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愿抱著我,語氣還有一絲后怕。
「愿愿吶,你可是要當皇帝的人吶,總這麼撒嬌可不行啊。」我拍了拍他的后背。
「眼下丞相已經對咱們放松警惕了,寧元清這步棋留著還有用,所以咱們還是先別打草驚蛇了。」
「知道了,皇姐。」小孩兒語氣不情不愿,但也還是聽了我的話,沒把事情鬧大。
危機解除了,肚子也餓了。
想起來還有鹿肉沒吃,我立馬喚人擺好了燒烤架子。
罵完了臭傻逼,心情也好了不少,于是我一時沒忍住,拉著齊愿和燕滿喝了幾杯。
二人雖然不太情愿,但也只能被迫同樂。
吃完燒烤,又喝完酒,回去的路上,我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走了幾步之后,突然就不想自己走了。
于是我轉頭看向燕滿,伸出雙手。
「要抱。」
燕滿先是面露驚訝,隨后又有些為難。
「公主,不可。」
「就要,快點!」
說著我就想朝他身上撲,誰料他反而往后退了兩步。
可惡,躲什麼呀!
我不滿意了,我生氣了,我叉著腰喊道:「誰!是這個世界上最聽話的狗狗?」
燕滿先是愣了愣,隨后無奈的笑了。
「我。」
知道就好。
我再次朝他身上撲了過去,這次他終于沒有躲,而是順勢將我抱了起來。
「失禮了。」
直到回到住的地方,他的動作都是小心翼翼,像是懷里抱著什麼易碎的珍寶。
而我則是將頭埋在他的懷里,嗅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心到幾乎快要睡著。
感受到他將我放在了床上,又替我脫去了鞋子,蓋上了被子。
我刻意放慢了呼吸,全程裝作已經睡著了。
可是過了幾十秒,我都沒有聽到房間門開合的聲音。
還沒走嗎?
我心有疑惑,裝睡也裝得更像了。
許久,久到我甚至真的快要睡著了的時候。
面前突然迎來一身微風,有什麼東西湊了過來,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臉上,接著是熟悉的皂角香味……
一個輕柔的吻,就這麼落在了我的臉頰上。
動作很輕很輕,仿佛蜻蜓點水,懷揣著少年心事,不露任何痕跡。
我猛地睜開眼,和面前的燕滿對視上。
「公,公主?」他被我嚇了一跳,臉立馬就紅了,眼神慌張又無措。
而我卻顧不上欣賞這狗狗慌張的一幕,直接打了個直球。
「為什麼不繼續親了?光親臉就可以了嗎?」
燕滿愣住了,反應過來后臉更紅了,語氣也越發結結巴巴。
「公,公主,這,這不合規矩……」
可我卻搖了搖頭。
「沒關系,我允許你對我沒規矩。」
這下是徹底把他說得羞愧了,甚至連招呼都忘了打,直接就跳窗逃跑了。
嗯,狗狗還是很容易害羞的。
但我并不后悔。
伸手撫上臉頰,上面似乎還殘存著燕滿的氣息。
我微微勾起了唇角,心情很好地輕哼了一聲。
這個人,似乎從上到下,都有著讓我安心的味道。
這個人,是我的燕滿吶……
15.
再次回到京中時,距離宋征與寧元清的大婚還剩不到兩個月。
我猜測丞相心里應該要急了。
他不可能真的讓寧元清嫁給宋征。
這步棋可是他精心挑選的,要放在最有用的地方才行。
于是這日一早,我聽到下人來報,說寧元清進宮了。
理由很冠冕堂皇,說是要感謝皇上給她賜婚,所以進宮謝恩。
這不純純扯淡嗎!
明明是太后賜的婚,你跑去感謝皇帝?
真虧丞相想得出來啊。
等我匆忙趕進宮中時,齊愿宮里的小太監早就在宮門口候著了。
「公主,太子派奴才來接您。」
我不知道齊愿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還是跟著去了。
結果等到了東宮,就看到了被綁的嚴嚴實實,臉也腫得跟饅頭似的寧元清。
我看了眼齊愿。
「不是我打的。」齊愿無辜地攤了攤手。
我知道不是你打的,但是是你命令人打的!
真服了,誰家的男主會命令人抽女主大嘴巴子啊?
這人設和劇情真是崩得可以。
「你這個樣子,咱們要怎麼讓她去給丞相復命啊?」我有些頭大。
「殺掉不就好了。」齊愿笑著說道,語氣輕松得像是在討論今天中午吃什麼。
「我已經找好了和她身材差不多的暗衛,易容之后看不出任何破綻。」
聞言,寧元清開始拼命掙扎。
「小孩子家家的,別成天打打殺殺。」我不贊同地看著他,「問出來了嗎?丞相是讓她進宮來干嘛的?」
「寧元清說她不知道,她只是聽丞相的話,進宮來謝恩。」齊愿聽到我拒絕了他的提議,眼神有些可惜。
「但是我的人在她身上的熏香味道上察覺到了貓膩,她身上的熏香是特質的草藥香,并不常見,里面有幾位藥材,和父皇一直喝的補藥里的藥材相沖,若是真的讓她見了父皇,估計要不了幾天,就會傳來圣上駕崩的消息了。」
「如此歹毒?」我震驚地看著他,「丞相這次怎麼這般沉不住氣?」
「大概是眼看著寧元清和宋征要成婚了,想再發揮這步棋子的最后價值吧。」
齊愿嗤笑了一聲。
「反正只要面對寧元清這張臉,父皇就一定會放松警惕。」
這倒也是。
原本丞相的目的就是利用寧元清攪亂皇家的渾水,等到父皇駕崩,齊愿登基,他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