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上了一個暗衛。
可他看著我煩。
我很委屈,問他為什麼?
他說你追我就罷了,為啥每次都要攻擊我家主子?
我:我不攻擊你家主子,你怎麼會出來見我?
他:………好特麼有道理!
沉默半晌,他說:下次別攻擊人家了,你想見我,我給你一個竹片,吹一下我就聽見了。
我很興奮,我問他:你是不是被我打動了?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他:???你有毛病吧每次都過來打人我明年的工錢都快被主子扣完了!!!
一
陵游給了我一葉竹片,警告我不許再莫名其妙攻擊他家主子。
我點點頭,表示以后不會了。
然后我轉頭又對他主子動手了。
我感覺到,他從暗處一柄劍橫出來的時候,確確實實帶了殺氣了。
「你再打,我這輩子都買不起京都的宅子了。」他的表情十分肉疼。
我也很無奈,話本子里都說打是親罵是愛,打著打著就相愛,怎麼到了我這里就行不通呢?
陵游聽了我的解釋眼睛都瞪大了:「以后不許再看那些莫名其妙的鬼東西!」
我很感動:「你都開始關心我的心理健康了。」
陵游:「……???」
我向他保證,只要他每天出來和我打一架,我就一定不對他主子動手。
陵游很欣慰,覺得自己的工錢有著落了:「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傻子,聽不懂人話,原來你只是被話本子蠱惑了。」
他身邊的暗衛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她會相信那種話本子,難道就不是傻子了?」
陵游:「……」
二
我在行走江湖的途中,對陵游一見鐘情。
那天下著大雪,我蹲在雪中抓野兔,在野兔出現的瞬間暴起出手,不想入手的不是野兔,卻是一只骨節分明的手。
我抬起頭,想說此路是我開此兔該我宰,卻撞見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皚雪中的琥珀,能用美色殺人。
那一刻……佛祖,我悟了。
他似是沒想到會有人,驚愕之下一個手刀劈了過來,我歪頭躲過,順勢將這只手也抓入掌心,費勁扒拉的攏住,討好地搓了兩下:「真是的,這麼冷的天,怎麼出門不戴手套?瞧把手給凍的~」
幾息的沉默后,他眼中的迷惑被慌張取代,甩開我的手,他說:「你誰啊,神經病吧!」
這便是初見了。
我覺得很浪漫,而陵游:「神經病吧!!」
我賴上了他,跟著他回到了所在車隊,又妙手烹調烤出了一只絕世美味的兔子,贏得了眾人的肯定。
「原來你是暗衛呀?暗衛還負責抓兔子嗎?」
「不抓兔子吃啥。」他悶悶地回我。
「打尖唄。」(打尖就是下館子)
「……」
「你叫什麼名字?」
「無可奉告。」
「你在保護誰?」
一把劍橫在了我脖子上。
「哈哈,陵游,別嚇著人家小姑娘。」陵游一直守著的馬車里傳出一聲笑來,「小丫頭,剛才烤的兔子挺好吃的,你再烤一只嘛,我沒吃飽。」
我得意地看陵游一眼,還不是讓我知道叫什麼了:「那你讓陵游去抓唄。」
「你們兩個一起去抓豈不更好?」馬車里那人是個智者,此話一出我當即看他順眼了。
「有道理,陵游,走了。」我想去拍陵游的肩膀,結果他嗖的一下躥了出去,我拍了個寂寞。
陵游很嫌棄我,不愿意和我一起抓兔子,扯上了另一個暗衛。
等兔子的時候他問我為什麼要跟著他。
「我說了,我對你一見鐘情啊。」
「神經病。」
「真的。」
「你沒有要做的事麼?想跟到什麼時候?」
「我行走江湖行俠仗義,往哪走都是走,跟著你不也能行俠仗義嗎?」
陵游臉都紫了,想懟我又懟不出來,還是他旁邊的暗衛替他總結了:「你離開他就是在行俠仗義了,這可是行善積德好事一件。」
陵游贊賞地看了同伴一眼,點頭,力度有點大。
我冷笑。
呵呵,在追陵游這件事上,我不做大俠,只當無賴。
俗話說得好,好女怕郎纏,暗衛怕……暗衛怕我。
我每天都圍著陵游嘰嘰喳喳,向他介紹我的生平事跡,我的興趣愛好。
陵游被我煩死了,向他主子申請在暗處保護,然后就不見了。
我行走江湖別的沒有,鬼點子可太多了,馬上就發現了陵游這個計劃的漏洞:只要有人對他主子動武,他就必須出手相救。
于是我一天之內偷襲了那輛馬車十三次。
陵游從暗處出來攔我,表情一次比一次嚴肅。
其實我也看出來了,他有時候也不想出手的,只是手比腦子還快,一發現馬車周圍有異動,不受控制地就條件反射過來了,這是暗衛的職業病。
「小丫頭,你再這樣折騰,我這把老骨頭可遭不住了。」馬車里的人苦笑著對我說,「今日消停一會兒如何?」
「大叔,我也就是裝裝樣子罷了,我都沒有用內力呀。」我坐在馬車邊緣,叼著根狗尾草和馬車里的人抱怨,「你讓陵游出來跟隊嘛,我就不動手咯。」
「我怎麼就大叔了……」馬車里的人嘀咕。
「……你剛才還說自己是老骨頭呢……」
「都答應你每天打一次了,你還想怎麼樣?」忽然我頭上傳來陵游冷冽的聲音,我歡天喜地地抬起頭,就看到他坐在馬車頂,一臉漠然。
「人家想每時每刻都能看見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