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我和傅沉從一個家出來打拼,對他那些喜好真是知上加知,
效果顯著。
他們總有共同話題,傅沉望著她的眼神里也總是充滿了耐心和溫柔。
一次修煉中,阿煙的手被劍氣劃傷,她一向愛哭,這次也不例外。她被疼得掉了眼淚,邊抽泣邊說:「傅沉哥哥,怎麼辦啊,我不想留疤,那樣會不漂亮的。」
傅沉牽過她的手,靈力在指尖泛開,小心地為她療傷。
我一個局外人在旁邊目瞪口呆。
這還是那個拒人千里之外恨不得那塊冰裹住自己的傅沉嗎?
這…… 就是愛情的力量?
再后來,我們又長大了些。那一年剛過會仙大賽,年輕一輩紛紛嶄露頭角,傅沉不愧是被號稱百年難遇的天才選手,理所應當拿了頭籌。
阿煙也驚艷賽場,人送稱號「紫煙仙子」
如此登對的俊男靚女,誰不喜歡,當年人人眼中他們都該是一對完美無瑕的仙侶。
至于我。
我沒參賽。
我修魔道去了。
阿煙是唯一支持我的人,她說:「北北,所有人都有秘密,我知道你肯定是有苦衷。去做你想做的事,別怕哈,我會一直相信你的。」
即便后來我變成了人人懼怕的魔頭,把排名第五的潮上門火燒三日,屠了個干干凈凈。修仙界為之震動,我一時之間是正道上提起必唾罵的對象。
阿煙會偷偷給我寫信。
她告訴我,某某門派在計劃滅了我,讓我在某某地方小心。也會像以前一樣給我八卦最近某某掌門養了外室被他的仙侶追著打,某某仙侶舉行大婚時被搶婚。她還會說好無聊啊好想來魔界找我玩,但是礙于身份不敢,真希望還像從前那樣。
我也是通過她的信才知道。
她和傅沉在一起了。
「我們一切都好,你放心吧,只要照顧好自己就行。」
我直到死也沒想通。
為什麼傅沉殺我時,阿煙就站在他背后,眼里中有恨,也有了卻的釋然,很復雜的眼神,唯獨沒有失去朋友的悲傷。
她恨我什麼?
13.
如果是我才死那會兒復活,我定會去把這事搞個明白。
但死了太久,很多感情都放下了,比起那些宛若隔世般有的沒的,被困五十年的我只想要自由。
所以我可以去學著越靈煙的樣子,去討好殺了我的傅沉。
也希望看在我像他的白月光的份上,收我為徒。
「天尊大人,你什麼時候帶我去醫一下我的手啊,我不想留疤,那樣會不漂亮的,」我抄襲著越靈煙的原話。
我以為傅沉會為之所動。
誰知他連腳步都沒停一下,只說了句:「會有人讓你痊愈的。」就走了。
?我這還不夠越靈煙。
倒是剛才吼了我的青衣男子屁顛顛地跑來我身邊:「孫小姐,我曾是您爺爺托風尊者的護法,不知托風尊者現在可好?」
這態度轉變有點大,我受寵若驚。
「到處玩著呢,」我回憶起掌門老頭的狀態。
「那就好那就好,」青衣男子連連點頭,「當年他突然辭去掌門一職就再消失不見,讓我等消沉許久,現在想來,只要他老人家過得開心就好。今日是我等不知孫小姐身份,望您諒解。」
我擺擺手,表示無所謂。
他讓人帶我下去療傷。
我走時,聽到青衣男子在后面對長霆門那胖子的護衛冷聲道:「你,傷了我們孫小姐的手,今日自卸一臂,算我云延宗給你長霆門一個面子,今日這事就此作罷。
」
他賺了。
要是剛才我那血祭之術用出來,他至少得少一臂一腿。
不過想來也是我莽撞了,沒想到傅沉會突然出現,要是就那樣在他眼皮子底下使出來,雖說也扯不到雁北北的身份上去,但我魔修的身份是坐實了。
下場一定很慘。
我在療傷時,青衣男子也來了,他說他叫張五。
「張五叔,我問你啊,」我裝作八卦道,「現在各門各派中最漂亮的女修是誰?」
「這……」張五想了想,「各有各的說法,去年是沁梅仙子,今年是晚秋仙子,似乎還有緋霞仙子,晨露仙子……」
他看上去平日沒少關注這些,但我打斷了他。
「你聽說過紫煙仙子嗎?」我問道。
他似乎有些愕然:「沒想到孫小姐還知道紫煙仙子。」
張五回憶道:「您算是問對人了,換作別人恐怕早就把紫煙仙子忘了,但我記得,五十多年前她確實在一眾寡淡的女修中鶴立雞群。」
「忘?」我不解,「為什麼會忘了?」
「孫小姐看來也只是一知半解啊,」他道,「紫煙仙子香消玉殞啦,算下來,也死了快五十年了吧。」
我怔在那里。
越靈煙死了。
「怎麼死得啊,我聽說她很漂亮呢,」我又問。
「似乎是自殺了,」張五說完,又神秘兮兮地湊近我耳邊,小聲道,「但我覺得不像,當年也有很多人猜測她是被殺的。」
「也不知道孫小姐可否聽說過……」
「啥?」
「那個五十年前的大魔頭,雁北北?」
「……?」
張五更小聲了:「當年大家猜就是她,死后找紫煙仙子報仇了。」
14.
我真慘。
人死了就算了,還要被人這樣編排。
但張五說得居然還有理有據,如果不是因為我就是雁北北本人,可能我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