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開門,房門被人從外推開。
來人正是二牛,他臉頰掛紅,步伐蹣跚。
不會喝大了吧!
這可怎麼走?
剛想上前攙扶,就被人一把拽入懷中,不待我反應,一只大手擒住下巴,低頭吻了下來。
反應過來,我掙脫雙手,向外推拒他的肩膀。
「你喝多了,冷靜一點。」
抬眼看去他眉間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底一層霧氣。
突然想到上妝時,我爹的老相好孫姨說要送我一份大禮,難不成她給二牛下了虎狼之藥。
男人見不配合,眼中閃過一抹惱怒,像麻袋似的把我扛在肩上,向大床走去。
砰的一聲,我被丟在大床上,隨后厚重的身軀直接壓過來,將我雙手舉過頭頂。
「清醒一點,否則你會后悔的。」我試圖將他弄醒。
無奈男女力量相差懸殊,他像揉面一樣,把我在床上揉來搓去,只留我聲聲慘叫。
7
半晌,云雨初歇。
我癱在床上,渾身的骨頭像被人打斷重塑般酸痛,連抬起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睡著的男人很乖,眼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垂落。
我偏過頭,怒瞪罪魁禍首。
倏爾,男人睜開猩紅泛著血絲的雙眸。
毫無準備,倒是被他嚇得一驚。
尷尬間,我扯扯嘴角,苦笑道:「醒了?睡得可還好?」
啊——
不要誤會,這聲慘叫是我的。
再睜眼我已然趴在了地磚上。
是的!我被這家伙一腳踹到了地上。
我揉著險些斷掉的腰,氣憤地指著床上一臉茫然的男人,怒吼道:「梁二牛,你腦子是不是有病?」
男人反應過來扯過一旁的被子護在胸前,裸露的肩膀上布著幾道鮮紅抓痕,退到墻角,一副八點檔泡沫劇被霸凌了的小媳婦模樣。
一拳打到棉花上,有勁使不上。
我直接被氣得哭了出來,「梁二牛,你丫得太欺負人了,你剛剛如狼似虎,現在還動手打我。」
「這日子沒法過了,我要休了你。」
絕對不承認自己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見我哭狠了,他移到床邊,「我不是,你別······」
開口欲說些什麼,我哀怨聲更大,他一臉頹色地低下腦袋。
許是鬧得動靜過大,把我爹驚了過來,「你倆年輕氣盛,悠著點,懂得細水長流。」
我收了哭聲,將頭埋起,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沒臉見人了。
「知道了,您歇著去吧!」意識到似有不妥,二牛又補充了聲,「爹!」
他不知何時爬下床,將我從地上抱起,輕放進被褥中。
「你輕點。」我沒好氣道。
「別動。」
他躺在我身側,幫忙按揉腰部。
有人幫自己按摩的時候非常舒服,懶洋洋的,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半夜我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腰上那只手還沒有停,心里突然涌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猝不及防抬頭,看到二牛低垂著眼瞼的臉,深邃的輪廓被蠟燭蘊得更有味道。
「怎麼醒了,」他蹙眉,「哪里不舒服?」
耳朵瞬間耳鳴,心底小鹿亂撞。
「沒有。」我別開臉,發現腰好了很多,雖然還有一些酸痛。
「想如廁?」他洞悉地問。
被戳中心思,沒說話。
有力的胳膊扶我起來,他的氣息靠過來,我的心不受控制又跳了下······
一定是因為氣氛太過曖昧,所以我才會三番兩次被他蠱惑。
北方多旱廁,味道有些大,一般距離住房稍遠。
春暖乍寒,屋外氣溫有些低,我瑟縮在二牛懷里。
抱著我放在茅廁外,不放心地囑托道:「小心點,有事喊我。
」
我有些不好意思,叫他走遠點,聽到腳步遠去,懸著的心終于放下。
本來就是被尿憋醒的,已經等不及——
直接解決了。
見我出來,迎面走來,拖著我的腰,一把撈起。
「等等,我還沒有洗手。」
「別胡鬧!待會兒給你打盆水。」
他把我放置在床上后,果真打了一盆水來給我洗······
收拾完所有,他掀開被褥一角鉆了進來。
許是精力透支,我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8
昨日半夢半醒間,二牛那腳用足了力氣,起床還隱隱有些脹痛。
踏出廂房,就見我爹哼著小曲,數著昨日酒席收的禮金。
「不用找了,二牛一早就去攤上了。」
我收回多余的眼神,走到老頭旁邊坐下,臉色怪異地直視他,「閨女,別這樣看爹。」
隔了許久。
「我坦白還不行嗎?你孫姨給二牛下藥這件事我也是昨晚才知道,這還不是為了你們小兩口好。」聲音越說越小,「就是出了點差錯,不小心拿了我給咱家豬發情使的藥。」
「你們倆的膽子當真是大啊!就不怕把人吃出毛病嗎?」
「那藥藥效比普通藥烈些,成分和人吃得差不多,」他頓了頓,「這兩天二牛的身子可能稍虛些,補補過段時間就能好。」
當真是要被這倆活寶氣死了。
小老頭見我生氣,灰溜溜地跑去孫姨家,午飯都不在家用了。
我在家左等右等,眼看晌午飯點都快過了,二牛還沒有回來。
無奈收拾妥帖,來到他擺攤的街上。
只見二牛坐得筆直,認真地研磨落筆,面前坐著位二十左右的女子,口中說著什麼,臉色帶著抹嬌紅,時不時抬頭偷看眼前的男人。
周圍繞著一圈雙眼含春的女子,可謂是花團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