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王爺同一日娶親,新娘卻互換了。
我的未婚夫設計了整場陰謀,為了娶到他心愛的女人。
世人都說他虧欠我,殊不知,我也嫁給了愛慕多年的人。
1
我穿著婚服,披著蓋頭,全身無力地倚靠在床邊上,我被下藥了。
婚房的大門被人推開。
我透過蓋頭,看著那個穿著一身大紅婚服的男子。
他身姿清瘦挺拔,步履輕緩,如芝蘭玉樹,卻有些落寞。
他走到了我的跟前,正要掀我的蓋頭,手在空中頓了一會兒。
他的雙目望著我,仿佛透過蓋頭要將我看穿一般。
卻轉身去了一旁的軟榻,和衣而眠。
我認出他了。
他是盛國的六皇子蘇彧。
今日盛國兩個皇子一起娶親。
六皇子蘇彧娶禮部尚書庶女祝沁沁。
二皇子蘇燁娶宋太師之女宋昭。
蘇燁是盛國二皇子,是中宮所出,從小就被寄予厚望。
我宋家在朝數百年,滿門清流。
更有術士言,宋家女堪為國母。
我是宋家幾代人里唯一的女孩,從小便被以國母的準則要求。
皇上更是早早地訂下了我與蘇燁的婚事。
就在一年前,禮部尚書壽宴上,其庶女祝沁沁意外落水,被蘇彧救下,醒來便性情大變。
她胡言亂語,不守禮教,說著人人平等,自由至上,一生一世一雙人。
貴女們將她同笑話一般說與我聽。
我卻認為她是對的,她是自由的,至少比我自由。
我還聽說她還會制香皂、養顏膏、口脂。
真是聰慧。
蘇燁與她幾經來往,便喜歡上了她。
他同皇上說,要與我退婚,娶祝沁沁當王妃。
卻被皇上大罵一通。
蘇燁便直接帶了信物到宋家退婚。
當時整個京城都在看我笑話,說我的皇后夢要做到頭了。
自小學的那些宮規禮儀、管理法教都白學了。
我也不甚在意,畢竟從一開始都不是我想要的。
要嫁的那個人、他們說的那個位置,都不是我想要的。
蘇彧又突然求娶祝沁沁,更是讓京城熱鬧了不少。
蘇彧沒有母族,兒時去楚國當了四年質子。
后來和盛國里應外合,一舉拿下了楚國,卻受了內傷,落下了病根。
也意味著蘇彧無緣于皇位了。
皇上對他總是愧疚的。
毫無意外,皇上給六皇子蘇彧和祝沁沁賜了婚。
蘇燁在養心殿門外,跪了整整三天三夜,直到昏去。
醒來卻變卦了。
他也請了皇上為我和他賜婚,還是和蘇彧他們同一天成親。
京城有人說,蘇燁在同蘇彧較勁。
還有人說,蘇燁對祝沁沁情根深種。
結果他們都猜錯了。
他是要換新娘。
婚服、頭冠、花轎本是由禮部負責。
因為禮部的失誤,婚服和頭冠在成婚前一日才送到宋家。
我身上的喜服和蘇彧卻是一套。
如今看來,這分明是故意送錯的。
上了花轎,我便中了迷藥。
不能言語,不能動彈。
落轎,拜堂與祭天都是喜婆攙扶著我完成的,想來喜婆也是蘇燁的人。
我倚靠在床邊,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等我醒來卻躺在床上,身上蓋好了被子,只是臉上依然蓋著紅蓋頭。
我試著動了動手腳,發現藥效已經過了,便一把拿下了蓋頭。
我下床,走到了軟榻旁邊,看見還在睡的蘇彧。
我蹲下身,看著他精致的眉眼,連睡覺都是一副冷清的樣子。
2
我還是嫉妒祝沁沁的,不是因為蘇燁,而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蘇彧。
我心悅于蘇彧,已經很多年了。
因為術士的一句話,幼時我便要進宮,學宮規禮儀。
皇后想借宋家的勢,卻又處處為難于我。
抬眼便是望不盡的宮墻,學不完的禮教,背不完的女德女訓。
唯有御花園里的琴聲陪我一日又一日。
有次我尋著聲找個過去,那是我第一次見年幼的蘇彧。
他少年英姿,清冷又傲氣。
他看見我躲在柱后,怯生生地望著他,問我是不是想家了。
他帶我去了盛宮最高的城墻,一眼便能看到宋家。
他是我在盛宮第一個朋友。
那處盛宮最高的城墻,也成了我與他的秘密基地。
后來他沒有母族,被送去楚國。
我再也沒有見到他。
我常常一個人到盛宮最高的城墻,我能看見宋家,卻看不見楚國。
無論是在盛宮,還是回到宋家,我都會有意無意四處打聽蘇彧的消息。
聽蘇彧在楚國被處處為難;
聽蘇彧領兵殲滅了楚國;
聽蘇彧遭遇埋伏受了重傷。
我的這般心思會連累宋家,還有蘇彧。
所以我一直隱藏得很好。
我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我是蘇燁的未婚妻,未來的盛國皇后。
我看著蘇彧的睡容。
他知道他的新娘換人了嗎?
明明知道皇上不喜祝沁沁,寧可得罪皇上和蘇燁,也要求娶祝沁沁。
哪怕用曾經赫赫戰功所求。
蘇彧應該很喜歡祝沁沁吧?
突然蘇彧睜開了眼睛。
我才意識到我們之間僅有幾指的距離,我立馬起身。
「宋小姐?這……」
蘇彧沒有再說下去,他應該同我一般,猜到了是蘇燁做的局。
門口便傳來了緊急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