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呀。」我媽偷偷看了我一眼,「你的成績不會被判無效吧?」
「小卓呢?考得怎麼樣?」
江鴻卓沒說話。
他板著臉回自己房間,把房門摔得震天響。
第二天。
路以光在教室大聲吹噓。
「我讓江鴻卓在競賽當場罵監考官是 sb,聽同考場的人說,他還真罵了!」
「那他還能考試嗎?」
「考個屁啊,直接被趕出考場!笑死我了!」
我也跟著勾起嘴角。
確實好笑。
我媽為了讓江鴻卓考過我,不惜用下三濫的招數。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好兒子為了路以光,親手放棄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路以光聊天的時候,晃了下桌子。
江鴻卓的抽屜里跟著掉出一個草稿本。
「這是什麼?」
路以光的目光頓在本子里的某一頁。
他的跟班抓著江鴻卓的衣領,把江鴻卓帶到他面前。
江鴻卓一看見熟悉的草稿本,就不住地掙扎,搖頭。
「別看!別看——!」
路以光對他挑了下眉:「哦?為什麼?」
「只要你不看這個本子,我以后都聽你的!」
「……你早說呀,我都已經看過了。」
路以光坐在課桌上,輕飄飄道。
他準確無誤地將江鴻卓的草稿本,翻到寫滿他名字的那一頁。
然后。
提起本子一角,展示給全班同學。
「整張紙都滿寫我的名字……?
「不會是,喜歡我吧?」
滿座嘩然。
怎麼會有被霸凌者……暗戀霸凌者?
江鴻卓的臉漲得通紅:「對、對不起……」
「對不起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路以光歪了歪頭。
少年的側臉在陽光下模糊不清,嘴角的笑意任誰看了都會感到心情大好。
可惜。
盡管他的天使面龐英俊可親,卻有一顆惡劣陰鷙的心。
5
路以光身邊的跟班夸張嘔吐道:
「你也配喜歡路哥?看你那惡心樣,我見了都想吐!你不知道自己身上一股垃圾味嗎?」
「不是的!」江鴻卓立刻否認,「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路以光揮了揮手。
他的跟班立刻開始搜尋江鴻卓的抽屜。
「再找找,說不定能找給他給我寫的情書呢。」
「哈哈哈哈——!」
不知道江鴻卓的抽屜里究竟藏著什麼。
他竟然開始反抗。
他撕扯著那些高個男生,但他瘦弱的身板使不出一點力氣,反被踹倒在地。
「再問你一遍,」路以光撐著下巴,眸光含著笑意,「喜歡,還是不喜歡?」
江鴻卓一臉難堪地閉上眼。
再睜開時,他竟真的結結巴巴地告白:
「我、我是喜歡你……可是你不能……」
「聲音太小,聽不見。」
「……我喜歡你。」
「沒吃飯嗎,聽不見。」路以光摸著下巴。
「我、我喜歡你!」
江鴻卓緊緊盯著眼前的瓷磚,不敢抬頭看路以光。
他渾身都在顫抖。
「不然這樣吧,」路以光溫和地開口,「下周一的大會上,你演講結束后,用話筒向我告白,好嗎?」
江鴻卓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畢竟。
占用演講之便。
當著全體同學、老師、校長的面,向喜歡的人告白。
對于他循規蹈矩 18 年的人生來說,還是太過了。
路以光輕盈地從桌子上跳下來。
「如果你答應了,我們就去約會。」
他對著江鴻卓的耳邊輕聲道。
「這可是我第一次被男生告白,值得紀念。」
路以光離去后。
整個班級「轟」地一下炸開了。
「好歹江鴻卓也是第一名考進來的,總不至于在大會上胡鬧吧!」
「萬一被處分怎麼辦?這簡直是自斷前途!」
有人伸手將江鴻卓扶起來,勸他:
「你可別被校霸騙了!」
江鴻卓冷漠地甩開那人的手:
「不用你管。」
校園論壇也對此議論紛紛。
路以光將江鴻卓的賬號踢掉,大張旗鼓地在論壇里面發了一條打賭的帖子——
賭江鴻卓大會上究竟會不會向他告白。
僅一個小時,回帖數就高達 2000 條。
而路以光在最新的回復中,賭了「會」。
我也賭了「會」。
當天放學后,江鴻卓拉住了我。
「是不是你告訴路以光的?!」
「什麼?」我沒反應過來。
他對著我一拳揮過來!
「你看見我的草稿紙后,路以光就跟著發現了!一定是你說的!」
「你放什麼屁!」
我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腕。
「班里所有人都親眼看見,是路以光親手從地上撿起來你的草稿本!教室也有監控,你為什麼認為是我?哦,難道——」
我拉長了聲音,諷刺道。
「你在賊喊捉賊?故意把草稿本放在外面,不就是想讓路以光發現嗎?!」
「我沒有!」江鴻卓立刻反駁,「我怎麼敢奢求他能知道我的心意……」
「閉嘴!我對你的屁事不感興趣!」
我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
「你——」他捂著臉,震驚地看向我。
手腕因為用力而發麻,我甩了甩。
「我很忙!少來拿你的事煩我!」
他恨恨地瞪著我,卻又不敢再打我,只好發泄一般將身旁的椅子踢倒。
我看得想笑。
欺軟怕硬,是他的本性。
上一世我對他好,反而被他拿捏。
這一世,我強硬了,他倒一個屁也不敢放了。
真的賤。
周一很快就在眾人的期盼中到來了。
大會上,江鴻卓正在演講。
他神情凝重,說話時略有磕絆。
而這天,也是公布計算機競賽成績的日子。
在周圍議論紛紛的雜音中。
我拿出手機,查詢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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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名。
計算機競賽成績,第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