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的重點全是隱秘部位。
一瞬間,我頭痛欲裂,破碎又模糊的記憶碎片涌入腦海。
「我養你那麼多年,現在你要去上大學便宜別的男人,賤貨!」
「乖,姑父會永遠對你好的!來,姑父疼疼你~」
我癱坐在雪地,抱著頭低吼出聲。
下一秒,一個溫暖寬大的懷抱擁住我。
「不要看!伊伊,我求你不要看!」
他喊得撕心裂肺,溫熱滾燙的液體砸在我的臉上。
我的心像是被人緊緊攥住,我覺得自己要死在這一片茫茫雪白里。
失去意識前,我在想,真奇怪。
明明受害的是我,敖子儀哭什麼?
哭得令我這麼難過。
14
原來我根本不是從十年前穿越過來的汪伊伊。
醫生說,我因為生產壓力過大,加上長期處于驚恐和焦慮的狀態得了解離性失憶癥,把過去十年的記憶都忘了。
這個病,是一種對自我身份的認知障礙,如果放任不治療,那麼我會逐漸失去以前的人格,不能明確自己的身份、姓名,甚至性格和脾氣都會發生改變,與腦組織受損傷所導致的失憶癥有所不同,主要是心理因素所導致的。
醫生說了一大堆專業晦澀的名詞,總結下來就是八個字。
配合醫生,好好治療。
聽完后我嘻嘻哈哈去找敖子儀:「你娶了個精神病老婆,給我一千萬,我就和你離婚,絕不成為你的負擔,不然我就帶著這個病纏死你。」
敖子儀紅著眼把我拉進懷,靠著我的肩膀小小聲:「那就纏死我,直到我死,都不要從我身邊離開。」
我吐吐舌頭,糟糕,又把這哭包惹哭了。
自從醫生診斷出我的病,他就總是這樣敏感情緒化。
搞得我現在都不敢和他開玩笑,怕一個尺寸沒拿捏好,他就哭得比大寶還夸張。
他一哭,我就心軟,舍不得離開。
果然我不是什麼天選女主,得了絕癥離開男主的戲碼,對不起我做不到。
從小到大,除了爸爸媽媽,再也沒有人像敖子儀這樣在乎過我。
我承認,我舍不得,我貪戀這份溫暖。
只要敖子儀不趕我走,就讓我一直這樣死皮賴臉地纏著他吧。
15
敖子儀越來越人夫。
為了照顧我和大寶,恨不得把公務都搬到家里來做。
雖然我很感動,但我也有點煩。
因為只要他在,就會嚴格地盯著我吃藥。
藥物的副作用很糟糕,惡心嘔吐,頭痛疲倦,嚴重的還會出現幻覺。
所以我偶爾也想逃避不吃。
有次不小心被敖子儀知道我沒吃藥,氣得他一天一夜沒吃飯。
從那以后,我就再也不敢漏吃藥。
但可喜的是,藥物有效。
我漸漸地想起來一些事。
比如我大學退學的那一年,是因為姑父以我的身份信息欠下賭債,要債的人不斷上門來追討,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學習和生活。
我警告姑父還清賭債,不然就報警。
他卻拿出偷拍的裸照威脅我,只要我報警,他就把這些照片發給我的同學人手一份。
讓我的同學知道,我就是在家勾引姑父的騷貨。
我不敢賭姑父那幾乎泯滅的人性,只好賣掉父母留下的老破小,還有成年后從保險里拿的那筆錢,去填他的賭債。
做完這一切的我,決定退學離開,去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城市,徹底斷絕和姑父、姑姑的聯系。
只要我在大學一天,他們就有機會威脅我一天。
我受夠了和他們再有牽扯的日子,所以我寧愿壯士扼腕,也要離開。
我去車站,隨便買了一張到終點站的車票,然后在中途下車,開始了新生活。
在陌生的城市,沒有學歷,我什麼工都打過,什麼苦都吃過。
后來得到貴人賞識,才闖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
直到去年為了給爸媽掃墓,回來,遇上了敖子儀。
16
在當年給敖子儀敲了一酒瓶子的酒吧,我們重逢了。
我已喝得微醺,他在看到我的一剎那愣住。
然后大步流星地過來,把想占我便宜的男人撥開。
「一個人喝?」他咬著牙,并不高興。
我沒反應過來他是誰,只覺得帥。
酒精上頭的我沒忍住,笑得燦爛撲上去。
「對啊,你今晚陪陪我唄。」
然后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
酒醒第二天,我才認出,我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灰溜溜收拾了離開,結果就中招了。
在拿到懷孕的檢查報告的那一刻,我下意識是不想要的。
一個酒后風流的產物,是個意外,他不該來。
可就在此時,姑父再一次找到了我。
他告訴我,姑姑已過世,把姑姑葬回老家時,剛好遇上去祭拜的我。
這一次,他不會再輕易放過我。
濫賭成性的賭徒,已經欠下累累賭債,他說再不還錢,他就會被那些高利貸逼死。
他說,既然要死,那他什麼都豁得出去,死也要拉我這個墊背的。
他又哭又求,又威脅又恐嚇,無所不用其極。
他承諾,五百萬,是最后一次。
我帶著檢查單,找到了敖子儀。
彼時他還在生氣我一夜風流不告而別,隨即更是被我提出的交易驚呆又震怒。
「汪伊伊,你不會以為你隨便懷個野男人的種,我就會買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