他,自由人想剝奪我的能力導致我任務差點失敗。
」
我沒忍住:「后來呢?」
陳最突然臭屁:「我的能力是說剝奪就剝奪的嗎?」
「你殺了她。」
「是。」
「以前我不理解,她所說的向死而生是什麼意思,但是那天救起你后,我好像明白了一點。」
我耳朵微熱。
「明白什麼?」
陳最靠近我一點,瞇起眼神,帶著危險的味道。
「不放過,也不允許她離開。」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安恕,你的嫉妒,全都在臉上,裝也裝不像。」
我把頭埋進膝蓋。
突然,我感覺自己被人推了推。
陳最不知何時已經緊緊挨著我。
「我想試試楊昊所說的接吻,他總是形容那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我在你夢里見過,但那不真實。」
14
我說過,陳最是霸道直球型選手,但我現在需要給他加個形容。
和楊昊一樣是個變態。
自從精神安撫進階了之后,他的身體素質突飛猛進,幾項指標都到達了記錄臨界值。
楊昊每逢遇到陳最就調侃:「還說我呢,開了葷后跟個什麼似的。」
托陳最精神共導的福,我的能力在短短幾月里也已經進階了兩個層次。
一日,陳最被派出去執行任務。
但這一天,我心里不踏實,因為我在瞭望塔等到天黑,陳最都沒有回來。
有人敲門。
我謹慎起來。
這里不允許外人過來,就連領袖也需要經過陳最同意。
陳最回自己住處沒有敲門的習慣。
門被強行打開。
除了向導老師,全是我不認識的人。
趁我沒反應過來,一支抑制劑飛鏢已打在我的左肩。
我被帶到一間白房子里,我對面是一張很大的落地玻璃窗。
對面站著熟悉的領袖、一個穿白色制服的中年女人以及聯邦稽查組。
我聽不到他們在講什麼,但我知道,我的好日子應該是到頭了。
穿著稽查服的中年男人開口道:「安恕,聯邦 A 級殺人通緝犯,殺害白塔向導 208 并冒名頂替,兩項罪名,不知道兩位領袖怎麼看呢?」
黑塔領袖不做聲,但表情并不好看。
白塔領袖說:「黑塔有疏忽的責任。」
黑塔領袖瞥她一眼:「能別叭叭不?本來就是給你們一個面子還上綱上線,陳最本來就不需要向導,要是你們沒硬塞,這事興許還不會發生。」
白塔領袖:「注意你的措詞!再怎麼說,我都是你的長輩!」
「兩位先別急,聯邦這邊的建議是,把安恕交還給聯邦,這事我們就當與黑白塔無關,聯邦也無心插入你們的內部事宜。」
白塔領袖:「我沒意見。」
黑塔領袖:「等陳最回來。」
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區區一個向導,還要問過哨兵的意見?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
黑塔領袖還想說什麼,就聽中年男人漫不經心地說:「陳最今天晚上應該是趕不回來了。但領袖我勸你最好不要與聯邦作對,不然聯邦會重新考慮是否收回黑白兩塔的高度自治權。」
15
聯邦中心監獄。
我坐在單獨為我設立的牢房里,看著掌心還在流血的抑制釘。
兩只手都打上了,我疼到聲音都發不出來。
聲吶吞噬被壓制了。
兜兜轉轉還是到了這里。
什麼對抗聯邦,都是妄想。
好比做了一場美夢,現在夢醒了。
「嘖,可憐。」
一個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頭頂是監控。
「我真是迫不及待想讓陳最看到,你被我殺了的樣子了。」
我抬眸,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聯邦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我,是陳最。
抓了我,引陳最過來。
「你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