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萬只千紙鶴并沒有殺死我對他的沉淪。
怎麼辦?
再像當年一樣,看著他們,折磨自己?
「方晚晚,看到照片了嗎?她有重度抑郁癥,我只去了那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會去了。」
手機上,陸深發來解釋的話。
我顫著手回他:「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去了就去了吧。」
對面沉默,不再回我。
離開的種子在心上扎根,迅速發芽。
接下來的幾天,我辦理好手續,去主任那簽好協議書,把相關證件證明都整理好。
又打電話給爸爸媽媽做好了心理準備。
離開的前一周,我還是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了陸深。
到了晚冬,操場上的人越來越少,天黑得也快。
陸深從宿舍樓那邊匆忙跑了過來,手上還抱著個暖手袋。
他把暖手袋塞進我懷里,冰冷的手瞬間暖和起來。
陸深擔憂地看著我:「冷不冷,去找家店坐坐?」
我搖搖頭:「就一件事情,想當面和你說。」
「什麼事。」陸深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安靜極了。
耳邊傳來風聲,我說:「我下周出國,國外學習機會多,你會為我開心的是不是?」
陸深的表情有一片刻的崩壞,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我裝作嗔笑地打了打他的手:「又不是見不到了,放心,你永遠是我的好朋友,陸深。」
在我詫異的注視下,陸深的眼圈慢慢變紅了,眼尾鼻尖都染上一抹艷色。
7
那晚分開的場景,實在悲傷。
陸深沒有再來找過我。
我和班長約好機票,時間,和出發地點。
心里像梗著什麼東西一樣,我沉重而又冷靜的處理好離開前的所有事情。
在出發的前一晚,陸深來電話了。
對面有些嘈雜,傳來的聲音確是他的室友。
「方晚晚是嗎,陸深喝醉了,念你的名字念了一晚」
……
我提著包,拿上手機,大晚上的趕到了陸深喝醉酒的 KTV 里。
現場慘不忍睹,陸深吐了一身,渾身酒臭味,我差點轉身就走不想承認自己認識他。
陸深室友有些抱歉地看向我:「喝得也不多,就不知道怎麼的醉成這樣了。」
我拍了拍陸深的臉,像死了一樣,這叫喝得不多?
我扶住陸深的另一邊手,和他室友到外面打車。
非常不幸的,所有司機看到陸深那死樣都拒絕搭載。
最后,無奈之下在旁邊找了家酒店,打算先給他清理一下。
陸深室友接個電話,就再也沒回來過了。
我扶著額,有些頭痛地看著這一幕。
床上的人,難受的皺起了眉。
唉,我俯身過去剛要解他的衣服,就對上了那雙黑眸。
談不上喝醉,甚至有幾分清醒。
我收回手,默默地坐了回去:「醒了,自己去洗澡,酒店給你包了一晚,你明天走也行。」
「方晚晚,我又喝醉了。」他看著我,來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是是是,很了不起。」我哄著他。
話音剛落,陸深用力將我拽了過去,壓在身下。
吻落在額上,鼻尖上,唇上,最后輾轉徘徊。
理智讓我推開他,但我的心卻在掙扎,不想推開,一點都不想推開。
吻慢慢加深,理智也慢慢消散,我隨著意識勾住了他的脖子吻了回去。
身上的人慢慢失控,手插進我的頭發,用力的將我壓向他。
很荒唐的一晚,兩個人都沒有控制住事情的發展。
身體被貫穿的那一刻,我甚至病態的想,這樣也好,反正明天要離開了,成年人干的正常事。
陸深在床上很兇,幾乎是掐著我的腰死命的撞我,撞疼了,就停下來吻吻我安慰一下,然后繼續,反復。
昏睡過去時,后知后覺的想起,陸深沒有洗澡。
第二天起來,腰痛得厲害,我低頭一看,滿身的痕跡,腰腹那里全是指痕。
腰間的大手還死死的箍在那。
我廢力的打開那只手,顫抖著腿將衣服穿好。
點開手機一看,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兩個小時。
我松了口氣,還來得及。
床上的人不安地蹙著眉,我俯身過去摸了摸他的眉頭。
很神奇的,他再次安睡了過去。
床上凌亂不堪,一朵血花綻放在我剛剛起身的地方。
我抿了抿嘴,將他的衣服和那床單給了來送早餐的服務員,讓他們洗了再送回來。
拿著包,我悄悄的開門出了酒店。
新鮮的空氣鉆入肺里,恍若新生。
8
提著行李箱站在機場,距離起飛還有五十分鐘。
班長笑意盈盈的站在那等我。
他好奇地看了看我身后:「他不來送你?」
我笑著點點頭:「他有事。」
班長接過我的行李箱,帶著我往里走。
「很慶幸你當年努力了,陸深還想喊你每天去給他送水,被我擋住了,說實話,我覺得我的能力比他……」
班長的話讓我腳下的步子停住。
所以,他沒來問我,是因為班長自作主張和他說了些什麼?
「怎麼了,晚晚。」班長回過頭,疑惑地看向我。
「沒事。」我快速地走了過去,腿間的不適感越來越明顯。
都過去了,現在知道也沒用了。
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半個小時。
我心神不寧地回著爸媽的消息,心里的不適感越來越重。
快要安檢的時候,手機信息發來一條來自陌生人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