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誰才是寄生蟲?」
他反常地對項妍妍咄咄逼人,「你一個和項家沒有血緣關系的外人,有什麼資格對我姐姐說這種話?別忘了,沒有我姐姐,你才是那個殺豬的女兒!」
「你穿的用的,本來就都是我姐姐的!」
「我要是你,每天早上起來就得在我姐姐房門口三叩九拜。」
「死皮賴臉這個詞我原封不動地送給你!」
項妍妍被他罵的狗血淋頭。
似乎不敢相信,她在原地愣了足足三秒。
隨即屈辱地大喊,「項子航你發什麼瘋?」
「賤人,都是你!」
我不知道她腦回路是什麼做的,項子航發癲她也把矛頭指向我。
「都是你在背后挑唆!」項妍妍篤定地說。
「你給我等著,等爸爸媽媽回來,我他媽弄死你!」
「你試試看!」項子航氣得咬牙,「你敢動我姐姐,我先弄死你!」
「鳩占鵲巢還理直氣壯,你是真的不要臉,我一定讓爸媽把你送走。」
他倆動靜不小,圍觀的幫傭們和管家面面相覷。
都不敢出聲。
項妍妍感覺再多呆一秒都要氣死。
她掛著兩行淚,怨毒地瞪我一眼,轉身走了。
項子航僵著脊背回頭看我。
「姐……」
「你姐剛走,」我溫馨提醒,「我姓丁,我養母名下就我一個孩子。」
「姐,你別這麼說,我心里……難受。」
項子航有些惶恐。
全然沒了剛剛和項妍妍撕逼的氣勢。
我有些好奇他為什麼態度突然大變。
但也僅僅只是好奇。
「別這麼叫我,我很討厭你,聽你這麼叫我很惡心。」我直視他,「我很快會搬走,你們要是再撕逼,離我遠一點。」
「我對你們的豪門狗血大戲沒有興趣。」
「姐,你、你能不搬走嗎?」
項子航像是聽不懂人話。
他急得下意識往我房間走了一步,又被我的眼神嚇住。
像只得不到允許不敢進門,只能干著急的狗。
這種廢話我都懶得回。
「是因為項妍妍嗎?」項子航急了,「她讓你不開心的話我跟爸媽說,馬上把她送走!她的房間我今天就讓人搬空了給你!」
我手頭上的動作一頓。
我和項妍妍確實在房間上有過爭執,但那是上輩子的事。
項妍妍找人霸凌我,被我抓住了把柄。
我那時還對項父項母抱有希望,妄想他們「主持公道」。
項父沉默了很久,說他會給我補償,讓我不要追究。
項母說項妍妍沒安全感,很可憐,讓我大度。
我覺得荒謬又心寒,隨即起了惡念。
既然要補償我,那就把項妍妍的房間給我吧。
畢竟我住的客房,還沒項妍妍的衣帽間大。
項妍妍自然不同意,又哭又鬧,項母心疼得夜夜睡不好,對我頗有微詞。
后來這事也不了了之。
我質問他們,項母卻嫌惡不耐地說。
「都過去這麼久了,你還想怎麼樣?」
從那以后,我就明白,我永遠沒法和項妍妍爭。
「項子航。」
我回到項家以來,第一次正式地叫他名字。
「你也回來了,對吧?」
我聽見我的聲音。
冷的讓人膽寒。
項子航的臉色瞬間慘白。
9
我的腹部似乎還殘留著刀尖捅進去的痛楚。
我清晰地記得,那把刀盡數沒入的我腹部,還用力旋轉了半圈。
我那時恨極了項家的每一個人。
重生以來,我經常夢到那場火災和我死亡的那天。
皮膚灼燒的痛和利刃破開皮肉的痛不一樣。
但又好像一樣。
夜半驚醒,我很難忍住不恨。
但我有小月亮,他只希望我幸福快樂。
所以,我寬慰自己,一切都已經從頭來過了。
我不能因為仇恨浪費這樣珍貴的機會。
我盡可能地去構想未來的生活。
但項子航回來了。
他憑什麼……
憑什麼這樣的人渣,也有從頭來過的機會?
我的情緒頓時失控了。
我抄起一旁的陶瓷擺件狠狠砸向他。
項子航的額前到眼角被劃出一道血痕。
血順著他的側臉留下來。
他像是感覺不到疼,依舊哀求地看著我。
「項子航,我討厭你和我討厭項妍妍是一樣的,你們項家的每一個人我都很討厭。」
「我走不只是因為項妍妍,是因為你們每一個人都惡心得讓人作嘔。」
「我恨不得你們都去死!」
我的手在抖,掌心發燙。
「姐姐,對不起,對不起……」
項子航像是被我的話刺傷了,擺出哀慟的神色痛哭道歉。
惺惺作態。
毫無意義。
「我已經被你害死一次了,但凡你有點良心,就不該繼續出現在我面前!」
我叫他滾。
項子航失魂落魄地離開了。
項子航的重生讓我刻意忽略的,對項家的憎惡達到了頂峰。
我很快收拾好了東西,開始聯系住處。
養母過世后,她離婚后買的九十平的小房子順理成章地由我繼承。
因為我被接回項家,養母的前夫拖家帶口地占了房子。
說什麼也不愿意搬。
我嘗試過報警。
畢竟戶口本上只有我和養母的名字。
但那個男人是個潑皮無賴,嚷嚷說我是野種,說養母讓他做了王八,他死也要死在那個房子里。
警察上門勸,他就往地上一躺開始抽搐。
我有點頭疼,打算找個時間親自去一趟。
項父項母在醫院觀察了一天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