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你。」
17
我家新來了個長得極漂亮的表妹,叫沈錦珠。
初次見她,她一身淺粉色衣裙,嬌嫩得像晚冬枝頭初綻的桃花。
她就這麼站在我的對面,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脖頸,雙眸凝視著我,含羞帶怯,若有星輝流動,水潤潤的眸子像藏著把小勾子似的。
她在勾引我。
出乎意料的,我并不討厭她。
甚至在當晚,我做了一個與她有關的夢。
半夜醒來,我皺著眉下榻換了貼身衣物,連灌了兩杯冷茶,靜坐在桌前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欲望淡薄到我有時也會懷疑自己有暗疾,但只見了她一面,我就做了那樣荒唐的夢。
好生奇怪。
接下來一段時日,我在花園里幾次遇到她。
她嬌俏地喊著表哥,身子一歪,故意朝我懷里撲。
懷中溫香軟玉,萬般嬌弱。
她身上香香的,不是熏香,是瑩瑩肌骨里散出的一股體香。
我強忍著欲念次次將她推開,不想嚇著她,告誡她自重。
那露骨的夢,次數越來越頻繁。
幾次拙劣的勾引,誘的清心寡欲的我夜夜難眠。
白天我是品性高潔,清雅如謫仙的崔家大郎。
可無人知道我每晚輾轉反側,對一個人暗欲橫生。
在她第三次又跌在我身上的當夜,我閉眼睜眼都是她,半夜終于熬不住了,披衣起身到花園里閑逛分散注意力。
她竟然也在。
腮邊鼓鼓囊囊啃著梨兒,和她的丫鬟說話。
原來她那麼身段那麼輕盈都是餓出來的。
繼母不慈,這些年她過得極不容易。
她說她知道我厭惡她,從沒想過留在鎮國公府。
還計劃著回金陵嫁給某位富商當正房。
和她的丫鬟在一起的時候,她卸下了偽裝,像個頑皮的孩子捉裙爬樹,坐在高大的梨樹上,笑盈盈地晃著腳吃梨。
我靜靜在暗處看著她,不知怎的,也跟她歡喜起來。
樂極生悲,她從樹上掉了下來。
好在我早有察覺,幾步過后接住了她。
她真的很輕,但我鬼使神差順著她下落的力道倒在了地上。
溫軟清甜的觸感落在我的唇上。
她像只受驚的小兔子,眼睛睜得圓圓的,還想跑。
心中的野獸沖破了桎梏,我忍不住將她拉到懷里,親上了那朝思暮想的紅潤唇瓣。
我愛潔,與她唇齒廝磨卻未曾有半分惡心之感。
想到她要嫁給別人,我心底無端生出一股戾氣。
一見鐘情也好,見色起意也罷。
我喜歡她,她只能嫁給我。
18
翌日,上朝前我吩咐膳房做了山藥粥,回府后又逮住了她。
她哭了,小臉白白的,一定沒吃早飯。
我將她帶到了我的書房,看著她吃飯。
她不開心,眼睫顫顫,緊張地說自己不做妾。
我一怔,回她從來沒有納她為妾或通房的念頭。
在我這里,一個妻子就夠了。
而她,自然會是我的妻子。
只是她家世不好,族中的老人頑固不化,娶她進門頗有些棘手,還得想想辦法。ץż
只是她好像會意錯了,以為我是那等登徒子,調戲完她還不給名分。
這就罷了,她還很高興,眼里的清愁一掃而空,歡天喜地的沖我笑。
事情還沒落定,我磨了磨牙,忍住沒告訴她。
過兩日我去了雞鳴寺,武安侯的母親在這里修行。
老夫人與我外祖母是手帕交,對我素來和善。
我說明了來意,請她認錦珠為孫女,這樣錦珠嫁給我倒也順理成章。
老夫人滿臉含笑,欣然同意。
我長舒一口氣,卻沒想到,中了藥的錦珠竟在我的廂房里。
雙眸含春,面若桃花,烏黑的云鬢散落滿枕。
衣衫也被她自己扯得歪歪斜斜,露出大片春色。
她還大膽地拉住我的玉帶,將我扯到床上好一通亂摸。
我翻身,將她壓在了
天蒙蒙亮,我被急召走了。
她筋疲力盡,躺在凌亂的錦被里,睡態綽約,露出一節香肩玉頸。
我不忍吵醒她,愛憐地親了親她的額頭。
走得匆忙,留了封信,讓她等我回來。
19
兩個月后,我回到了京中。
她已經回了沈家,只言片語也未曾留下。
顧不得歇息,我連夜啟程去金陵。
三天后,顧不得滿身疲憊,剛入城我就去了沈家,卻被告知錦珠被送進了寧王的別院。
我記不清懷著怎樣的心情,執劍闖進了寧王的別院。
踢開門,寧王攬著她的腰正要吻她,而我心心念念的錦珠正羞怯地閉著眼睛等待那吻落下。
像是被兜頭澆了盆冷水,這一刻我清楚地認識到她不喜歡我。
理智回籠后,看著她身子單薄羸弱,淚眼汪汪說著不做外室,我滿腔的火氣突然就散了。
她不喜歡我,或者說,權衡利弊后,她不敢喜歡。
她與繼母周旋了那麼多年,也不過就是想嫁的好些,后半輩子過得快活些。
我告訴她要娶她為妻,她愣神了好一會兒,還是不可置信。
高門大戶,怎會讓她一個小小的商賈女進門。
我捏了捏她的臉頰,告訴她我自有辦法。
將她送回了沈府,我敲打了沈夫人一番,將貼身玉佩留給錦珠,回了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