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的辦法。」長平推我,「你一沉著臉就很兇,我從小就怕你這樣,總覺得你憋著壞。」
我看向長平,咬牙道:「殺了克侖。」
「你開玩笑?」長平手開始抖,「就你,你和我?」
我壓著她的肩膀,「你不拼只有死,區別只是在誰的床上。」
長平的眼淚唰地一下流了下來。
我道:「長平,人這一生,除了出生不能選,其他的都可以。不要認命!」
長平抓著我的手,沉默了許久道,咬牙道:「好,我不認!」
路上,我將北齊王宮所有關系網列在紙上,將我們的計劃中,任何一種會出現的意外,都寫下來。
我和長平細細分析,落實每一步。
二十天后我們到了北齊王宮。
一進宮,長平就被克侖抓去房中,我垂著頭站在門口聽著長平被虐得哭。
兩日后的中午,長平「病了」,我著急時,攔住了克侖的次子。
5.
二王子的視線在我臉上打轉。
我低聲道:「我們的公主病了,請您幫她請個大夫。」
二王子看著我,沉默了一會兒,讓人喊了大夫,并陪著進了臥房。
長平衣衫半垂,誘著他。
大夫離開,二王子的手就放在了長平露著的肩頭。
我們之所以選擇二王子,就是因為他先前調戲過長平,為人野心很大,也很好色。
此后,他每天都來。但來的不只有他,還有大王子。
這日午后,兄弟人二人在長平門口碰上。
第十二天,我將二王子的佩箭偷出一支放在桌底。
克侖看到了箭,親自動手將二王子打成重傷。
長平夜里去找二王子,將我教她的話說了一遍。
二王子的反應如我們所料,他咬定是大王子告的密。
「他想將我除去,就沒了威脅他繼位的人。」
長平坐在他的床邊,哭著,「他們不會放過你的,不如殺了你哥哥,你當王。」
二王子輕蔑地笑了,覺得長平極傻,「他死了有什麼用?我的敵人不是他,而是我的父親。」
長平便接著哭。
「除非,」二王子低聲道,「我父親死!」
兒子多了就是鬧心啊,人人都想繼承王位。我站在門口,視線和臺階上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碰上。
我與他笑了笑。
他仰頭看著我,「你是誰,先前不曾見過。」
「奴婢是楚國公主的婢女。」
我問他:「你是誰?」
男孩背著手露出大人的模樣,「我是十二王子。」
「你會下棋嗎?」
我點頭,「會,而且棋藝很好。」
他眼睛一亮,說要和我下棋,我道:「晚上來找我可好?」
他應了,與我定到晚上見面。
晚上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和他的母親一起。
他的母親是部落的公主,跟了克侖七年生了一子后便失寵。但因她娘家勢力很大,所以她在王宮過得不錯。
我了解后,主動將新做的點心端給他們母子吃。
其后,十二皇子每日來找我,長平則和二王子走得近。
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后的晚上,我和長平等的機會來了。
克侖在醉酒后,再一次將長平賞給他的兄弟,這一次長平沒有反抗。
長平纏留住此人,我則飛快地跑去克侖的房間。
克侖正沐浴出來,看見我他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婢女?」
我上前應是,眼角的余光掃過他,「大王將公主送去給旁人,我們圣上怕影響邦交,所以讓奴婢跟著一起來。」
我垂著眼眸面頰微紅。
克侖大笑不止,挑著我的下頜,「楚王是條忠誠的狗。
」
我顫巍巍倒酒遞給他,「還請大王莫嫌棄。」
「誰會嫌棄美人?」他一飲而盡杯中酒,將我攬過去,「先前不曾注意,你可比你們的公主美多了。」
我紅著臉應是,又給他遞了一杯,他依舊喝完。
我的心怦怦跳著,掙脫他去倒茶,就在我身后,克侖捂著喉嚨跌坐在椅子上。
他意識到酒中有毒,一雙眼睛如淬了毒一般盯著我。
我迅速后退。
他栽在地上時,手翻了酒壺,碎裂的聲音在房中回蕩,二王子推門進來,眼里翻涌著激動。
但不等我們說話,大王子沖了進來。
兄弟二人對上,還沒來得及質問我,便動起手來。
為了王位,今晚他們不死不會休。
我去找長平。
門內,長平在哭,她越哭,男人笑得越猖狂。
前殿動靜越來越大。
長平開門出來,「寧宴,他暈了,我們走!」
「不能走。」我盯著屋內,「他是克侖倚重的人,手握重兵,不能讓他醒來擾亂局勢。」
我進了門,顫抖著手將刀子扎進男人的心口。男人果然是武將,猛然睜眼一掌,將我揮出去。
我摔在地上,顧不得疼,又爬起來。
手仿佛不是我的,血濺在臉上,我已經沒有思考只有本能。
我要活著。
長平哭著,但手下沒停。
等我們再回神,就已經瘋狂地跑在王宮里,一直一直一直往后殿跑。
喊殺聲越來越大,回蕩在我們耳邊。
這一場戰斗,對有人來說是猝不及防,可對有的人來說,卻是籌謀已久。
我們騎上早就備好的馬,一路狂奔。
在離楚國邊墻十丈遠處,找到了定好的土洞鉆了進去,用土封住洞口。
長平趴在我的肩頭,咬著唇,一邊發抖,一邊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捏著滴血的手,低聲道:「我們會成功的。」
6
我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