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她責罰你!」
我真的驚到了,這人蠢成這樣,怎麼就和我是一母同胞?
我氣得一腳把人踢飛了出去,砸到了街上,痛得他哇哇大叫。
「宋衍,腦子不清醒就回去問問你母妃,我現在是什麼人,她可比你清醒多了。」
7
宋衍被我打了回去,據說賢妃當時就發瘋了,砸了許多碗盞。
可那都不重要。
風已經起了,我該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回歸了。
當天夜里,我拿著父皇給我令牌,帶著御林軍將文國公府圍了起來。
一夜的時間,偌大的國公府就垮了。
罪名:貪污謀逆。
京城中開始人人自危,沉寂了三年的定國公主回來了。
三年間,這位公主刁蠻任性,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生性狠辣,又是個蠢貨,朝堂之中幾乎都在找機會把她拉下馬。
但如今文國公府一案,足可以證明,當年那個祭天大典斬殺敵人,朝堂之上揮斥方遒的定國公主,回來了。
定國公主若不是當年墜馬,性情大變,早就正式進入朝堂了,但現在也不晚。
我換了衣衫,踏入了朝堂,開口說道:
「父皇。
「國庫空虛,抄幾個貪官的家,自然就有錢了。
「這文國公看著清正廉潔,家里的錢財可是比您都多呢。」
說完,我掃視了一圈。
人人自危。
畢竟沒幾個屁股干凈的。
「皇姐此言差矣。」
說話的是皇后嫡子,我的二皇弟,宋辰。
他也是最恨我的人了。
畢竟我的生母賢妃,當年可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宮女呢。
爬了龍床不說,還生了我這麼個特殊的女兒,奪了父皇的關愛,如今還有一個宋衍要和他搶東西。
「貪污是重罪,可沒有幾個人敢做,皇姐說那些話,可不是寒了這些忠臣的心?」
「寒了心?」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本公主敢說這話,那自然是有了名目,可不會像皇弟一樣張口胡說。」
8
「皇姐可真是風光,胡鬧了幾年,如今還被父皇寄予厚望,給了你這麼好的臺階,好叫你入朝為官,可惜了,總歸是女子,沒什麼實權。」
宋辰攔住我,面露兇狠,說道:「也不知道賢妃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女子上朝堂,前所未聞!」
我嗤笑道:「我就做了這第一人,你有意見?」
在他眼里,今天這一切都是父皇偏疼我,專程為我鋪路呢。
我這個皇弟啊,過于自大。
絕不會承認我比他強的。
「哼!我就等著看你能做什麼。」
「那你等著吧。」
「宋姝!別怪我沒提醒你,江南水患,可不是個好活,你想出頭,可別死在外面了。」
重來一次,除了我,好像什麼都沒有變。
宋辰依然像上一世,極力推拒了賑災一事,不想蹚這趟渾水。
他本來推舉了自己黨派的人前去,但被我攬下了。
文國公,只是我入朝堂的一個助力,叫大家不敢輕易說什麼,畢竟我手里還有一連串的證據呢,誰能保證下一個被抄的不是自己家?
但這次賑災之行,是穩民心。
畢竟我野心有點大,不可能只待在朝堂,將來對我某個弟弟俯首稱臣。
「死不死的,不是我自己能決定的,不是嗎?」
一個得勢的公主,礙眼,但不傷大雅。
但一個妄圖上位的公主,將會成為所有人的眼中釘。
包括眼前的宋辰。
「皇姐要想清楚,有些事不是你這個女兒家能染指的。
「若你真的想插手那件事,可就別怪弟弟們心狠手辣了。」
我回頭,挑釁地看了他一眼。
「抱歉,你,我還不放在眼里。」
準確來說,沒人值得我放在眼里。
9
離開之前,父皇找了我。
他說:
「文國公一案牽連了許多,你是怎麼想的?
「上面的名字有很多,涉及到了大半個朝堂,他們其中有一些并不是罪無可赦。
「若是我將他們都抓了,這個朝堂也就完了。」
半數的官員將領入獄,用不了幾日,國就運作不下去了。
我看著父皇說道:
「水至清則無魚,用文國公一個人的死,震懾朝野,也叫他們知道,他們做的那些事,我們不是不知道,只是沒有出手。
「往后他們要做什麼,就會掂量掂量了。
「父皇你說過,君王治天,重在治心,這番恩威并施,朝堂自會平靜些日子了。」
父皇嘆了一口:「你比你幾個弟弟都有出息。」
「若是他們也有你這番的魄力,朕也就可以安心了。」
他愛我,寵我,就連我入朝堂都不會阻攔,但他并不打算讓我登上那個位置。
我知道,一旦他不行了,他也定會像前世那般,留一道空白詔書,保我一世無憂,但多的就要我自己去爭取了。
「我有能力就好,他們沒有能力可以給我讓路,你說對嗎,父皇?」
「胡鬧!
「你是女子!」
我笑了笑,為他續上一杯熱茶:「不急,父皇有的是時間看清我們幾個孩子誰才是最適合的。」
「不過父皇不怕我直接弄死他們,叫你別無選擇嗎?」
我敢這麼說話,自然是仗著他給的寵愛。
父皇,舍不得殺我。
畢竟在這深宮里,我是他唯一一個親手養大的孩子,也是唯一能信任的孩子。
我們之間,從不談君臣,只談父女。
這是他給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