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完美地貼到了一起。
就是故意的,都貼不了那麼準。
我剛想后撤一步,傅韶年卻搶先一步禁錮住我。
伸手就想摘我墨鏡:「這天色都暗下來了,戴著墨鏡干什麼?
還能看清路嗎?」
我用雙手拼死護住,這是我最后的尊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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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很心疼我似的。
真特麼可笑的渣男,還在我跟前裝深情。
可我這時也不爭氣,字都不敢多說一個,生怕就哭了出來。
「嗯。」我忍著哭意,就說了一個字。
可傅韶年不想就此放過我。
他慢且認真地問:「為什麼哭?」
「喜極而泣唄。」我隨意地說。
接著我說:「我要回家了,你放開我。」
「我不放。你告訴我哭的真正原因。」
「我都說了,喜極而泣!
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
再說你都有女朋友了,還這麼做合適嗎?
你當我是什麼?」我火了。
「那你當我是什麼?」他急切地追問,仿佛這對他來說是個不得了的問題。
我索性不裝了,直接摘了墨鏡。
那麼矯情原本也不是我的性格。
看著我紅腫的眼睛,他的眼好像也迷蒙了。
我紅著眼說:「你這麼問我,難道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嗎?
對,我是喜歡你,十年。
現在還喜歡。
那又怎樣?
因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踐踏我嗎?
你一邊和桃桃牽手,一邊抱著我不撒手。
還……還……還……」
我想說他還親我。
可想起自己當時的陶醉,竟然說不出口。
眼淚噗嗤嗤往下流。
「你終于說了,喜歡我。」傅韶年喃喃道。
突然,他俯身低下頭,舔了一下我的眼淚。
我愣住了。
愣怔的片刻,他開始瘋狂瘋狂瘋狂地親我。
我使勁使勁使勁地掙扎,但卻抵不過他的力氣。
我來氣了,狠狠咬了他一口。
血融入口中,他卻毫不在乎。
真的是瘋了。
我抽出一只手,猛地給了他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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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愣了一下,終于停住了:「不喜歡我親你嗎?
我再去學習一下技巧。
你一定會喜歡的。」
特麼的,這是技巧的事兒嗎?
我怒火中燒:「傅韶年,你是精蟲上腦嗎?
就因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不尊重我?
你就可以輕賤我?
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不,彎彎。
我永遠不會輕賤你。
你是我會拿命去守護的人。
我愛你,比你愛我還久。
我愛你,比你愛我還深。」
我吐了。
這瑪麗蘇文,從一個年近三十,剛和別的女人牽手的男人嘴里說出來……
就是瑪麗蘇文鼻祖再世,也得說佩服。
傅韶年看我那一臉鄙夷的表情,忍不住說:「真是上了桃桃的當。」
嘁,渣男開始表演了。
我冷眼看著他。
誰知聽著聽著,越來越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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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和她牽手,那是她測試的內容。」
WTF?
「她拉我的手,我沒想到。
我以為這世上,也只有你才會有那麼大的膽子來拉我的手。
對不起,我當時太激動沒分辨出來。
我以后絕對不會讓別的女的碰我的手了。
可是我一握就知道那不是你的手,我就立即甩開了。」
「你怎麼知道那不是我的手?」我質疑。
畢竟我倆也沒牽過手。
他羞赧地低了一下頭,說:「我要是說了,你不準笑我。」
我憋住氣說:「絕對不笑。」
他:「夢里我拉你手能有一千遍了。
你的手,軟軟的暖暖的,還肉肉的。
你手指的長短粗細,你指骨的弧度,每一處,我都記得。
今天握了,真是那樣的。」
我還是不能相信:「既然你喜歡我,那你為什麼不對我說?」
「你不知道原因嗎?」他有點泄氣。
「你總是一副進可攻退可守的模樣,是給自己留后路吧?」我說。
「你這樣看我?」他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嗯。」我點了點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后路……」
他頓了一下,聲音有點復雜:「我的后路,其實就是一輩子待在你身邊。
以閨蜜的身份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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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非要等我先說喜歡呢?」我還是不能理解。
他拉著我的手,慢慢地踱著步子往回走。
一邊走,一邊說,就像在講別人的故事。
他說:
「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才十五歲。
你說年年哥哥,那些女孩子踩腳踏車很颯呀。
我趕緊買了自行車送你,教你學會騎車。ӱȥ
結果怎樣?
你滿腔熱情學會騎車后,立即失去興趣。
我送你的自行車在學校的車棚里,最后被拆的只剩下個鏈鎖鎖住的鐵架子。
十六歲那年,你說年年哥哥,學會游泳是不是就可以像魚一樣在水里自由自在了?
我又巴巴地教會你游泳。
結果怎樣?
你干勁十足地學會后,就再也不愛去游了。
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你對什麼事情都充滿了好奇。
開始的時候都是激情澎湃。
但只要拿下,你很快就失去了興趣。
我怕你對我也這樣。
終于等到你十八歲,高考完。
我想,你應該可以接受一段穩定的感情了吧?
分數出來的前一天,你很忐忑地來找我。
我說別怕,大不了再戰一年。
實在不行,我養你呀。
你說:『我才不要你養。
我要考上大學,然后拍拖 100 次,紀念我高中三年的苦日子。』
從那之后,你就說我是你的閨蜜。
讓我幫你看哪些男孩子帥,哪些男孩子好。
我該怎麼辦呢?
我只能說,他們,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