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想象這樣的我,怎麼會沖上去跟一個帶刀的虐貓人打斗。
后來,他追過我。
可我態度冷淡。
在朋友約我們一起的飯局,用我們起哄的時候,我找到他,明確地叫他不要再做這些浪費時間的事。
說我們沒機會,我有喜歡的人。
那時候,他問我,如果先遇到的人是他,他有沒有機會。
我只說,我不做假設性回答,世界上沒有如果。
現在這樣的機會,是上天給了一次他從頭來過的機會。
我猶豫了,我現在是歡喜,我也喜歡他。
但這是不是初醒時候的依賴?
還有我的記憶,是不是一顆定時炸彈?要是恢復了,我會不會再次傷害到他?
我說出我的疑慮。
他對我說,能給他一段浪漫的回憶也可以,他做夢都想跟我談戀愛。
就算恢復記憶后要分手,他也不會怪我。
說完,他特別緊張,緊張到都不敢看我,垂著頭握緊掌心。
見他這副小心謹慎的樣子,我心疼了,應了聲「好」。
顧靳忱聽到我答應,抬頭兩只眼笑得像月牙,欣喜地一把抱住我。
13
次日,我就了解了下我名下的產業。
作為一個一線女明星,房產也是有的,還買在江執季別墅附近。
看來從前,我真的很喜歡圍著他轉。
我立刻將別墅里屬于我的東西,情侶款全部扔了,衣服全部收拾干凈,叫了搬家公司,搬回了屬于我自己的別墅。
正收拾時,顧靳忱打電話來,說他要回一趟榕城。
他的奶奶生病了。
我想著我留在北城也無事,就說陪他一塊兒回去看看。
顧靳忱的奶奶已經在住院,檢查出來是肺癌中期。
「我小時候,是跟著奶奶大的,這些年比較忙,忽略了她老人家。」
他臉上的表情特別自責。
「不是你每年叫老人家體檢,也不能及時發現,配合治療。奶奶也不會想看你這副狀態。」
他提起精神,先帶我回家住下。
他家那只三花貓躥出來,一下子撲到我的懷里,伸出小舌頭舔我的手。
我覺得它很親切可愛。
顧靳忱跟我說,這就是當年我救下的那只三花貓,它可能還能認出是我救了它。
后來,他收養了這只貓,養了八年了。
14
我陪著顧靳忱在榕城待了兩個月。
可奶奶到底年紀大了,70 歲,身體各方面條件都不好,癌細胞擴散,到了晚期。
醫生說不出兩月,應該是老人最后的時限,治療也是徒增老人的痛苦。
顧靳忱思考了很久,最后決定將老人家接回家,親自照顧。
她最后的心愿就是想看顧靳忱結婚。
我主動跟顧靳忱提起,我們辦場假婚禮,讓老人家高興一下。
他說不想用這種事,來勉強我。我要是舉辦婚宴,媒體一定會大肆報道,怕影響我以后的選擇。
我故意調侃:「好啊,你是不是根本沒想要跟我結婚,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他連忙否認,再三保證他肯定是真心,要是我愿意嫁給他,他高興死了,還舉手發誓。
「那不得了?我又不介意,一場假婚宴,能夠滿足老人家最后的心愿,也沒什麼。」
他臉上難掩哀傷:「可能你想起來后,會后悔辦婚宴的事。」
這段日子,因為奶奶病的事,他的情緒本就一直低迷。
我上前抱住他,仰著頭看他的表情:「對自己這麼不自信?你這麼帥,我怎麼會后悔?」
「因為你不知道失憶前……」他說到這里一頓,情緒更低迷,「有多愛江執季。」
這兩月陪著他,我們感情的羈絆也深了。
見他這副樣子,我都心疼了,趕緊捧著他的臉,踮著腳尖,親了親他的臉。
「我保證,我恢復記憶后,也只愛你,好不好,別難過。」
他總算是高興了些,將我抱著親了親:「就算你現在是騙我,我也很高興,我去找人安排婚宴需要的東西。」
這段時間,媒體早就報道了我跟顧靳忱頻繁出入醫院的新聞。
再有傳出我們要結婚的消息,風向變得越來越離譜,說之前他陪我去醫院是去婦產科,我們倆是奉子成婚。
15
婚禮,我們從簡,就打算在教堂里舉行,也沒請什麼人,本來就是辦了讓老人家完成心愿。
奶奶身體已經很差,連下床走動都難,我們打算婚禮正式開始時給她打視頻電話。
婚宴還沒開始,江執季帶人闖了進來。
他從來一絲不茍的衣裳,亂了,眼下的青色很重,比起兩個月前的他,清瘦了不少,整張臉帶著一種不正常的白。
他看著我穿著婚紗,漸漸紅了眼眶,臉上的表情是我從未看過的絕望,不可置信。
他開口顫聲問我:「楠藝,你這是做什麼?」
我說:「哥,你是來參加我婚禮的嗎?」
他渾身蔓延著哀傷,痛苦地閉上了眼。
「別叫我哥,我不是你哥,楠藝,你是我的,不準嫁給別人。」
真好笑啊!
我哂笑,語氣像從前的他一樣傲慢:「是你親口說你是我哥的,現在這副痛苦不堪的樣子演給誰看。」
「那時候,我以為你失憶是假的,才會那麼說。
」
「是急著擺脫我,好跟裴詩妤在一起吧。」
他鐵青著臉,被我堵得說不出話,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