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你他媽煞筆吧。」
江文:?
我咳嗽一聲,換上甜笑:「嘻嘻人家叫壬壬啦。」
江文:……?
確定了少年的姓名,蘇玲的態度更好了,她甚至熱情邀請江文加入隊伍,急得我眼睛都快眨爛了。
姐你多少有點安全意識好嗎,隨便救危險的陌生人不說,你還主動引狼入室?
算了,我徹底擺爛,她愛咋咋地吧,我只管等我的顧大腿來接我就行。
然而我剛擺爛,江文卻開口了:「姐姐,我忽然想起我有個很重要的東西,落在那棟房子的五樓了。」
他一對貓眼彎起時就像是貓咪在撒嬌:「姐姐你能幫我去拿一下嗎?」
嗯?
「當然可以啊。」蘇玲雙頰微紅,答應得爽快:「那你在這休息,另外壬壬也交給你了,你一定要保護好她啊!」
嗯嗯?
「放心吧姐姐。」江文滿口應道,目送蘇玲跑走。
嗯嗯嗯?
兩人一問一答不過半分鐘,我落單的命運就這麼被決定了。
江文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嘴角漸漸延伸出一個掠奪性的笑:「壬壬……」
跑!
我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邊跑邊喊:「爹!救命!救命啊爹!」
救大命了,以后就算把我焊在顧衛方身上我都不要再離開他半步了嗚嗚操。
而我逃命的結局可想而知,我這小短腿的哪里跑得過一個高級喪尸?
沒錯,高級喪尸。
江文掐著我的脖子將我舉到半空,原本漆黑的眸子一下變得血紅,他喃喃癡迷道:「壬壬,壬壬你的血好香啊……」
「小……呃……唔呃……」
我被掐住脖子,胡亂蹬著小腿,出口的話支離破碎。
「壬壬在說什麼?」為了聽清我的話,江文稍稍松開些手上的勁,將我舉低了些。
「小、心。」
我被掐得眼淚都出來了,嘴角卻咧出一個笑:「你身后。」
「什……」
江文猛地扭頭,下一秒,他的「麼」字就和他的腦袋一起被顧衛方一掌扇得飛出去,「咚!」地直接嵌進居民樓的墻里。
那暴擊弧度,絲滑得堪比世界杯足球射門瞬間。
「唔咳咳!咳咳咳咳!」
我使勁掰開無頭男尸的手掌,跌坐在地瘋狂咳嗽。
顧衛方過來熟練地一把抱起我,輕輕幫我拍背順氣。
我卻顧不上喘勻氣,抓住顧衛方的衣領就喊:「爹咳咳咳……補刀!他是喪尸變異咳咳咳……快補刀!」
俗話說得好,遇敵不補刀,狗帶是自找。
顧衛方也不多問,依言就是一抬手,剎那間一叢冰刺拔地而起,頃刻將地上的無頭男尸戳了個稀巴爛。
我又指向被拍出蛛網般裂痕的居民樓:「頭!還有頭!」
顧衛方面無表情地又是一個抬手,一個巨大的冰錐就憑空凝成,以極其兇殘的沖勢刺入腦袋嵌入的那個窟窿,搗年糕似的一下、兩下、三下,撞得整棟樓都劇烈搖晃。
沒有感情,全是技巧……
呸,全是父愛。
人首分離后還被補刀成這樣,那家伙絕對死得不能再死了。
我剛松一口氣,顧衛方卻微微瞇眼:「他逃了。」
「什麼!」我難以置信,扒在顧衛方的肩上看去,拔出的冰尖上果然干干凈凈,沒有附著一點被捅爛的腦漿子。
只剩一個腦袋還能打洞逃那麼快,真不愧是喪尸的進化品。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江文日后一定會卷土重來報復,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越發收緊摟住顧衛方脖子的手:「爹……」
自己至今表現出的漏洞那麼多,與其被顧衛方戳穿,還不如我主動交代:「那個,其實我不是……」
「啊!」
我剛準備坦白從寬,就被一道熟悉的尖叫聲給打斷了。
就見兩手空空的蘇玲呆站在原地,她望著遍地的血與冰,滿眼震驚:「這、這里是怎麼回事?江文呢?」
與此同時顧衛方將我按進懷里,看上去就像一個父親在安慰受驚的小女兒,然而只有我能聽見,顧衛方喉結震動發出的低沉耳語:
「噓,看她怎麼演。」
聽得我耳根一麻,連帶著渾身都麻了。
這個「她」到底指我還是指蘇玲?還是說兩個都指?
也許顧大佬只看穿了蘇玲,對我則因為沒帶過小孩,覺得我這樣「早熟」也正常?
我心懷僥幸。
「這是、這是江文的衣服?」
終于從那一灘血肉糊糊中識別出尸體的身份,蘇玲的表情堪稱崩潰:「江文死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可是喪尸……」
最后一個「王」字被蘇玲慌亂捂回嘴,但我才不會陪她玩「風太大沒聽清」的游戲,直接道:「原來江文哥哥是喪尸王啊,蘇玲姐姐是怎麼知道的?江文哥哥剛才還要吸壬壬的血,嚇死壬壬了。」
說這話的我無辜地眨著大眼睛,看著蘇玲的臉一點點漲紅。
用綠茶打敗圣母,用魔法打敗魔法。
「蘇玲姐姐你說啊,為什麼啊?」
「啊,那、那是因為……」面對孩童天真又執著的追問,蘇玲艱難找補:「因為姐姐有預知能力嘛,所以才知道他是喪尸王的!」
「那蘇小姐難道沒有預知到他的死嗎?」顧衛方一般不開口,一開口就是王炸:「為什麼要這樣一臉不可置信?就像是……命運脫離你的掌控。」
蘇玲才漲紅的臉又瞬間白了。
「而且在明知對方是喪尸王的前提下,你還將我的女兒單獨留給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