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星宇哥,你們說什麼呢?」我勉強擠出一絲微笑,「什麼名義上的親哥啊?」
顧笙笙瞬間變得慌張,趕緊過來將我抱住:「喜喜,好妹妹,我和你星宇哥胡說的,你別信知道嗎?」
我推開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這個從我一出生就陪在我身邊的男孩兒,不是和我流著相同血液的親人嗎?
我再也聽不進去顧笙笙和沈星宇的話,轉身跑回家,想從我媽的口中得到答案。
「媽,你告訴我實話,顧笙笙到底是不是我親哥?」
15
我拉住正在收拾屋子的我媽,懇求地問她。
她一臉驚愕地看著我,這感覺就像不相信自己守護了許久的秘密竟然會被發現。
「你告訴我啊。」我著急地催促著。
她眼里突然盈滿淚水,抬起手捋著我臉頰旁凌亂的發絲:「喜喜,媽媽不是有意要騙你的,只是當時媽媽一直懷不了孕,才領養了你哥哥,不敢跟你說是怕你們變得不親……」
「不要說了。」我崩潰地站在原地,呼吸困難,嗓子里像塞了異物般再難發出聲響。
我逃了出去,孤身一人來到酒吧,點了兩杯最烈的酒,強制將自己灌醉。
兩杯酒下肚,酒精在我的血液里快速溶解,很快我開始昏昏沉沉,我滿足地笑了,解脫般趴在桌子上。
醉了就不痛了,真好。
正當我馬上要睡過去時,一個人把我抱了起來。
我掙脫著要下來,卻渾身無力,我著急地幾乎要哭出來。
這時,耳邊響起了無比溫柔的聲音:「喜喜,別怕,我是星宇。」
沈星宇……他怎麼來了?
我被他抱上了車,開口想對他說什麼,大腦卻像死機了一樣,根本不受操控。
就這樣,我在車上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我躺在酒店的床上,沈星宇守在床邊,擔心地把我的手攥在手里。
我沒有猶豫地把手抽了回來:「你騙我……你們都騙我。」
「喜喜,我沒有,」他語氣中帶著些許無奈,「我從沒想過騙你,只是整件事情太復雜了,你再給我個機會,讓我慢慢講給你聽好不好?」
他語氣和緩,極為耐心地安撫著我,讓我急躁的心情瞬間緩和了許多。
我咬唇答應了,他轉坐在床上,伸手把我攬在懷里,我沒有拒絕,順著他的力度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正如你所聽到的,顧笙笙不是你親哥哥,他自己也是無意間看到了領養證才發現的。」
他沉著嗓子說了這句話,然后又給我講了一個冗長的故事。
16
一開始,沈星宇是帶著目的接近顧笙笙的,因為這樣才能順理成章地靠近我。
但是后來他發現顧笙笙對他真的很好,他們成了很好的朋友,顧笙笙會關心他、保護他,還時常與他分享自己的小秘密。
所以他也開始拿出真心,真誠對他。
那段時間,他們相處得很好,他也很滿足那樣的日子,可以光明正大地陪在我身邊,給我買喜歡的零食哄我開心。
直到那天,一切都變了。
顧笙笙和他一起在家里玩,在他去倒水的間隙,顧笙笙撿起了掉落在他書桌旁的日記本,而第一頁,就記錄著他接近顧笙笙的全部計劃。
顧笙笙把筆記本甩到他身上,摔門走了。
過了三天,顧笙笙紅著眼睛來找他,向他道歉后邀請他一起去吃燒烤。
沈星宇答應了,然而吃飯的時候顧笙笙點了一箱的啤酒,用了許多理由勸他喝,雖然他不喜歡喝酒,但不想掃興,還是一杯杯喝了下去。
很快不勝酒力的他失去了意識,昏睡在酒桌上。
深夜,沈星宇揉著太陽穴睜眼,看到自己躺在酒店里,而一直喜歡他的許茵赤裸著身子躺在他身側。
他慌亂地起身,想逃,卻已經來不及,門外傳來了砸門的聲音。
是許茵的父母找上了門。
他無奈地將房門打開,許茵的父母帶著警察一擁而上,將他堵在角落里,任他百般解釋都徒勞無用。
最后沈星宇父母來警察局和解,用三十萬擺平了這件事,許茵父母開始承認許茵是自愿行為,沈星宇不需要負刑事責任。
本以為這件事就此翻篇了,但沒想到那天的視頻被匿名的人發到了學校網站上,這讓整件事情迅速發酵,所有人看到他就是指責、謾罵。
最后出于無奈,他們全家搬走了,為了徹底甩掉這些傷心事,他爸直接將家搬到了國外。
本來不打算再回來,他也放棄了掙扎,安慰自己只是與我無緣罷了,但是有一天,他登錄之前的 QQ 號,看到了一封三天前的未讀郵件。
內容是:八年前的事情不是你的錯,那天晚上我們什麼都沒做,如果需要,請來找我,我可以為你澄清,署名許茵。
八年前,猶如一根尖刺插在他的心上,雖仿若隔世,但想起時傷口還會隱隱作痛。
現在有機會能證明他的清白,他自然不會放過。
所以,他畢業后直接把簡歷投給了國內的醫院,很快便收到 offer,立刻和父母說清楚,回到了他曾經生活十五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