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喜,我好高興,她同意了……八年……我等了八年……」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他高興的樣子,心里泛起濃濃酸意。
果然,他心里有人了。
一切竟都是我的癡心妄想和自作多情。
「嗯?你不高興嗎喜喜,你不為星宇哥高興嗎?」
他彎下腰歪頭看我,與我的視線一齊,面露期待,一副很想要得到我祝福的樣子。
「我高興,」我淡淡地笑著,掩飾著心里無邊的哀傷,「你喝多了,我扶你回屋休息吧。」
他聽到我的話后滿意地笑了:「不用扶,我沒喝多,喜喜,你也早點休息。」
說著便推開了我的手,自己走了回去。
我看著他的背影,強忍眼淚,卻還是沒忍住。
深秋了,一定是風太大了。
13
周一有課,我早早起床和我哥回了學校。
上課時,我魂不守舍,幾次被老師點名批評。
室友下課后跑過來關心我,我笑著說沒事,只是沒休息好。
后來的幾天,我總是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
想知道他喜歡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他回來是不是就是為了她,他一定愛她愛得很深吧。
我從沒想過,自己會這樣快喜歡上一個人,又這樣快結束。
但是喜歡容易,忘掉卻比登天還難。
為了不再見他,我連著兩周沒有回家。
后來我哥聯系我,說沈星宇走了,讓我晚上放學去學校門口等他一起回家,我才答應下來。
放學后,我往醫大門口走去,快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無比熟悉的身影。
這次我不會再認錯,是沈星宇。
他像上次一樣,像在等著誰。
我躲了起來,看到一個長相秀麗的女生出來,奔著他走去,而后兩人一起上了出租。
這應該就是他說的他等了八年的那個女孩兒吧。
車離開,我走了出來。
這一刻,周遭嘈雜的聲音竟安靜下來,我清楚地聽到我心碎的聲音。
「喜喜,喜喜……」我晃過神來,看著我哥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你這是怎麼了,我叫你好幾聲你都沒有答應。」
「啊,沒什麼。」
我收回眼神,跟著他往家走去。
回家后我沒吃晚飯便鉆回了房間,顧笙笙來敲門,我也沒有開,只想自己一個人靜靜。
我躺在床上,回憶著和他在一起的時光,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睛里滑落,滴落在枕頭上,很快濕成一片。
我啜泣著,沒想到自己第一段感情竟然開始和結束得如此可笑。
正當我忍不住自嘲時,屋外的敲門聲又響了,我不耐煩地回應:「別煩我了,我不餓,不想吃。」
外面噤聲片刻后響起了溫潤的嗓音:「喜喜,是我,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話對你說。」
我撲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趕緊穿上鞋去開門。
但剛打開門,就見我哥過來攔在我門前:「你找喜喜干什麼?」
沈星宇沒有回應他,而是抓住我的手:「喜喜,你跟我來。」
我哥眼神立刻變得冷厲起來,一把將我的手奪了過去,把我推進屋里。
「別跟過來。」撂下一句話便轉身拽著沈星宇的衣領出了大門。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屋內,最后還是忍不住追了出去。
在巷子盡頭我看到了他們的身影。
他們大聲地爭吵著,根本沒有人注意到我的靠近。
隨著我向前,他們的對話也清晰地傳入我的耳朵里。
「沈星宇,八年前你自己做的事情這麼快就忘了嗎?」
「顧笙笙,你還敢跟我提八年前,八年前如果不是你,怎麼會發生那件事?」
14
那件事?是不是我哥一直說的我不知道的那件事。
我止住了腳步,藏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
「你別搞笑了,你做下了事情現在反到怨在我的頭上?」顧笙笙語氣中帶著鄙夷。
「顧笙笙,你真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喝多,我喝多了以后,你又去了哪里?請問我最信賴的好兄弟,我是怎麼到酒店的,許茵又是怎麼爬到我床上的?」
「我那天也喝多了,后來的事情就都不記得了……」顧笙笙看向一邊,雖然離得遠,但是我仍然看出了他眼神中的閃躲。
「你不記得了?你做的計劃怎麼會不記得?只怕是沒人比你記得更清晰,」沈星宇越說越激動,「吃飯的時候旁桌的兩個小混混是你找的吧?許茵也是你安排好的吧?八年,你毀了我八年。」
沈星宇說完蹲在地上掩面痛哭。
我心里也跟撕裂一般跟著難過,眼淚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掉落。
顧笙笙的聲音明顯比剛剛小了許多:「我怎麼毀了你,去國外不好嗎?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接近喜喜,纏著她不放?」
「因為我喜歡她,你為什麼偏要阻攔我呢?」他沙啞著嗓子帶著哭腔說道,「你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你也是她名義上的親哥啊,你再喜歡她你們也不可能有結果?!」
什麼?
我詫異地站在原地,腦袋猶如爆炸般一陣轟鳴。
我呆滯地走了出來,看到顧笙笙扯著沈星宇的衣服把他拽了起來:「你胡說什麼,我是喜歡她,但是我從沒有過那種想法,我只想默默地守護她一輩子。
」
沈星宇顫抖著聲音:「那我們一起守護她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