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現在的小年輕的戀愛觀價值觀深感擔憂。
「唉,你們這群小年輕啊……」煎餅攤大爺已經把攤位重新擺回了我旁邊。
他每天跟我閑聊,說自己和老婆離婚后有多后悔,還給我講解網絡熱門破鏡重圓文。
他問我聽了這麼多,有沒有什麼感觸?
我:「有。」
大爺:「啥?」
我:「賣煎餅挺賺錢的,您看的小說都得付費。」
大爺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腦袋:「真不是我說你,你這姑娘太倔了!傻子才會一遍又一遍來你這兒自討苦吃。」
話音剛落,岳澤又又又又又又來了。
我:「……」
我嘆了口氣,起身準備應付他。
突然,不遠處閃過一個熟悉的身影。
嫌疑人又又出現了!
這次他戴著鴨舌帽,步伐有些快,似乎在跟蹤前面的一個少女?
我慌忙收拾東西準備跟上。
岳澤卻攔住我的去路:「你在躲我?」
我急忙推開他,順口說:「沒,以后再跟你解釋。」
嫌疑人和少女已經快要走遠了,我必須盡快跟上。
岳澤一把拽住我:「你每次都這麼說,但什麼時候給過我解釋?」
我回頭看見他正好抬起眼睫,漆黑的雙眼直直地盯著我。
手腕處,我感覺到他的手正微微顫抖著。
「姜未,要麼現在解釋,要麼……我就再也不來打擾你了。」
6
其實兩年前,岳澤說過類似的話。
那天是他爸爸的 58 歲生日,家庭聚餐上,我收到緊急任務:一個在外流竄了兩年的搶劫犯終于在市區露面了。
而且就在我們餐廳附近。
警局請求附近的警員協助追捕罪犯。
我們的任務一般都有極高的保密要求。
為了不走漏消息,也為了保護家屬,即便是最親近的人問起也不能說。
所以飯吃到一半,我突然提出要走。
岳老爺子一臉不悅地問我去哪,我只能含糊表示要回去加個班。
岳家在京市威名顯赫,老爺子本來就瞧不起我這種小門小戶,這下直接冷聲嘲諷:
「你那班能掙幾個錢?」
我這暴脾氣一下就躥起來了。
可想起結婚前答應過岳澤,要跟他的父母和睦相處。
我還是耐著性子:「爸,我現在有緊急任務,必須保密,以后有機會再跟你們解釋。」
「我不需要你的解釋。」
老頑固一臉油鹽不進,低頭繼續吃菜。
岳澤拉了拉我的衣袖,眼神示意我別走。
我沒理他,拿起包轉身離開包廂。
剛到餐廳門口,岳澤就追了出來:
「未未,今天畢竟是爸爸的生日,你就不能暫時把工作放一放?」
我提醒岳澤:「咱倆結婚前可說好了的,你和你的家人絕不干涉我的工作。」
他斂眸,臉色稍沉。
我沒工夫跟他廢話,轉身就走。
可剛走兩步,岳澤的聲音又從我背后響起:
「可你的工作干涉到了我們的生活!
「在你心里,我就那麼不重要嗎?每次都是我等你,我遷就你,我無條件相信你……」
手機里繼續傳來消息提示。
是局里在催了。
「姜未,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要麼跟我回去,要麼……我們就分開一段時間。」
岳澤的聲音冰涼。
我知道,他夾在父母跟我之間很為難。
但及時幫助伙伴,盡快把罪犯繩之以法,還受害者一個公道,對我來說更重要。
于是兩秒后,我堅定地回答他:「分就分。」
岳澤看著我,眼神失望至極。
我沒再停留,立刻投身任務當中。
可后來我們根據線索抓到了人,才發現一切是場烏龍。
對方只是意外地跟搶劫犯相似,又有了些可疑舉動而已。
跟我一起協助出警的同事小陳抱怨白跑一趟,好好的周末就這麼沒了。
她問我在家干嗎呢,有沒有被耽誤事。
我笑著搖搖頭。
沒耽誤什麼事,就是老公可能沒了……
作為一個成年人,我為自己的言行負責,收工后回了自己的房子,沒去找岳澤。
整整一周,我們都沒聯系。
如他所愿,我們分開一段時間。
直到圣誕節那天一早,我出門上班。
發現小區草叢邊坐著個大帥哥。
他鼻尖凍得通紅,也不知道在這里守了多久,看見我后紅著眼眶巴巴地湊過來:
「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找我嗎?」
他聲音有些啞。
媽的!好性感!
我故意道:「不是你說要分開嗎?」
「可你什麼時候那麼聽話了……」
他越說越委屈:「……我等了你一晚上,都凍僵了,就不能讓我進去說?」
我:「你不會打電話嗎?」
岳澤:「你倒是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啊!」
啊!忘了!我執行任務前擔心他對我電話轟炸,就把他所有聯系方式先「收藏」進了小黑屋。
我有些心虛地點點頭,但看了眼時間,又更心虛地開口:
「不是我不想請你進去,可咱就是說,我還有個班要上。」
岳澤:「你……」
我連忙開口打岔:「晚上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吃。」
岳澤撇撇嘴:「切!你就只會煮泡面。」
我:「加蛋?兩個!」
岳澤哼了一聲,看向別處,小聲嘀咕:「這還差不多。」
沉默片刻后,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又像是自我催眠一般,
他說:「姜未,下次再說這種要分開的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
我委屈:「不是你先說的嗎……」
他的氣息湊近,眼神變得幽暗:「嗯?那我們上樓前情回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