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我們多方溝通,最終得出一個事實。
季辰寅跟我姐是留學時認識的好友,那天去酒吧就是我姐邀請他們去玩的,恰好遇上了來發癲的我。
而今天,我看了眼正在給我倒水的季辰寅,感慨世界真的小。
本來我姐答應給他妹妹補課,然后又換了我來。
很好,詭異的邏輯閉環,就是我的腦細胞已經不夠用了。
季辰寅把水放在我面前,示意我先暖和暖和。
我想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問:「助教老師,你自己不是很厲害嗎?為什麼還要我姐來教?」
他可是計算機大佬啊,學院公認的那種。
季辰寅坐在沙發上,有些頭疼:「小丫頭從來不聽我的。」
好像有點道理,我想起來小時候我姐教我寫數學,我就經常把她氣得跳腳。
頓了頓,他繼續說:「不用這麼緊張喊我老師,喊我名字就行。」
噢,他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他現在還在讀博呢,應該比我大不了多少。
還要再說什麼時,門突然開了,一個穿著校服的小孩蹦蹦跳跳地進來,見到季辰寅的瞬間笑容就停在臉上,有些緊張地說:「哥哥好。」
簡單的互相介紹之后,我們就去樓上補課了。
8
補課的整個氛圍非常好,妹妹和她哥簡直是天壤之別。
活波得不像話,最開始還叫我宋老師,后面直接喊起了姐姐。
誰懂這聲姐姐的含金量啊,我當妹妹久了,做夢都想當姐姐。
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等鬧鐘響的時候,我還講得意猶未盡。
我和小微嬉鬧著下樓,約好下周再見。
沒想到季辰寅還在客廳沙發上看書,居然沒走。
見我們下樓,他從書里抬頭,我目光來不及收回,對了個正著。
他穿著家居服,多了很多生活氣息,中和了平時的距離感,看起來十分溫和。
他走過來給我遞了杯水:「辛苦了。」
我跟他交流還是有些緊張,不太敢看他,拿起水小口喝起來。
季辰寅看了眼時間,站起來對我說:「走吧,太晚了,我送你回學校。」
小微好奇地問道:「哥你怎麼這個點還在家?今天實驗室不打卡嗎?」
季辰寅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順路,就等了一下。」
原來是在等我嗎?
我心里突然有些溫暖,這人看起來這麼內斂,實際上還挺暖的嘛。
9
小微跟我聊得投緣,也鬧騰著要去送我,我們就一起坐上季辰寅的車。
一路上,都是我們在嘰嘰喳喳說,季辰寅依舊是沉默的,只有提到他的時候才會回應幾句。
怪不得妹妹怕你,我心里吐槽著。
這也太冷了吧。
我們笑得正開心,小微突然咦了一聲,打開手電筒朝著座位縫隙看去。
我好奇地也跟著她一起去看。
發現有一本書,以一種十分扭曲的姿態被塞進夾縫里。
小微好奇極了,問:「哥!你怎麼把書藏在這里?」
說實話我也好奇,畢竟室友跟我說過季辰寅此人愛書如命,而且很整潔,按道理應該不會這麼粗暴地對待一本書。
聞言,季辰寅明顯也很疑惑,但是因為正在開車并沒有回頭,只是說:「那你幫我拿出來,看看是什麼。」
得到了許可,我們倆吭哧吭哧把書扯出來。
等把封皮翻過來,用手電筒照亮的一瞬間,我簡直石化在了當場。
小微仔細辨認著書名,慢慢念出來:「《數學分析習題集》,這是大學的書嗎?」
我:……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狗爬的字,應該是我的吧。
季辰寅顯然也反應過來,想起什麼一樣,聲音都帶了些笑意:「嗯,大學的。」
小微疑惑極了,「這誰的啊?怎麼看起來不太喜歡這本書呢?」
好妹妹,別問了,姐姐已經汗流浹背了。
死去的記憶突然開始攻擊我。
那天晚上他開車送我回來,給我講道理讓我好好學習時,我不耐煩地把資料塞進了縫隙里,主打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怪不得前幾天死活找不到書。
季辰寅似乎沒忍住,輕輕笑起來,調侃道:「是啊,看起來對這門課深惡痛絕。」
夠了,別說了。
我是當時深惡痛絕,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大大的良民啊!
小微還要再翻時,我趕緊拿過來,生怕她翻出我的名字,解釋道:「這個書的主人,我應該認識,我拿去帶給她。」
她還是很好奇,機智地發現了疑點:「你認識?那為什麼在我哥哥車上?」
我:……
現在小孩不好糊弄了啊。
眼看要圓不回去了,只能硬著頭皮說:「因為哥哥也認識。」
然后求助一般看向季辰寅,不過腦子就順著小微的稱呼叫了起來:「是不是哥哥!」
季辰寅手不規律地在方向盤敲擊,似乎有些亂,沉默著沒有開口。
我生怕他不買我的賬,還要再說時。
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有些僵硬:「對,我認識。」
我簡直要給他跪了,感謝他救我老命。
小微歪著頭思考一會兒,似乎還覺得哪里不對勁。
好巧不巧,書里夾著的我當時拍的背影照不堪重負地滑了出來。
小微眼疾手快地拿了起來,打量許久,再看我們又是知道什麼瞞著她的樣子。
終于發現不對勁的地方,激動地問:「哥哥!是我未來嫂子的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