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大涼長公主,亡國后被我飼養的蛇人擄走了。
他的金眸里充斥著瘋狂:「殿下,現在沒有人可以救你了。」
我曾親手拔掉了他的毒牙,如今,自食惡果。
一
「殿下,別躲……」身形高大的男子,下半身是粗長的蛇尾,通體瑩白。
他有一雙銳利的金眸,白色微卷的長發鋪灑在深色肌膚上。
蛇吐芯的聲音嘶嘶的。
我后退的動作,被他的蛇尾打斷。
「殿下,也會有怕的東西?」
我猶如溺水,他的吻卻落下來。
「蠻橫無理。」我低低地罵他。
帶著怒的話語,在這種狀況下,反而適得其反。
「殿下,不要怕我,」他的蛇尾緩緩收緊,「殿下,適應我,然后,成為我的……」
我猛地睜開了眼。
大汗淋漓。
眼前還是熟悉的擺設,侍女春茶為我拿過新衣:「殿下,今日西域大臣回朝,設宴相迎,帶回來的珍品陛下讓您先挑。
「你去隨便挑幾個吧。」
我無意拖沓,只想去浴房洗去一身汗濕。
又是那個夢。
那條放肆的、大逆不道的白蛇。
梳洗完畢后,離開宴也不遠了。
大涼皇室前身是北方王室,打下中原,建朝不過十年,已經成為了最強盛的存在。
而我,是整個大涼最尊貴,也最狠毒的少女,燕京長公主。
大涼定都燕京,皇兄是當朝皇帝,足以見其尊貴。
而一條白蛇,卻在我的夢里對我……
二
開宴了。
我的位子只在皇兄之下。
「阿樰來了。」
沈廷景一身明黃龍袍,劍眉星目,樣子撐得起滔天的權勢。
我坐下,對面坐的是二公主沈秋怡。
她斂住眼中的恨意:「皇姐萬安。」
我瞥她一眼,笑了笑:「看來妹妹昨晚休息得不錯。
」
她表情下一秒就更加難看:「是……」
我笑意更深:「不錯。」
與條拔了牙的毒蛇共眠,嚇暈過去,還不休息得好?
我在夢里遭罪,怎麼能不分一些給我可憐的妹妹?
畢竟我這人,就見不得別人比自己痛快。
我無意歌舞,只端著酒一杯又一杯,西域的佳釀,果真不錯。
以至于再抬眼,發現殿內多了幾個籠子。
那是幾條蛇。
蛇身粗長,已經有碗口大,或許,更像蟒。
「這是我們西域的傳說之蛇,通靈,懂人性,拔了牙,最適合供人玩樂。」
沈廷景挑了挑眉:「哦?這也能玩得痛快?」
我瞇著眼看太監去揭籠子,最大的那個,蓋著白布。
「嘩——」
那是一條,通體瑩白,金眸的蛇,正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就好像,白布沒有揭開時,他就已經看見了我。
「哐當。」
我手中的杯子掉了,酒灑了一地,玷污了裙角。
「姐姐可真是不小心。」沈秋怡陰陽怪氣道。
我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帕子擦手:「確實,拿杯子不如拿刀穩。」
沈秋怡一怵,閉了嘴。
我抬頭,遠遠地跟那條白蛇對視著。
他的金眸銳利,美麗又詭異,跟夢中的男人重合上了。
「朕對蛇不感興趣,」沈廷景笑笑,「不過也可以尋個安全的地方養著,別放出來嚇人,就當尋個好運。」
「皇兄,我想養那條白蛇。」
沈秋怡說話了。
我眸子一抬,她沒敢看我,我便知道了。
誰不知道,西域的蛇玄乎,做成蛇膏,滋補容顏,也能制成毒。
白蛇的品相最佳,還在用看獵物的表情看著我。
我慢悠悠地摘下頭上一支簪子,轉頭,沈廷景已經答應了:「好啊,不過小心著些,畢竟是女兒家。
」
沈秋怡面上一喜。
可下一秒就黑了。
一聲肉體落地的悶響,全場嘩然。
只見那白蛇,突然不知道遭了什麼,悶頭倒了下去,雙眸緊閉。
死了。
「啊!」
我收起裝有暗器的簪子,沈秋怡已然震驚:「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死了唄,」我幸災樂禍,「晦氣東西,搬出去,臟了本宮的眼。」
三
梧棲宮殿內,多了一個純金打造的籠子。
里面,就是那條「死去」的白蛇。
我從貴妃榻上下來,端了杯茶,猛地往蛇頭上一潑。
「該醒了,晦氣東西。」
白蛇毫無反應。
我盯了它一會兒,瞇了瞇眼,轉身想去拿刀。
而就在這一刻,有冰涼觸感勾了上來。
猛地一掃,我重心不穩,摔了。
「嘶嘶——」
「晦氣東西。」
我側頭,只見籠子里已經不是蛇了,探出籠子把我弄摔的只是一小部分蛇尾。
「殿下……」
高大的蛇人,在不合適的籠子里極其憋屈。
他有一雙銳利、漂亮,含著冷欲的金眸。
微卷的白發長至腰,小麥色的皮膚背光,茶水從他凌厲的下顎線流下,滴落在緊實的肌肉上。
這是條白蛇,并且是一條極其惹眼、勾人的白蛇。
對上了。
就是夢里那條。
我慢悠悠地坐起來,下一秒,暗衛就一撲而上,鐵質棍子伸進去死死壓制住了他。
「不露點破綻,還真的哄不出來你。」
我起身走過去,拔下簪子,勾著他的下巴讓他抬頭:「長得挺漂亮,真想劃一劃。」
他眨了眨眼,竟然直接含住了我的簪子。
簪子的尖銳部分就那麼刺破了他的舌,淡淡的血腥味溢出來。
「殿下……」他看我的目光漸漸癡迷,「好甜。」
聯想到葷夢中的荒唐,我面色一冷,拔出了簪子:「給我把他嘴打開。
」
「是。」
一雙鋒利的毒牙就那麼暴露了出來。
他反抗不了,只看著我。
我笑意更深:「肖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