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拽著他換到了前排,并且上課沒收了他的手機。
沈河一開始強烈反抗,后來慢慢也就不掙扎了,十分犯賤地央求我給他補課。
如梁洵所言,那幾個欺負王宵的女生都沒有好下場,輕的被退學處理,嚴重的甚至家里生意都跟著遭殃。
他在護著泥潭里堅強生長的花,不忍她受到任何不公,也不允許任何人輕視她。
很快地,王宵拿到了梁家的資助。
食堂的那一場事故徹底讓梁洵選擇了王宵,他不再徘徊于我這個青梅和她之間,而是堅定地為王宵辦了一場盛大的成人禮。
他在告訴所有人,這個女孩是他保護著的人,以后試圖欺負她的人都得掂量著點。
「你要是喜歡,這場面我也能辦,保證辦得比他好很多倍。」
沈河又在我面前犯賤,「我呢,我也不要你當我女朋友了,你叫我一聲爸爸,我保證給我女兒辦個豪氣沖天的成人禮。」
然后他就被我一本參到了他老爸面前。
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沈河沒來上課,甚至之后一周都沒來。
「你在擔心他?」
梁洵走在我身后,「他不是什麼好人,圈里都在傳他前幾年捅過人,我不信你沒聽說過。」
我給班主任發了請假信息,之后往書包里裝書。
梁洵打斷了我,「你了解過他的家庭嗎?他爸他媽各玩各的,要不是雙方老人護著,他壓根活不到這麼大,我勸你不要過多地參與他的生活。」
「一個人的成長環境決定了他的個性,這樣陰郁的家庭長出來的能是個性格?」
我覺得他可笑。
恰逢王霄回來,我臉上的笑容更加諷刺,「是嗎?那你說陰郁的家庭會出什麼人?」
梁洵的臉頓時就變了。
9
我是在醫院找到沈河的。
「托你的福,全身舒坦。」
沈河一條腿上打著石膏,一只手輸著液,吊兒郎當地吃著蘋果,手機還停留在五殺贏了的頁面。
「對不起。」
我之前并沒有去了解過他的家庭。
我以為我隨口的一句「叔叔,沈河那小子讓我叫他爸爸。」只是會讓他被他老爸呵斥幾聲。
沈河將蘋果核丟進垃圾桶,「你道什麼歉?你給我留點面子,別把我爸把我打得半死的事情告訴其他,我就謝天謝地了。」
「想知道原因嗎?」沈河漫不經心地看我。
「沒什麼不能說的,我老爸一個私生子不老實,被我修理了一頓,出手重了,他氣不過打了我一頓,不過已經他也被我家老爺子修理了,扯平。」
我聽說過沈家夫妻各自玩得很花的事,但從他們的兒子嘴里說出來,又是另一種感覺。
「你這什麼表情?」
沈河賤兮兮地用好的那條腿來登我,「從小到大告我狀的人多了去了,我爸不是因為你告狀才打我,你失望了?」
我白了他一眼。
在他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我從書包里掏出了這一周的試卷,整整十三張。
「不是吧,林橙,我都快殘廢了你還折磨我?」
「放心,你就算真的殘廢了我也能把你推進考場。」
10
傷筋動骨一百天。
沈河一周后出院了,臨近高考,他腳上還打著石膏就去了學校。
這人賤兮兮地把每天打飯的任務交給了我,「身為我的同桌,身為英語課代表,你幫同桌兼體育委員的我打個飯不過分吧?」
不過分。
一點都不過分!
「你家沒有阿姨嗎?」我把裝了飯的飯盒丟到他桌上,「吃,吃不死你。」
「總有刁民想害朕。」
沈河真的把我打的飯吃完了,有時候我故意給他打很多,他也會一邊犯賤一邊慢慢吃完。
我越來越關心他的成績。
每次模擬考下來,我總是第一個跑到排行榜前查看,看到沈河又進步了許多,我比自己穩居第一名還要高興。
「我們談談。」
梁洵突然找到我,自顧自地把我拉出了教室,「你不覺得你現在跟沈河走得太近了嗎?他要不要復習,將來考哪里,這不是你應該管的事情。」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什麼才是我應該管的事?梁洵,我有選擇跟誰做朋友的權利。」
「朋友?」
梁洵嗤笑:「你把他當普通朋友,你以為他也是嗎?他從一開始就目的不純,他可沒想跟你做朋友。」
我被他吵得頭疼,揉了揉眉心:「比起管我跟沈河什麼關系,我覺得你更應該關注一下你女朋友的心情。」
王霄一直看著我們這邊。
那雙曾經跟小鹿似的眼睛水汪汪地似乎要哭出來。
沈河波折腳,氣急敗壞地出來找我:「你還真是天生的資本家,你怎麼不去搶呢,就吃個飯也要收費?還去吃燒烤,你知不知道我骨折了。」
梁洵還沒走到王霄那,聞言立馬又返回來:「你要跟沈河去哪里?」
11
這是我頭一次給沈河過生日。
地址是城西一家燒烤攤。
沈河要戒辣,于是他手里是一塊蛋糕,我面前是大把的烤串。
「沒良心。」沈河評價我。
天地良心,這次他真的冤枉我了,我讓老板幫他考了不放辣的串。
沈河的嘴角抽搐個不停,「您還真是貼心吶。」
莫名地,看到他這副樣子,我非常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