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計劃正好趁那時向她請旨帶韋澤出宮。
本來是應該我自己去的,但韋澤不放心,執意要跟我一起。
太后臨朝已久,位同副帝。不僅要每日上朝,還要處理各地奏折,十分忙碌。
為了確保能順利見到太后,我早早就和韋澤一起候在殿外。不想才等了一會兒,就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大臣被拖了出來,他因當朝辱罵太后牝雞司晨而被賜杖殺于廷。
侍衛把他的衣褲剝光,掄摜到地上,開始行刑。最開始他還能發出慘叫,到后來被廷杖打的血肉橫流,就垂下頭悄無聲息了。過了一會兒,他的尸體就被拖了下去。
我第一次見這樣的場面,被嚇得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韋澤發現了我的異樣,他頭一次沒有嘲笑我的懦弱,只是輕輕拍了下我的背。
他對我說:「別怕。」
韋澤身上就是有種魔力,讓你不由自主地信服他。哪怕他比我小七歲,但這一個月相處下來,我幾乎把他當成了某種不可撼動的依憑。我從他身上奇異地得到了安慰,慢慢平靜下來。
向太后請旨時,我被那個被杖殺的大臣刺激到了,演技大爆發,成功塑造了一個貪圖侄子美色將其收為禁臠的瘋批形象。韋澤也很給力,一副受辱但又絕不屈服的白蓮花樣子,反抗時咬破了嘴角,淚盈于睫,我見猶憐。
果然如韋澤所說,太后是有點變態在身上的。
她不僅同意了我的請求,還視我為知己,傳授了我不少御男心得。聽得我佩服不已,連連點頭稱是。
雖然在韋澤嘴里,太后是個無惡不作又奸淫歹毒的婦人。
可要是和她沒有利益沖突時,她實在能稱得上博聞風趣。而且太后這思想也太超前了,堪稱古代女權第一人。
縱使與她立場相對,我也討厭不起來她。
在坐轎回府的路上,我和韋澤都有點興奮,這是我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脫離宮廷。
快到的時候,我掀起簾子,想看看未來的家是什麼模樣。
公主府旁立著兩個極大的石獅,裝潢富麗堂皇,仆人們穿著簇新的衣服列站在兩旁。
見我和韋澤下轎,所有人都屈膝跪下,在管家的帶領下高喊:「恭迎公主回府!」
我本還想叫他們起身,不想韋澤直接拉著我進了府。
進府后,我見到韋澤口中我包養的男寵們。他們身材高挑,姿色不俗,不僅帥而且帥得各有各的特點。
其中兩個大膽一點的男寵來到我身邊直接擠開韋澤,捏著我的手,環住我的腰,還雙目含情地望著我問我是否想念他們。其他人見狀不甘落后,紛紛上前效仿。
雖然之前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我一個純情少女哪禁得住這種人性的考驗。
我迷失在帥哥的甜言蜜語里,完全沒注意到一旁的韋澤已經黑臉。他擠進來,一把把我拉出人堆,手上使了很大的勁。
「你怎麼了?」我問。
他沒說話,但我看出他心情很不好。出于某種直覺,我把我的男寵們都打發走了,然后把韋澤帶到我的房間。
「現在沒人了,你可以說了吧?」
韋澤低下頭,神情不明,他問:「你也想和他們睡?」
「什麼?」
韋澤的問題太跳躍,問得我猝不及防。
等反應過來,我不禁失笑,我說:「你想哪兒去了,誰不愛看好皮囊。
我只是想欣賞欣賞。」
韋澤沒笑,他抬起頭與我對視。
他說:「既然姑姑不想,那就把他們都趕出府去。」
從我和韋澤相處以來,這是他第一次明確表示對我的占有欲,不管這種感情是否純粹,但這至少表明我們之間的關系更進一步了。
我樂見其成,同意得很干脆。
畢竟想要治愈某個人內心的傷痕,就必須先讓他對你敞開心扉。韋澤生性冷漠多疑,這條路任道而重遠。
07
等進了公主府和韋澤生活在一起,我才知道為什麼系統之前跟我說不用太操心權謀爭斗。
因為韋澤全他媽一個人包攬了。
他一個人招攬門客,私下里偷偷聯絡對太后統治不滿的皇族,還要時不時去他的母族那兒刷一刷存在感以爭取他們的支持。他給自己請了一文一武兩個老師,每天都要讀書練騎射,好補上自己在宮里浪費的幾年光陰。
韋澤甚至把公主府也納入了管轄范圍,不僅把下人管理得井井有條,就連我的生活起居也一并安排了。
他真的,我哭死。
總之,和韋澤相處越久,我就越堅信他一定可以稱帝。
他不僅有過人的掌控欲和執行力,還有無限的精力與之相配。
韋澤是一個天生的獨裁者。
可除此之外,我并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什麼變態的潛質。假如不是韋澤還會時不時看不慣我太閑來氣我,我都以為我是穿來大齊帶薪休假的。
我就這樣悠哉游哉地過了兩年。
直到今年秋天,太后傳懿旨讓我們去上林苑陪她打獵,事實上所有的皇室宗親都要去。
太后和文官之間的權力斗爭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她這次興師動眾地帶小太子去秋圍,大概就是想借此機會扳倒丞相,在我們中間樹立絕對權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