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辭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神中有些許震驚,些許憤怒,些許懊悔,還有想將我千刀萬剮的寒意。
我勾了勾唇角,低聲在他耳畔道:「弟弟,不放了姐姐,可是會死的喲!~」
12.
九辭中了我的毒,動不了法力,一運氣就腹痛如絞。
我笑容靦腆地看著他:「弟弟可不要強行運氣哦,要不然鮫珠會爆掉。」
「你長得這麼好看,要是就這麼死了,姐姐可是會很心疼的!」
他沉默了半晌,才抬起頭,朝我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
「姐姐怎麼稱呼?送了本殿下這麼一份大禮,總不能連姐姐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我羞澀地看了他一眼,把小師妹的名字告訴了他。
「我叫岑顏,是流云宗千浩上仙的首徒,有空記得來流云宗找姐姐玩呀!」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咬牙切齒地道:「記住了。」
那十個鮫人妹子怕他真死了,趕緊來解開我的捆仙繩。
我后退了幾步,將解藥取出放在了地上。
九辭那廝果然不講武德,眼看解藥落地,長鞭一卷,就將解藥卷在了手里。
朝著他那十個手下怒吼道:「把她給本殿下抓起來!」
呵!早知道他會出爾反爾的。
我早已經在手心捏好了一張遁地符,方才和他廢話不過是在念咒,拉進度條罷了。
就在他喊出那句話的一瞬間,我便微笑著遁出了千里之外,消失在了他和十個鮫人妹子的視線之中。
咱就是說,遁地符真好用!
打不過咱就跑。
師尊誠不欺我!
我找了間青樓,要了些酒菜,酒足飯飽之后,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美美的睡了一覺。
睡到一半,忽然感覺脖子一緊,一抬頭就看見九辭那張美得不像話的臉赫然出現在我床頭,直勾勾地盯著我。
而他擅使的那條烏黑的鞭子,正纏在我的脖子上。
「姐姐,這麼快又見面了。」
我:「……」
要死要死要死。
13.
遇到事情不要急,先凹個造型。
我側了側身子,支起腦袋佯裝醉意看了他一眼,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
抬手拽住了他手上的鞭子,將他的身子拽了過來。
他似是沒想到我明知道是他,還敢造次。
他猝不及防被我拽到床邊,單手撐在床沿,迫不得已低頭看我。
我抬手撫上他的臉頰,摸了摸他的臉蛋。
小東西的臉,還是這麼絲滑。
「小鮫人,怎麼是你?」
「我一定是在做夢。」
「才幾個時辰不見,我就開始想你了呢……」
我的話,讓九辭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
他聞見我身上的酒氣,皺眉問我:「你喝醉了?」
搞笑!~姐姐我千杯不醉。
嘴上卻說:「酒不醉人,我卻為你醉得一塌糊涂。」
我看到九辭那張俊美無儔的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耳朵紅得像是要滴血。
我活了二百多年,唯一接觸較多的男人,就是師尊那個老渣男了。
還是第一次見這麼純情的小奶狗,哦不,小笨魚。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只覺得他身子猛地一顫,快速地捉住了我的手,警告我:「喂!鮫人的耳朵不能亂摸!」
那表情,羞澀之中帶著窘迫,好像我摸的不是耳朵,而是其他什麼不可描述的地方。
我看戲演得差不多了,腦袋一耷拉,抵在他胸口上裝睡了過去。
倒是他,有些無所適從地看著我,最后取下纏在我脖子上的鞭子,退了出去。
走的時候,還不忘撂下一句狠話。
「本殿下是不會喜歡你這種丑女人的!」
「不過你這個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也……不是不能給你一次機會。」
「本殿下就下榻在隔壁的客棧,你醒了自己過來找我。」
還嘟囔了一句:「女人逛什麼青樓……真是的!」
然后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我感受著他漸行漸遠的氣息,緩緩睜開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都說,魚的記憶只有七秒。
什麼鮫人族皇子,不過是條小笨魚罷了。
14.
我當然不會傻到自己去找他。
他前腳剛走,我后腳就出了青樓。
起身穿衣服的時候,一顆珍珠從我袖口掉了下來。
我彎腰撿起,想起這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從九辭的眼睛里掉下來的鮫人淚。
對著上面哈了口氣,收進了乾坤袋里,
趁著夜色御劍飛行,離開了這個地方。
畢竟,師尊給的遁地符雖多,但也有用完的時候。
還是御劍飛行來得經濟實惠些。
我這一路,走走停停,一邊行俠仗義,一邊游山玩水,倒也快活。
當然是要鋤強扶弱的。
光是被惡霸逼著做妾的小姑娘,就解救了好幾個。
還有吸人精氣被我抓住的男狐妖,跪在我腳邊求我別殺他,說愿意簽訂奴契,給我當牛做馬,鋪被暖床。
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他。
不僅拒絕,對于他這種害人的妖,還直接給了他一劍。
見識過九辭那種人間絕色,這種小狐妖我怎麼看得上?
人都說,年少的時候,不能遇見太驚艷的人。
二百歲的我,在修真界,不過是個兩千四百多個月的孩子罷了。
三年時光很快就過去了,因為我老是鋤強扶弱,功德倒是攢了不少,金丹中期的修為隱約有些要突破后期的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