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臉痛苦,說不出話來。
「你們,來人把他抬走,別在這礙老子眼。」
「是!」
一場鬧劇就這麼散了,又一男子身著錦衣長袍,溫和道:「寧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實乃我輩典范。」
寧……將軍,最近風頭正盛的鎮北大將軍不正是姓寧麼,我回神,緊跟著道了聲謝。
「不用謝我,若不是懷兄提醒我,我也沒注意,你要謝就謝這位懷侍郎。」
寧長風隨意道。
雅間門處還有另一個男子,一身紈绔氣質,聞言大笑。
「可別謝來謝去的了,狀元郎自己不出手,自然是要避嫌了,畢竟新婚宴爾……」
懷策被調侃得紅了臉,面上仍是一片正經,這樣一個文弱的書生,實在想象不出當日是如何對抗皇帝的。
似乎是發現了我長久的注視,他微微頷首,禮貌而疏遠。
不愧是母親臨死前為我定下的夫婿,秉性果然是一頂一的好。
不過我對別人的夫君無意,也沒心思去破壞蘇瑤的幸福。
我只想與她從此兩清,可她卻沒想放過我。
4
知道我的行蹤后,她托桂嬤嬤給我捎了口信,說手中有云夫人給我留的嫁妝,讓我親自去取。
我拒絕了。
三日之后,她喬裝打扮來了青樓。
見到我身上的丫鬟裝扮時,她沒掩飾住詫異:「你只是個丫鬟?」
「不然呢,賣身為妓嗎?」
她尷尬一笑,似有愧色:「我不是這個意思,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投桃報李,我自然也盼著你好。」
我不回應,她便嚶嚶抽泣著,說她只是太過思慕懷策,并非有意害我。
想到如今處在流放中的云家,還有云家長兄的承諾,我一時心軟,并未對她出手。
就在青樓內,混著樓下嘈雜不已的嬉鬧聲,桌上菜色新鮮,有了上次的經驗,我沒有多嘗。
連酒,也是看著她喝下,我才喝了一杯。
本想將一切和盤托出,告訴她關于她的身世,她卻急急忙忙地走了。
藥效發作起來,我竟不知作何感想,為了算計我,不惜以身犯險,枉我幾次三番饒過她。
上次是蒙汗藥,這次是春藥,很好。
不知她到底使了多少劑量,我渾身發熱,不到半刻鐘便汗濕了一身,黏膩躁動不已。
初夏衣衫輕薄,汗濕后幾乎都粘在了身上,這副樣子絕不能出門見人,門外男子的聲音越來越近,我強撐著來到窗邊。
一躍而下,身體已無多余的力氣緩沖,本以為會滾落在地上,我緊緊閉眼,落入一個懷抱中。
那人似乎也很意外,但還是結結實實接住了我,詫異道:「又是你?」
「寧將軍?」看清他的一瞬間,我松了口氣,咬牙道,「勞煩將軍帶我去找夏娘子,來日……我必登門報答……」
寧長風目光不小心落在我貼身的衣裳上,迅速轉開,沉默一瞬:「她在哪?」
「大抵是在閣樓上算賬……慢著,別走正門!」
為了掩住身體,也因為身體里四肢百骸的躁意,我往男人溫涼的胸膛里側靠了靠,一刻不停,難受地輕喘。
抱著我的軀體僵了僵,忽然加快了速度。
5
瞧見我的模樣,夏娘子驚慌失措,也顧不上什麼尊卑,將老實等在一邊的寧長風直接趕了出去。
「這是哪個小兔崽子干的?我非打死她不可!」
「不是樓里的人……你可有對癥的藥……」我整個人幾乎燙得要冒煙了,骨頭縫里都透著癢意。
意識也險些迷失了……
這些藥不少青樓都常備著,可同時備著解藥的,屬實不多。
夏娘子一時也判斷不出,只能喂了些清心的丹藥,小心翼翼道:「瞧著像藥性最強的春風散,若無解,性命堪憂,春風一度……便能散。」
「去準備吧。」
生死當前,還有什麼好拘束的。
門關上,人走了不過片刻又打開,我扭頭,看見進來的人,微微詫異:「怎麼是你?」
寧長風沉默。
權傾朝野的大將軍,當朝左相義子,堅毅的側臉此刻竟有些薄紅,也不知夏娘子與他說了什麼。
目光掃過他寬闊結實的肩膀,勁瘦窄腰,我心中忽然起了一個念頭,招了招手,大將軍遲疑片刻,走了過來。
只是和我想得不太一樣,威風凜凜的大將軍,竟然是個童子身。
衣物紛亂間,他用力按住我作亂的雙手,眼尾憋得通紅,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
我逐漸失去耐心:「你到底會不會?不會就換——」
尾音被吞沒在略顯笨拙的吻里。
一場大汗淋漓。
結束后,我終于從混沌而不得的焦躁里被解救出來,渾身虛脫又酸痛。
身后人饜足不已,一把將我撈入懷里,灼熱的呼吸噴在我后脖頸,我甚至無力推開,就此沉沉睡去。
6
房間內一陣高過一陣的吵鬧聲將我吵醒,床邊放著一套新的衣物,我整理完,走出內室。
夏娘子坐在桌子一側,來來回回搖著團扇,生氣冷笑。
「將軍也欺人太甚了,我望云樓的姑娘,自是全由我做主,普天下也沒有強行給人贖身的道理。」
寧長風皺眉,固執不已:「這小娘子已經是我的人了,我當然要帶她回府。
」
桌上擺著一疊銀票,那是用來贖我的?
夏娘子冷哼道:「讓你贖身帶回去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