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報郵件里,是一個網頁鏈接,說是有不良引導。
顧淮點開查看,剛好被我撞個正著。
還以此為由,提了分手。
我心虛了,回家以后,開始挨個兒在網上搜羅詐騙網站。
好在我混跡貼吧多年,有著良好的網絡潛伏和查探經驗。
這幾天,我連著搜羅到好多個詐騙網站,每天都能給顧淮增添業績。
然后,有事沒事地去顧淮他們單位門口晃悠。
當我第三次被請進去以后,我搓搓手,自告奮勇:「要不我幫你們寫寫掃黃和反詐文案吧?」
我算是看明白了,光是舉報網站,是不夠的。
一個網站倒下了,千千萬萬個網站又起來了。
跟雨后春筍一樣。
還是顧淮他們這招兒好使,一邊搗毀網站,一邊掃黃和反詐宣傳,從源頭上掐滅那些蠢蠢欲動的小火苗。
更好使的是,我能借機和顧淮一起工作。
貼在他身邊,不愁拿不下他。
顧淮小隊的掃黃文案,寫得不是很好。
很……不吸引人。
我咬著筆,苦苦思索。
準備落筆寫的時候,被顧淮拎出去了。
我原本是要湊在顧淮身邊寫文案的,但是顧淮突然接了個出警電話,出外勤去了。
我就只能待在大廳等他回來。
他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從人堆兒里拎出去,拎到他自己的桌位前放下。
然后又拖了同事的凳子過來,坐在我邊上,盯著我寫。
我花了半個小時,寫了洋洋灑灑一千字。
十個長文案,十個短標題。
放上去,個個都是極其吸睛的那種。
顧淮只看了一眼,就扣上了。
他敲敲桌面,臉色古怪:「沈知,那些舉報給我的網站,你都是從哪兒看的?」
氣氛很危險,我咽咽口水,老實交代:
「我專門去貼吧和微博給你找的。」
顧淮垂著臉在思索。
我接著表忠心:
「我平時不看的,我是守法好公民,不騙人也不被騙。」
「真的!」
顧淮看我的眼神還是很奇怪,我有點難過,小聲嘟囔:「顧淮,我不是你的犯人,你不能這麼對我。」
顧淮湊近我,盯著我的臉,細細地看,似是要從我眼里盯出個花兒來。
我有些慌,險些一口氣上不來,暈厥過去。
顧淮這才慢條斯理地往后撤,挨著我的那只手摸到我身后,撫上我的肩頸,安撫地捏了幾下。
從容不迫地說:「看科普是好事,但是不要亂嘗試。」
我臉一紅,隨后笑瞇瞇的:「知道了,有任何需要,我都會來找你的。」
然后就被顧淮扭送回家了。
9.
就這麼追了幾天,我以為我和顧淮的關系已經近了一大步。
誰知道顧淮還是不肯松口復合的事。
失戀的難過再次襲上心頭。
為了緩解心情,我約了夏夏去酒吧喝酒。
酒吧,燈光迷離,跳舞的男男女女挨肩擦背,嫵媚律動。
氛圍曖昧又危險。
我和夏夏坐在吧臺,酒杯碰撞,交換心事。
夏夏不理解我為什麼會為了一個男人坐在這兒傷神,我不理解她為什麼不能理解我。
明明前一陣子為男人傷神的人還是她。
于是我跟臺上的樂手打了個招呼,翻身上了臺。
我在酒吧駐唱過一段時間,不為掙錢,主要是為了一個開心。
隔三差五,有空了就過來唱一首。
和顧淮在一起以后,我為了維持自己小白花的人設,就連來酒吧都是偷偷摸摸的,更別提唱歌了。
所以,當我穿著我的及膝小短裙,揮著手勢唱《放肆愛》的時候,我重新感受到了自由。
以及,冷意。
真的很奇怪,我感覺酒吧的溫度莫名降了幾度。
我還朝樂手看了幾眼,眼神詢問:「你們調低溫度了嗎?」
樂手大概是眼睛不舒服,一個勁兒地沖我擠眉弄眼,眼皮子的褶皺都不堪其擾地深了幾層。
我狐疑又不解地收回視線,重新跟臺下的客人互動。
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了不對勁。
角落里的幾個人,居然不跟我互動。
我瞇著眼望過去,被客人忽視的怒火使我清醒,越清醒,我越覺得角落里的那個人,他長得好像顧淮。
我嘴里還唱著:「男人男人,還有更多男人,如果他很煩人,麻煩換人換人。」
他起身,朝我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我聲音降低了一些:「文靜不好不好,不要低調低調。」
他邁著長腿,朝我走來。
「可可愛愛,當你搖搖擺擺,你的完美身材,值得驕傲起來。」
他輕松地穿越重重人群,在我面前的地方站定。
「或許失戀狀態,沒事重新再來,請放肆愛……」
其他人都跟著我的節奏在舞動跳躍,齊刷刷的聲音喊得賊響亮,跟早讀一樣。
就他,往跟前一戳,像一尊生著氣的大佛。
真的是顧淮。
我在他面前,規規矩矩地唱完了整首歌,第一次生出了愧對于貞的感覺。
麥克風被他拿走的時候,我后知后覺地發現,這家伙沒穿警服。
怪不得他戳在臺前的時候,沒人理他。
我捂了捂臉,感受到幾分灼燙,心里不禁想:「他穿著便服過來,是來找我的嗎?」
我臉還埋在手心里傻笑,夏夏不知道什麼時候擠了過來,直接拆穿了我。
「沈知,你醒醒吧行嗎?你前幾天剛在他面前掉馬,今天又掉馬,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頻繁掉馬的女人,你當他是收了你錢的馬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