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大道,就在眼前!
我勉強克制住興奮和靈力波動,努力壓下嘴角,真心實意道:
「江舒,若是沒有你,我真不知怎麼辦才好。」
……
我太過興奮,連江舒何時靠近我都毫無所知,等我反應過來,他垂眸,指尖一點一點地尋到我的手,又慢慢攥緊。
他的手有些涼,我下意識道:「可是穿少了衣服?」
從前與他相識時,就覺得他身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江舒的耳朵微紅,眼眸里如有微光流動:「你關心我。」
我頓了頓。
口頭的關心下意識慣了。
而后,我掙了掙手,沒掙動。
思來想去,鬧劇也該走到結尾了,我驟然變了個嚴肅臉,語重心長地勸他:「不過方才那人,大約是我的仇家,為了你的安全考慮,我還是先送你回宗,等我處理好仇家,再與你同游。」
我越說越流暢,表情越說越自然,江舒的手也因我的話越攥越緊,眼眸深深。
「……真的?」
「真的。」我溫聲,以退為進,「你覺得如何?」
江舒的眼里難得浮現出一絲不信任,他猶豫:「可我……」
「瑤瑤?」
突然,熟悉的聲音響起。
我下意識地轉頭,隨意一瞥——
幾張熟悉的面龐映入眼簾。
大師兄、二師兄、二師姐……還有清清冷冷,看上去療傷后剛出關的大師姐。
眾人臉上的表情變幻飛速。
盯著我同江舒交握的手。
我:「……」
我:「?」
我低頭看劍。
它自動尋路尋到了宗門口來著。
我給忘了。
11
凌霄峰主殿內,氣氛有點詭異。
「小師妹,到底是怎麼回事?」
二師兄向來大大咧咧,沒點眼力見,他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迷迷糊糊的。
一旁坐著的傅梨嘆了口氣,抿茶,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瞧:「還能是怎麼回事,我們可是聽見了些不該聽見的。
」
我顧左右而言他:「什麼事嘛,也沒什麼事呀,怎麼還勞煩師兄、師姐親自坐鎮。」
二師姐沖我豎大拇指。
「浮嵐宗的音修與我劍修少有往來,還得是我們小師妹,小師妹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
我羞愧,頭埋得很低。
傅梨指尖敲了敲茶盞,語氣淡淡:「到底是浮嵐宗少主,也算我們道訣宗貴客,眼下最好的法子就是將人完整送走——但他好像不是很愿意。」
我猛然捕捉到一個詞。
「等等,什麼『少主』?」
傅梨大約明白了什麼,憐愛地看我:「浮嵐宗少主。」
我:「?」
我以前是裝傻,現在是真傻。
江舒,浮嵐宗少主?
「怎麼可能?」我皺眉,「浮嵐宗少主不是江為衍嗎?這我還是知道的。」
我挑選目標時,是認真打探過的。
浮嵐宗宗主只有一個兒子,音修天才江為衍。
傅梨沉默了一下,安撫地摸摸我的頭。
「瑤瑤,我知你時常下山,有些消息知道得晚是正常的,但浮嵐宗貍貓換太子一事……你竟也不知?」
我選擇普通音修,就是為了規避風險和麻煩。
眼下「少主」二字一冒出來,牽扯的就不是普通劍修和普通音修的愛恨情仇,而是道訣和浮嵐宗之間的事情了。
傅梨的語氣平靜,說出來的東西卻驚心動魄:「江為衍和江舒從小就被調換了,那江舒成年后,此事才敗露,恐怕封了不少人的口,小師妹不知曉也實屬正常。」
一眾師兄姐認同地點頭。
我:「???」
這麼狗血?
傅梨的話格外直白:「不過這個江舒也不一般,沒出事前江為衍很是受寵,江舒此人一冒出來,起初老宗主還事事向著江為衍,一段時間后,浮嵐宗連江為衍的名號都聽不到了。
「瑤瑤,江舒不是良配,你不要怪師姐棒打鴛鴦。」
大師姐面容平靜,說出來的話也讓人格外心安。
我松口氣,大師姐約莫只是以為我跟江舒看對眼了。
想到這里,我故作為難:「哎呀,師姐,我畢竟和他是有感情的……這樣不好吧?」
傅梨挑眉道:「乖,聽話。」
聽話聽話,當然聽話。
我偷偷抬眼瞅她,大師姐的修為我是看不出來的,總覺得她劍氣和靈力更加濃郁了。
傅梨話音剛落,角落里一直閉口不言的大師兄忽然開口:「……等一下。」
眾人的視線一同落在他的身上。
沈沢川則遲疑地將目光看向我。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沢川:「瑤瑤,你確定只有江舒一個?」
一陣詭異的寂靜后,眾人騷動起來。
傅梨狠狠皺眉:「什麼意思?」
我頭皮發麻,試圖狡辯:「大師兄你在說什麼?我聽不大懂。」
沈沢川嘆了口氣:「今日大家都在,我便實話實說了,有些人為了尋瑤瑤,堵到道訣宗門口了。」
剩下的師兄、師姐驚訝地對視:「為何我們不曾知道?」
沈沢川頭疼:「……因為每次碰到的都是我。」
我福至心靈,猛然想起那時下山碰見的沈沢川那難以啟齒的模樣和欲言又止的感覺。
此時此刻,我方能讀懂他眼里的兩分為難。
我的頭垂得老低了。
片刻,沈沢川深吸一口氣,更加難以啟齒地道:「瑤瑤,你在外,都沒有化名的嗎?」
傅梨抬眼:「化名?瑤瑤她行走八方,各個宗門幾乎都打了交道,旁人也許認不出你我,又有誰認不出瑤瑤?」
劍修還真是獨來獨往,至少我的師門是這樣。
除了我。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師姐站了出來,一錘定音:「總之,定然不是瑤瑤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