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想原諒你的,但是你說看在我們是同一個爹娘,我可就不同意了,我爹是皇商夏全才,我干爹是皇上,干娘是皇后,干哥哥是太子,你爹娘是誰?」
我一股腦地把名字報出來,丞相夫人和夏珊的眼睛都傻掉了。
我倒是看出來了,她們自從進了這個家門,那嘴巴除了說話的時候之外都沒有合起來過。
我給了她們時間慢慢來接受我的身份。
最后,我輕嘆一聲。
卻是認真地看著丞相夫人:「曾經我知道我爹娘都還在的時候,我也幻想過我回到我爹娘的身邊,我會有多開心,但是我沒想到你們給我的愛居然是不信任和嫌棄……你知道嗎?我從小便不知道有娘是什麼滋味,從來都不知道被娘抱在懷里哄著唱搖籃曲是什麼感覺。」
9
我看到丞相夫人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的尷尬。
隨即便是有一點點的自責。
但是并不深。
我自嘲一笑。
我在干什麼?
難道我還試圖喚醒他們的親情嗎?
別做夢了。
我告訴我自己。
以后,我只有一個老爹,一個干娘,一個干爹。
再也沒有親生爹娘了。
不……老爹就是我親爹。
夏珊還想和我說什麼。
但是我擺擺手,不想再和她說話。
「你們回去吧,以后我與你們再無瓜葛,不對……從我被你們趕出府的那天開始,我與你們便再無瓜葛。」
我不再聽丞相夫人的一句話,直接轉身離開。
不管丞相夫人在我身后如何地懺悔,我都不想聽了。
我的爹娘啊,我不是你們斂財的工具,我只是你們的孩子啊,若是你們不把我當親生孩子寵著,那我也只能把你們當陌生人了。
轉眼到了我成親的那天,大紅喜袍穿在我身上,我懷著激動的心情被太子哥哥背出了府,在老爹、皇上干爹、皇后干娘不舍的目光中上了花轎,一路平平穩穩地來到了將軍府。
花轎落地,我聽到三聲箭靶聲,然后是喜婆的祝福詞,然后有人牽了我的紅綢另一端。
我的眼睛掃了眼旁邊人的紅色鞋子,嘴角露出甜甜的笑容。
那鞋子上的繡花很難看,我記得我第一次拿出來的時候,謝將軍的嘴角抽了抽,問道:「這是雞?鴨?還是鳳凰?還是鴛鴦?」
然后,我和謝將軍打了一下午,打得那叫一個難舍難分。
我好心好意給他繡一雙婚鞋,他居然敢這樣嘲笑我?
要知道,我爹爹都要了百遍了,我都沒給他繡一針一線。
他就偷著樂吧。
三拜后,我被扶著回了洞房。
坐在有些硌屁股的床上,我不解,難道是丫頭太忙了沒收拾好床鋪?
但是我還來不及發出疑問,眼前的紅色便被人挑開。
我抬眸對上謝將軍那癡漢一樣的笑臉,也不自覺笑得開懷。
「怎麼傻傻的?」謝將軍揉捏我的手,低沉著嗓音問道。
我道:「因為要配你啊。」
我開玩笑的后果就是晚上狠狠地被謝將軍蹂躪了一番。
第二天,我要起來給婆婆敬茶,但是還沒來得及起來呢,便聽到門口有丫頭喊道:「將軍、郡主,老夫人要奴婢來傳話,她昨兒個太累了,今兒個的敬茶時間晚一個時辰,請將軍和郡主知曉。」
我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婆婆也太好了吧。她怎麼知道我需要睡懶覺……」
謝將軍溫柔如水地捏了捏我的鼻子:「我娘也是這樣過來的,她雖然想見她兒媳婦,但是更想給兒媳婦留個好印象啊。
」
我撇嘴:「胡說,我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我才不會因為卯時就起來敬茶而生氣呢。
謝將軍將我摟緊:「好好好,你不小氣,我的夫人最大氣了,哪兒都大。」
說罷,還捏了捏圓潤,我氣得在他胸口捶打:
「壞死了。」
婚后,我才知道我的婆婆哪里只是一個「好」字可以形容,她分明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婆婆。
她決不允許任何人說我壞話,還會在我生病的時候哄我給我唱搖籃曲,在我生孩子的時候,婆婆最關心的不是孩子如何,而是我如何。
在我一連生了三個兒子的時候,我婆婆終于忍不住了,抄起笤帚把我的謝將軍狠狠打了一頓。
謝將軍不哭、不躲、不反駁,雙眼看著我,嘴角只有深深的愛和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