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他社交平臺上最后一條微博時間也對上了。
黎音的傅允:【想要再求一個有她的來年。】
據驢友所說,傅允執意要上山,卻沒能在約定時間下來。
他們通知了救援隊,找了一天,人還是處于失蹤狀態。
網上炸開了鍋。
我和鄭薇云再次被捆綁上了熱搜,評論紛紛討論傅允口中的她是誰。
【白月光 or 朱砂痣?】
【搞笑不搞笑?鄭薇云算哪門子朱砂痣?】
【黎音分手可決絕了,鄭三兒是被拋棄了吧?他們那種豪門,不門當戶對怎麼可能結婚,真以為睡幾覺就能跨越階層?】
底下還有人放了圖,圖上鄭薇云面色蠟黃,一臉憔悴。
放圖網友說,這是他在老家拍到的。
當初傅允出軌的事情爆出來后,鄭薇云立刻就被從公司除名。
事情鬧得太大了,她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出門都怕被人打,無奈之下,只能回到老家。
但現在網絡太過發達,村里也不是沒有年輕人。
鄭薇云忘恩負義搶金主男人的事在村里都傳開了,人人都罵她白眼狼。
她的弟弟也長大了, 正是要娶媳婦的年紀。
一如既往重男輕女的爺爺,到處找人介紹四五十歲的老男人, 想靠鄭薇云的彩禮, 給她弟弟鋪路。
鄭薇云哭著給我打電話。
「姐姐, 我錯了, 你再幫我一次吧……」
我握著手機,聽她哭訴, 沉默良久。
「其實我對你挺失望的。」
「整整八年, 你還是不知道怎麼拯救自己。」
「或許……」我頓了頓, 「這就是你的命吧。」
……
救援隊上山的第四天, 終于找到了傅允。
鐵索濕滑, 又沒有隊友, 他摔下了山崖,是堆積的厚雪, 救了他一命。
命雖然保住了,但長達五天的下的低溫求生,讓他落下了終身的病根。
而且因為下墜時撞到巖石, 沒有及時處理,他摔到的那條腿,走路再也不會有以前自然。
被救回來后,傅允第一件事,給我打了電話。
那頭他嗓音嘶啞得不像話, 像是個垂暮老者。
「阿音,你再也不會原諒我了對嗎?」
聽我不說話,他近乎乞求,「再和我說說話吧,阿音, 我很想你。」
我抬眼望向窗外,不知何處,放起了煙花。
眩目的火光散開,又轉瞬消失, 像極了我和傅允燦爛的過去, 和我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 和他的未來。
絢爛過去之后, 天空再復漆黑。
但再過幾個小時,朝陽會再次升起,天就亮了。
「沒有誰的人生,一定要有另一個人,少了誰, 世界都一樣轉的。」
「傅允, 這就是我的回答。」
后來,傅允沒有再說話。
隔了好久好久,久到我都忘記還在通話, 那邊才回答一個「好」字。
滴滴幾聲,電話掛斷。
我的手指,也正好敲下文件最后一個句號。
為項目。
也為過去的十年。
-完-
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