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件事,我這個白月光應該是基本就干到頭了。
然后我再裝瘋賣傻嘴硬一下,死不承認,男主必然會厭煩!
再再然后我就會被關進小黑屋,被趕出太子府,灰頭土臉地回家。
最后在禹文越登基前一天,被他利用替他擋了一箭,箭矢穩準狠地穿透我的心口,我當場就死透了!!!
然后就能回家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這種美好暢想中睡著的,總之一覺醒來,天都亮了。針線盒連拆都沒拆開。
「完蛋了!!系統!!救命!!!」
系統聽起來也睡得不錯,小小的機械音帶著顯而易見的困倦:「怎麼啦?」
「我……衣服沒送回去。我睡著了!!!」
系統打了個哈欠:「沒事啊……那你今晚趕緊弄完還回去唄。」
「可是今天會有人發現衣服不見了啊!!」
「不要慌!!!」系統表現得非常淡定,「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衣服在你這里?等今晚一過,衣服還回去,劇情會自動補足的。」
我呵呵笑了一下:「真厲害哈,劇情能自動補足這麼大的事情,卻只能找我這種水平的人來完成白月光這麼艱巨的任務。」
系統面無表情:「殺敵八百自損一千?」
我閉上了嘴巴。
我重新計劃,那就今天把這項工程搞定,然后晚上把衣服送回去吧。
我一邊縫太陽,系統一邊在旁邊起哄:「這就是你說的英式……塔羅牌什麼的……?」
我理所當然地「嗯」了一聲:「你覺得不像嗎?」
系統詭異地陷入了幾秒沉默:「哈哈,我也沒見過呀,你覺得像就像吧。」
我聳聳肩,看著逐漸成形的太陽,滿意地點點頭。
只是我還沒來得及高興幾分鐘,系統就在我耳邊拉起了警報。
「臥槽!!男主來了!快快快把衣服藏起來!!」
我心里一慌,隨手把衣服藏進被子里。然后理了理衣服,若無其事地走出去迎接禹文越。
禹文越行色匆匆,面容嚴肅,直到看見我才緩和了一些。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將我仔細看了看,輕聲問:「你還好嗎?有沒有人來過?」
我迷茫地搖了搖頭。
這太子宮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就是連只鳥要飛進來都得掂量掂量。
再說了,我這兒偏得能當場開荒種地,除了你還有誰閑得來啊。
我搖了搖頭。
他似乎是松了口氣,帶著我往屋子里走。
我心虛地跟在他身后,惴惴不安。
你要還是個人,就自覺一點,不要靠近我的床!!!
他果然很有分寸,只在桌子前坐了下來,親自倒了兩杯茶,一杯推給我:「今日丟了東西,我怕有刺客,就過來看看。」
「我再派些護衛過來,若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沒什麼事……也不要出去了。」
說完,他才看著我,似乎是在觀察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解釋說:「并非要拘著你,只是怕你遇到危險。你若一定要出去,也多帶兩個人。」
我光想著衣服的事,心不在焉地「嗯嗯」兩聲。
他起身湊到我眼前,輕輕掐著我的下頜:「在想什麼?」
「沒什……」
很輕的一聲「吧嗒」聲,想什麼東西很輕地落在地上。
完了!!!
禹文越此事正站在我對面,斜對著床,幾乎是一抬眼就能看到床下的衣服。
他也確實看到了。
他呆滯了一下。
我也呆滯了一下。
我抓住他的袖口阻止他往床邊走:「我……我可以解釋!」
禹文越就停下了腳步,他眼里盛著笑意,像抓住了偷糧食的小老鼠,得意洋洋的,黑沉的瞳孔里帶著戲謔:「好吧,你解釋。」
他重新在我身側坐了下來,食指敲了敲桌面,聲音清冽如環佩叮當:「本殿下洗耳恭聽,到底是什麼原因,才讓阿珂藏了我的舊衣。」
其實我還沒編出理由,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
禹文越心情好像一下子變得很好,他「哦」了一聲,恍然大悟似的。
「阿珂就喜歡我到了這個地步?竟連一件衣服也不放過?「阿珂若是喜歡我身上的味道,盡可以來抱我。」
我雖然差點當場裂開,但是老實說,如果有人這麼藏我的一件該換洗的衣服,我一定會覺得,要麼他不是個人,要麼他喜歡我。
這沒毛病啊這!!
但我真的這二者都不是啊!!!
我干巴巴地解釋:「我、我不是……」
「還是說,阿珂害羞?」
我:……
我往床上一癱:「是的,我害羞。」
禹文越一聲輕笑,他在床沿坐下來,替我順了順散落滿床的長發。
我睜開眼睛看他。
看見的是溫厚如山巒、純澈如清泉的眸子。
他的性格本應該是鋒利的,但是在此刻,他好像收斂了渾身的刺,變成了一朵只剩下美麗的朱麗葉玫瑰。
這朵玫瑰輕輕望著我,眸光瀲滟:「阿珂,想吻你。」
他禮貌地詢問:「你允許嗎?」
……
我呆住了。
系統也沒比我好到哪里去。
「我……」
我不允許!
但我只說了一個字,禹文越就忽然低下頭來,他姿勢別扭,但還是一手攬住我的后腰,動作愛惜如同守護寶藏。
他沒有越界,只是在我額頭很輕地碰了一下,像是帶著露水的花瓣親吻早春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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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文越離開之前,對我說:「沒有那麼危險,如果你想出去玩兒,那就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