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是全省前十,卻被校霸霸凌,在試卷上寫「我是賤狗」。
我為救出弟弟,落下癱瘓。
而弟弟則保送清華,一飛沖天。娶妻生子,幸福美滿。
可多年后,校霸結婚那天。
已經功成名就的弟弟綁架我,帶我到當年的廢棄倉庫。
他硬生生打斷我的兩只手,眉目狠厲:
「要不是你,我早就和路以光在一起了!」
……原來,弟弟對校霸心懷特殊情愫。
再睜開眼,我重生了。
這一次,沒有我多管閑事,弟弟如愿成為校霸的狗。
1
剛睜眼,我的胸口便傳來重擊,喉頭一陣腥甜往外涌。
「你就是這賤狗的姐姐?」
封閉的廢棄倉庫內,蹺著二郎腿的英俊少年冷笑。
香煙的白霧縈繞在他修長的指尖,他抖了抖,煙灰隨之震落。
恰好落在他腳下踩著的人身上。
那人正是我的弟弟,江鴻卓。
江鴻卓赤裸著上半身,皮膚上全是青青紫紫駭人的傷痕,雙臉布滿不正常的紅暈。
清瘦的肩胛骨向下凹陷出一個弧度,那里踏著校霸的黑色皮靴。
他費力睜開眼睛,隔著沾上不明液體的濕潤劉海,半死不活地看向我。
「姐姐,救我……」
上一世。
我撿起身旁的鋼管,砸向抓著我的蔣峰,讓江鴻卓趁著這個機會逃離。
他逃走了。
但我卻因為惹怒路以光,被他們狠狠折磨。
那個夜晚,我全身上下不剩一塊好肉。
整個人如同破布娃娃,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直到清晨的曙光亮起,我被好心的看門大爺發現,送往醫院。
我住院半年,錯過高考,也落下半身癱瘓。
而我的弟弟江鴻卓,則保送清華。
此后,他一飛沖天,一路在頂尖學府直博,成為行業有名的大牛。
又娶了導師的獨女,一兒一女繞膝,人生幸福美滿。
我從未怨恨他,反而為他感到自豪。
可多年后,在路以光結婚的那一天。
他給我下藥,帶我來到高中時,路以光霸凌他的倉庫。
飛舞的塵埃中。
江鴻卓虔誠親吻路以光踩過的土地。
隨后,用紅到發狂的雙眼緊緊盯著我。
字字泣血。
「你知道嗎?路以光和他曾經霸凌的女孩結婚了。
「那個丑女都可以,為什麼不能是我?!
「他霸凌我,說明他也愛我!
「要不是你多管閑事,我早就和他在一起了!」
我在輪椅上動彈不得,只能任他敲斷我的腕骨,硬生生地挨著。
「砰!」
「砰!」
「砰!」
一下,又一下。
回音響徹倉庫。
刺骨的寒意包圍我。
鮮血流盡后,我再也沒能睜開眼睛。
好在,命運給了我又一次選擇的機會。
這次。
我不會救他了。
2
蔣峰抓起我的頭發,我被迫仰起頭。
「怎麼,想救他?正好,我們這里還缺一只狗。」
周圍的少男少女發出刺耳的笑聲。
「你們誤會了,」我說,「我不打算多管閑事。」
下一秒。
我握住地上的鋼管,對著蔣峰一揮!
「我去,什麼東西!」
他嚇得連連后退。
我趁機推開他,大步跑向倉庫出口。
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樣。
只是這一次,逃出來的人是我。
回到家的時候,桌上的飯已經擺好。
「小卓回來了?來洗手吃飯……」
我媽話說到一半,便皺起眉,「怎麼是你?你弟呢?」
「不知道。」我放下書包。
「你一天天能操心啥?不是讓你在學校多照顧弟弟嗎?快給他打電話!」
看我沒動作,我媽踢我一腳。
「和你說話,聽見沒?!」
她不耐煩的神情和上一世完全重合。
上一世,我癱瘓后,醒來聽到的第一句就是她說:
「真麻煩,還不如死了得了。」
之后,她再沒去過醫院看望我,更不肯為我掏住院的治療費用。
「我的錢還要留著給你弟買房,你已經 18 歲,千萬別賴上我!」
我吼道:「可我是為了救弟弟才變成這樣的!」
「你放屁!你弟那麼聰明,用得著你救他?」
我氣得使勁用雙手推搡江鴻卓:「你說,我是不是為了救你才受傷?!」
江鴻卓垂下眼簾。
「……我不知道姐姐為什麼這麼說。」
我媽的語氣更得意了:
「我就說,肯定是你自己在學校不干不凈,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如果一個家庭有食物鏈。
那毫無疑問,我永遠在最底層。
好在,經歷了上輩子,我已經看清了他們的丑陋嘴臉。
不知這一世。
沒有我插手,江鴻卓是否還會成為「媽媽的驕傲」。
我路過我媽,徑直回到自己房間。
「你弟的電話打不通,你去學校看看!」
她把門敲得「砰砰」響。
見我不理,直接掏出備用鑰匙。
「聾了?」她掃過我的書桌,「躲在這學習?你學到死也比不上你弟!」
我放下手中的筆。
她忘了,我中考時可是市狀元。
只是升入高中后,她不停地占用我的學習時間。
讓我替江鴻卓值日,讓我給江鴻卓洗衣服,時時向她匯報江鴻卓的動向,不讓他學壞。
然后,在我學習成績下滑時,拿著成績單不住地點頭:
「女孩的腦子果然是沒男孩聰明!」
3
我冷笑:「你怎麼不自己去找他?」
「還敢頂嘴?養你這麼大有什麼用!」
「我初中的獎學金一共將近 10 萬,全部被你牢牢握在手里……這叫沒用?」
「那是我應得的!養你這麼大,怎麼說也花了有 10 萬塊!」
「又不是我讓你把我生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