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師兄左看右看,愣是艱難地點頭:「是啊是啊,或許是旁人誤解了瑤瑤的意思呢?」
誤解?
我悄悄地收緊了懷里的多情劍。
12
我太執著于多情道和多情劍,魚塘收尾收得亂七八糟的還毫無所知。
問:會得到什麼結果?
答:自那日起,我看見師兄、師姐都得繞著走。
天知道大師兄日日下山除妖時,碰見一天一張不同的臉對他說「可否替我轉告芙瑤一些話?」,是何心情?
彼時我松了一口氣,幸好只是轉告一些話,不是哭爹喊娘,大吵大鬧。
大師兄一張高冷的臉徹底繃不住了:「其實他們是想要闖進來的,只是打不過我,所以變成了『轉告一些話』。」
我:「……」
更丟臉了怎麼回事?
我火速逃跑,寫了封訣別信丟給江舒。
信里言簡意賅:
【人已死,尸體閉關,勿念。】
我抱緊自己的心肝寶貝多情劍,鉆進后山潛心閉關。
傅梨攔住我:「你就這麼閉關,外面打算怎麼辦?」
看得出來,師姐雖面無表情,實則很生氣。
師姐一生氣,我只能可憐巴巴地探出腦袋。
「師姐,都是誤會,我與他們只是好朋友。」
傅梨:「……倒也不是不可能,依你的性子,或許是真將人當朋友了,也罷,師尊和我會幫你解決。」
她真的,我哭死,到現在師姐都一如既往地相信我。
但是——
我震驚:「師尊出關了?」
怎麼出得這樣快,情傷這麼好解的?
「不僅出關了,還親自和江舒打了個照面,將人體體面面地送回去了。」
傅梨點點我的鼻子:「也就我們慣著你。」
我感動得熱淚盈眶:「師姐,你真好。」
大道將成,有了師兄、師姐的保駕護航,我方能安心修煉。
13
總說無情道一不留神就被攪了心神,這一遭過后,我更深覺多情道修煉起來也不容易——容易被人堵著大門。
想到有些事情,我臉皮一緊。
不僅容易被堵在家門口,還容易社死。
好在我如今多情道修了太久,練成了一副更加無敵的厚臉皮。
我在后山閉關,無人叨擾,修得是一個神清氣爽、心滿意足。
等我再出來時,恰好趕上北荒幻境再一次開啟。
按往常的配置來看,每個宗門都會派一支隊伍。
道訣宗也一樣,不過我的師門只剩我一人未曾去過。
幻境開啟,機遇只多不少。
對我十分有利。
自一心一意修煉后,我早就將先前亂七八糟的事拋到腦后,開開心心地去拜見師尊。
一進大殿,眾人的腦袋齊刷刷地轉向我——
一個個看到生龍活虎的我,像是早有預料般,并不顯得驚訝。
甚至站在師尊旁邊的沈沢川張嘴打了個哈欠,黑眼圈有點重。
我拱手:「師尊,我修煉出關,現在要啟程去北荒幻境了。」
許久未見的師尊云衡端坐上位,氣色不錯,他淡淡微笑,一如既往地和藹。
「不錯,瑤瑤懂事了不少。去吧,為師與你師兄、師姐還有要事商量。」
我撓撓頭,又怕師尊提及先前的事,只悄無聲息地退下。
離開時關上殿門前特地留了個心眼,隱隱能聽到里面在說些什麼。
什麼「再試試呢」。
這是師尊。
什麼「師尊,徒兒真的盡力了,真不行」。
這是大師兄。
還有師姐熟悉的淡淡的聲音:「早說了你不行。」
我:「?」
師兄不行……
什麼不行?
我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愣是抓不住一個重點,便茫然離開。
罷了,眼下幻境歷練才是正事。
多情劍問世,北荒幻境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檢驗自己成果的機會。
14
浮嵐宗的隊伍最早一批進入幻境。
年輕面龐們看著秘境的變化萬千興奮不已。
「少主,我們可要繼續前進?」
為首被稱作「少主」的青年站在最前方,眉眼淡漠,垂眸時睫毛如鴉羽般,下眼瞼處一顆小痣分外清雋。
「走。」
話音落下,江舒微微沉默。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似乎……感知到了故人的存在。
年輕的音修們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
「此次北荒秘境開啟,定然是我們浮嵐宗拿到的秘寶最多!」
眾人歡歡喜喜地前進。
許久之后,終于有人忍不住嘀咕:
「怎麼好半天,看不見一件靈物?連靈物的看守獸也活不見獸、死不見尸的?」
……
對此我一無所知,并搜刮了秘境。
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啊,對了,連獸都一并收入儲物袋。
我拍了拍自己鼓鼓囊囊的儲物袋,心里對其他宗說聲抱歉。
嘿,你別說,多情劍搜刮起來真是快。
直到快走到秘境中心時,我敏銳地感知到威壓。
湊近,便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手腳并用地爬過來,表情恐懼,瞧見我,又如劫后余生般對我喊:
「救命!快來救人!」
我:「?」
我不緊不慢地踱步,待看清形勢,眼眸睜大。
秘境中心九頭蛇的封印被破,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生死不明的修士。
為首的嘴角帶血,死死地同九頭蛇對抗的那個,格外眼熟。
我記了好久。
在北荒幻境中重傷師姐的那位。
幻境和秘境不大相同,幻境在秘境之中,運氣背了就能掉進幻境,這人命不好,可掉進幻境還能得我師姐相救——此人忘恩負義,還想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