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幾天,齊州在忙著和他遇到的貧民窟女孩逛街約會,他終于找到不是因為看上他的錢和他在一起的拜金女了。
甚至因為遇到我,見我沒給他打招呼,他不滿地嘟囔:「沈雨薇,你眼瞎啊?我在這兒呢!我給你發消息你怎麼看不見?我離家出走了,借我點錢,我過幾個月還給你!」
我抱著我媽的骨灰盒,眼睛卻死死地盯著他身邊那個和我、或者是和我爸長得幾分相似的女孩,沉默不語。
「齊州哥哥,她是誰啊?」女孩天真地沖我眨巴眼睛。
「她啊?男人婆一個,一天就知道錢錢錢,掉錢眼里去了,庸俗!」
「別這麼說姐姐,女孩子不能被這麼說的,多丟臉啊。」
后者捂著嘴笑的同時勸著。
而我比較禮貌,不喜歡和別人吵架。
所以我抬起我媽的骨灰盒就往他倆頭上砸,我爸急急忙忙地跑過來,一把把我推倒在地上,和齊州一樣護著沈儀在身后,對我大吼:「沈雨薇,你干什麼?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妹妹?」
齊州的表情終于變化了。
5
身在豪門大染缸的他再怎麼傻也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了,他看到我媽骨灰盒上的遺照,心虛又懊悔地走上前,想要扶我起來。
我一掌拍開那只手,看著那一家三口,冷笑:「你們真是一群賤人。」
回應我的是我爸的叫罵聲。
從那天起,我正式繼承我媽的股份,開始插手公司的事務。
齊州也曾找過我,帶著沈儀那個礙眼的玩意兒:
「雨薇,阿姨的事是個意外,更何況這些都是大人的錯,小儀也是無辜的,你別遷怒她行嗎?你們好好相處吧!」
什麼狗屁?
我皺起眉。
沈儀見縫插針:「齊州哥哥,姐姐是不是不喜歡我?她喜歡哥哥吧?」
「小儀,你在胡說些什麼呢?」齊州一愣,不信地道。
沈儀卻篤定地笑:「喜歡一個人的眼光是藏不住的,所以一定是哥哥和我走近了,姐姐吃醋了吧?」
好惡心。
我抬手給兩人一人一巴掌。
想到我媽曾經給齊州做過的小餅干,買的小圍巾,我冷冷地對他下了判斷:
「齊州,你真不算個東西。」
6
「沈雨薇,你裝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有什麼用?就因為你的嫉妒,你把小儀弄出國,現在她只能打電話問我,沈伯伯和阿姨被你送到哪兒去了?她連爸媽都不能看一眼,你真惡毒!」
齊州中午又來找我。
他似乎認定我對他的愛口是心非。
我只是揉了揉太陽穴:「想要知道,得在今晚宴會之后。」
「你什麼意思?」齊州氣憤。
「齊州,記住我們的聯姻合約,今晚這個晚宴是要向懷疑我們兩家關系不和的合作方和對手看看,如果被發現端倪,合作方動搖,沈氏會損失五十個億。」
我攤手:「這麼多錢,我不可能盲目信你不出現意外,所以你只要在今晚晚宴好好表現,我會告訴你答案。」
他一愣,仿佛第一次認識我一樣:「沈雨薇,錢對你就這麼重要嗎?你居然拿女兒對父母的親情做威脅?」
「抱歉,小三和渣男在我這兒只能算是畜牲,沒有人權,所以不算親情,至于錢……」我抬眸看他,「如果我對你說,這次要是搞砸了,我會死呢?」
他呼吸一緊,眼神躲閃開我的目光:「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休想騙我!」
「齊州,你要知道,我在你這兒從不撒謊。」
因為你的智商用不著我費心思。
我心里補充最后一句。
他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定定地點頭:「我一定會去的。」
7
信息化迅速發展,作為行業龍頭的企業也會被沖擊,急切地需要轉型,這是企業最脆弱的時刻。
這個時間點,無論是資金鏈還是投資方、合作伙伴,甚至對手,都不能出現一點點意外。
這也就是我為什麼急著需要在這次晚宴讓齊州和我出席的原因,我需要向懷疑我的合作方發出兩家企業依舊友好親密的信息。
可齊州似乎還以為這次和尋常一樣,作秀而已,隨時都可以。
所以坐上車司機問他要去哪兒時,他猶豫了。
他接到了沈儀的視頻電話。
視頻里的沈儀一臉蒼白,脆弱又美麗。
可她卻拿著一把刀,對準自己的手腕。
「小儀!住手!」齊州大喊。
「齊州哥哥,我做不到。」沈儀流著眼淚,「你都不愛我了,你愛上沈雨薇了對不對?我回國了,你卻都不來接我,也不接我的電話,你已經把我忘了對不對?」
「不、不是,小儀,是我現在有一場重要的晚宴,我才沒時間去接你,明天、明天好不好?明天我去看你!」齊州眼神躲閃。
「我不信!」沈儀歇斯底里,「你還在騙我,你果然喜歡上沈雨薇了,沈雨薇她不知道怎麼折磨我爸媽的,你居然還幫著她說話,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齊州哥哥,我好想死,你來為我收尸好不好?就當我最后一次求你。」
說著,她往自己手上劃了一刀。
「不要!」
齊州大喊,終于下了命令,「去機場酒店!去機場酒店!」
「可,沈總吩咐過……」
「你到底是齊家的人還是沈家的人?聽我的,去機場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