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是要把事情鬧大留下案底,影響我以后求職和政審怎麼辦?」
我爸看了他一眼,悻悻地放下手。
自己的寶貝兒子他沒辦法,又把矛頭指向了我:「許安寧,你今天必須跟我回去!」
「我不回去!讓我回去結婚,那我寧可去死!」
「喪門星!老子都收了人家定金了,你敢不回去我就打死你!」
我媽眉頭一豎:「反了你了,誰教你跟自己爹媽這麼說話的?信不信我把你綁回去!」
「我最后說一遍,你們敢把我綁回去,我就敢結婚那天就當寡婦!咱們誰也別好過!」
辦案的民警吃了半天的瓜,終于看懂了是怎麼回事。
「還有你們這樣式的爹媽?好像女兒不是自個孩子一樣。」
我媽倒是理直氣壯:「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女兒以后當然不是我家孩子。」
這種言論直接把兩個民警給干無語了,看著我爸我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
眼看我爸又來拉我,許安新猛地推了我一把。
「許安寧!別以為你是我姐我就不敢打你,既然你這麼有主意,有能耐以后你都別進許家的門!」
「我告訴你,我以后有本事了,你就是要飯要到我家門口我也不會可憐你。」
他冷冷地看著我:「白眼狼!就當我爸我媽白養了你這麼多年,從今往后我們老許家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滾!」
我媽在他身后偷偷拽他,被他抬手撥開:「媽,這種養不熟的白眼狼留著干嘛?等著把咱們一家都送進去蹲號子嗎?」
我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身后傳來許安新和父母爭吵的聲音。
「你怎麼讓她走了?我都和老王家談好二十五萬彩禮了!」
「我才不要白眼狼的錢,我以后能自己個掙錢!」
25.
最后,我爸對宿管阿姨做出了賠償,并道了歉,這才獲得了校方和宿管阿姨的諒解,沒有留下案底。
而我,終于在許安新的幫助下,成功逃離了這個家。
爸媽回老家后,許安新來找我。
他強硬地把一沓錢塞在我的口袋里:「姐,我這個月的工資,你得意啥就自己買,別總想著省錢。」
我爭不過他,雙手被他牢牢按住:「你把錢都給我了,你這個月咋整?」
「咱媽怕我餓著,臨走給我生活費了,你不用惦記我。」
說完,他聲音小了下去:「姐,對不起……」
「你有什麼可對不起的,要不是你,我現在恐怕已經在和那個竹竿子拜堂了。」
我抓著他的脖領子讓他低下身子,摸摸他的頭:「這輩子能有你這麼個弟弟,挺好的。」
「嘿嘿!其實我也感覺你有我這個弟弟挺好的。」
「你現在臉咋這麼大呢?」
「那我有啥招,這不跟誰學誰嘛!」
26.
大學生涯結束了,畢業后我通過了校內的招聘考試,留在了招生辦工作。
許安新畢業后成功進入了一家軍工企業上班,第二年和大學時的女友奉子成婚。
弟媳是本地人,家里的獨生女,父母的掌上明珠。
兩人舉行婚禮前,為了不讓爸媽在婚禮上和我接觸,小兩口找到我一起吃了頓飯,算是讓我這個姐姐對他的愛情歸宿有一個見證。
我則買了一把小金鎖送給肚子里的小東西。
年底飄落第一場雪的時候,我的侄女順利降生了。
得知弟媳臨近生產,父母提前一個月就趕了過來。
結果在產房外,當護士抱著孩子說是個千金的時候,爸媽當場翻臉,對著手術室里還沒有出來的弟媳破口大罵。
「廢物!我兒子怎麼會瞧上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頭一胎就是個女孩!」
我媽滿臉嫌棄地看著襁褓里那個小小的生命,絲毫沒有當奶奶的覺悟:「真是丟了我許家的臉,這樣的媳婦就是倒賠我錢我也不會讓她進門的。」
她當了一輩子女人,受盡了公婆的斥責,最后卻變成了和奶奶同樣的人。
兩個人甚至不愿意多看那個孩子一眼,只顧著對弟媳一家破口大罵。
許安新極力地安撫,兩個人反倒讓許安新立刻去法院辦理離婚手續。
我媽不顧周圍人的目光,拽著許安新就要走:「女人有的是,她沒本事生不出兒子,媽再給你找一個能給我生孫子的媳婦!」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兩個人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丑惡的嘴臉。
弟媳的父親人很話不多,順手拿過一個輸液的桿子,狠狠抽在我爸的胳膊上,我爸頓時抱著胳膊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
弟媳的幾個姑姑上前,對著我媽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圍觀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人上前拉架,大家只覺得他們兩個活該。
許安新想要上去拉架,被我死死地攥住手腕,一耳光抽在他臉上。
這是自從高中以后,我頭一次打他,也是這輩子頭一次用這麼大力氣。
「許安新,你看不出來嗎?如果你今天上前去制止,你的婚姻就要走到頭了。」
「可……那是咱爸咱媽啊!」
「嘴賤就要付出代價,你是當爹的人了,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你是選這樣的父母,還是自己的老婆閨女,你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