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過去時,我聽到季擇在我耳邊,一聲一聲喚我阿水。
阿水是我的小名。
第二天我跟季擇都沒提過這事,成年人了都是訂了婚的關系,我們雙方也都不虧。
非要說的話那就是季擇喝了酒吧。
可我忘了,喝酒的是季擇,他沒醉,而我沒喝。
從那以后,倆家父母開始著手準備婚禮的事,季擇時不時的來接我去吃飯,花重金精心布置餐廳買禮物只為一個驚喜,他嘴里常嘟囔著麻煩,實際每天往我公司跑的可勤。
好像我跟他之間本該如此,沒有彼此參與的這四年仿若不存在,如此自然,水到渠成。
只是還是時不時的嘴欠,他把禮物丟我懷里,慢悠悠道:
「我那是看你沒人要,勉為其難的把你收了。」
俗話說拿人嘴短,吃人嘴軟,我看著手里的禮物,當聽不見。
不可否認的是,二十三歲的季擇是一個很適合結婚的伴侶。
那些少年時期的意氣風發,幼稚跟別扭通通脫變成了一個成熟穩重的季擇。
我說不出來是欣慰多一點還是遺憾多一點。
可就在我跟季擇婚期已經確定,就要畫上圓滿的句號時,他卻出了車禍。
就在前一晚他還在跟我打電話,我聽到他身旁的風聲,聽到他帶著笑意的聲音:
「阿水,我回去想跟你說件事。」
可我卻等到了一個失憶把我忘了的季擇。
2
我跟季擇說我是他的愛戀對象,后面就被我未來婆婆無情戳破了。
他咬著牙,氣的喃喃重復我騙他的話:「我愛戀你,愛的死去活來,還非你不娶!」
看季擇這樣子是真信了我那天說的話。
我十分震驚,二十三的季擇不可能連我的那句話是真是假都分不清,他這樣子倒有點像十九歲的時候,單純好騙。
后面我才意識到,季擇的性格好像真回到了十九歲的時候。
他住院這段時間,我下了班便往這邊跑,無他,季擇后面知道了我跟他的真實關系,鬧著要取消婚約。
我媽說了,要是不跟季擇結婚,她跟我爸的錢我一分都拿不了。
我十分委屈,表示這不是季擇想要取消婚約嗎。我媽瞪著我說我沒出息,季擇都拿不下。
那我為了錢肯定是不愿意取消婚約的,況且季擇睡都睡了竟然想賴賬。
今天我下班按時又溜達了季擇這里,沒想到病房里已經有人了,是宋佳清,季擇高中時的女神。
高中時,我選文,季擇選理,宋佳清是當時他們公認的理科女神。
漂亮倒是漂亮,人很強勢,唯獨在季擇面前時總會收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變得小鳥依人。
我有心想問,卻被兵荒馬亂的高考沖刺奪去了所有的精力。
等到高考完的那個夏天,我站在樹下乘涼,季擇往我懷里丟了一根冰棍,我想起之前聽到的傳言于是呲溜著冰棍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你們理科女神宋佳清這款的?」
我跟他說了很多人把他和宋佳清湊在一起的事。
季擇嘴里咬著冰棍,并不作聲,我裝作不在意道:「怎麼,不喜歡啊,還是沒追到啊?」
夏天的太陽太烈了,照的季擇滿臉通紅,他揉亂我的頭發,眼尾微微上揚,沒好氣的問我:「你屬八哥的麼?這麼八卦?」
他沒承人,也沒否認。
但他沒有生氣。
我哦了一聲,沒再問。
后來從老同學口中得知宋佳清去了電影學院,如今成了大明星,跟季擇再沒有下文。
如今,昔日的女神又回到他身邊,幾年過去終成眷侶屬實是一段佳話。
我連忙打住,那可不行啊,要是季擇真跟他成了眷侶,那我豈不是一分錢拿不了。
于是我先去洗手間補了個妝,打算勢必壓情敵一頭。
我仰著頭走進,心里為自己演練了一個唯美的見面,不曾想,走到季擇病床前,高跟鞋不爭氣,我腳歪了。
我疼的一抽,但為了不在情敵面前不能輸了氣勢便生生忍住。
不曾想卻被季擇注意到了,他忍了又忍,最終還是噗的一聲笑起來。
我瞪著他,想伸手打他。
宋佳清眼里滿是疑惑搞不懂季擇在笑什麼。
我鎮定的坐下來,淡定的看著宋佳清。
其實腳痛死了。
宋佳清眼神在我跟季擇身上轉了一圈,說了句「你們聊,」便戴上了墨鏡走了。
啥玩意,下面的情節難道不是,我們倆在季擇面前大吵一架或者冷嘲熱諷對方一頓然后比誰更愛他嗎?
3
「還發神,快把鞋脫了!」
聽季擇這麼一說我連忙把鞋脫了,看著又紅又腫的腳踝,疼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季擇看了一眼我的腳,皺著眉,嘴上卻還要嘲諷我:「蠢死你算了。」。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我就來氣
「你到底為什麼非要取消婚約?」
一說這個季擇也來了氣
「我不記得你了!」
「這不重要。」
「很重要!」
「不重要。」
他被我氣笑了,指著我問:「那你為什麼非要跟我結婚?」
腳上一陣一陣突突的疼,我低頭。
「因為你長的有錢還好看。」
我痛得皺眉,季擇也不跟我爭論了,按鈴勞煩護士送來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