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頓了頓:「俗話說得好,夫妻同心,娘家斷金。不是,嘴瓢了,是夫妻同心,建設美好小家庭。你說是吧?」
虞蘭芝:「……」
我:「……」
嘴瓢得很好,下次把嘴鋸了吧。
如果早知道,蹲墻上就是來聽燕楓年這些不要臉的發言,我是絕對不會來的。
還害得自己腳麻了。
我聽不下去了,正要撤了時,燕楓年無視虞蘭芝已經硬了的拳頭,繼續說:「哦,孤還有個不情之請。」
我頓了一下,覺得也許、可能、大概他還有救。
然,我錯了,真錯了。
我就不該對燕楓年報有任何期望的。
他就該去北境的城墻邊站著,如此,北境的邊防城墻都不需要了。
他竟然臉皮厚到還跟虞蘭芝說:「孤希望婚后,你能大度地同意孤再娶蕭若雪。你也知道的,她是我大燕的鎮國將軍,手握二十萬雄兵。萬一因孤悔婚,對孤因愛生恨,起了造反的心思,不好收場。」
我:「……」
你可拉倒吧,你一定要霍霍我,我才會想造反!
我被他這番言辭說得一個趔趄,加上原本就腿有些麻,一個跟頭從墻上栽了下去。
這波虧麻了。
我原以為我會一頭栽個倒插蔥的。
不想卻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抬頭,燕楓年那張妖孽的臉放大在了我眼前,他身上淡淡的花香撲入我的鼻息,手收緊,用力箍在了我腰間。
望著他絕色的臉,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有點心動,他有點好看。
甚至猛地回憶起了從前。
10
四年多前,我尚任職禁衛軍副統領時,京城來了一伙江湖客,打著行俠仗義的名號,干著打家劫舍的勾當。
別說官員,連貧苦百姓都被他們洗劫。
六扇門的捕快跑翻了腳丫子,也沒有追蹤到他們的足跡。ўʐ
卻剛好被去京郊狩獵的我跟燕楓年撞上了。
職責所在,我帶人圍了他們一伙人。
原本很順利,卻在最后關頭出了事故,一個江湖客手里竟有火銃這種高階軍官才有的殺傷性武器。
那江湖客本著搏一搏也許能逃的理念,朝我舉起了火銃。
千鈞一發之際,原本離我幾丈遠的燕楓年朝我撲了過來,將我撲了個四腳朝天。
幸好那江湖客手里的火銃是偷來的,用得不熟練,打偏了,不然,那天燕楓年指定挨火彈。
那時,我望著他緊張的臉,也跟今天一樣,對他動過一絲絲的心。
但只有一絲絲。
因為他撲倒我時,用力過度,我后腦勺磕在了身下的石頭上,磕了好大一個包,腫了七八天才消下去。
事后,我摸著我后腦勺的大包,罵他:「殿下,添堵你是真的在行!」
他不撲過來,以我的武功,輕易就能避開的事兒,他非要添一把堵。
他毫不悔改地開口:「萬一呢?」
我呵呵他:「你不在,就沒有萬一,你在,就有一萬個萬一。」
他:「……」
11
「聽墻角遭報應了吧,還好孤手疾眼快,不然你這會兒得破相了。哎……」
燕楓年突然響起的、嫌棄的、特別會找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
以我對他的了解,「哎」后面絕對沒有好話。
我打斷他:「破相了也不需要太子殿下負責。」
繼而,甩開他的手,大步流星地出了太子府,回去跟我爹過中秋節去了。
走出幾步,隱隱聽見燕楓年的嘀咕:「孤為何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管家:「少了蕭將軍罵您的環節,往常,您耍賤,蕭將軍定然是要罵一罵您的。
」
燕楓年:「……孤有些相信你說的,孤可能真的要火葬場了。」
我:「……」
雖然燕楓年第一時間過來接住了我,但我十分肯定,這廝是真的失憶了。
若他沒有失憶的話,他絕對不會放我獨自回去將軍府,跟我爹過中秋節的。
除了我們一起在戰場的那一年多,往年的中秋節,他參加完宮里的宮宴,都會過來跟我和我爹一起賞月。
甚至大大小小的節日,燕楓年都會來將軍府跟我們一起吃個夜宵。
我爹也巴不得他過來一起過節。
至于原因嘛……yƵ
是夜,圓月高懸。
我跟我爹一起坐在將軍府的院子里煮茶吃月餅。
我爹對著門口張望了第十八次,嘆了第十八次氣后,我忍不住了,道:「爹,你若是覺得我在你面前礙眼的話,我現在就去營里跟兄弟們一起去賞月。」
我爹默默抿了口茶,又往嘴里塞了塊月餅后,含糊不清說:「太子殿下真失憶了啊,數日不見他,都有點想他了。」
我白了他一眼:「是想他人了,還是想他每次會給你帶來的好酒?」
我爹:「……」
我爹將頭搖成撥浪鼓:「怎麼可能,爹都已經戒酒好幾年了。」
我懶得戳穿他。
他自從上次在北境受傷后,軍醫便交代,讓他最好不要再喝酒了。
因為他受的那一箭箭傷,箭頭上有毒。所以,他如今才時不時發作,站不起來,加上年紀上來后,年輕時在戰場上受的大大小小的傷也開始反噬他。
他才不得不將鎮國將軍的位置交給我,退休養老。
雖他為了我不擔憂,面上沒說什麼,還嚷嚷「終于能卸下擔子一身輕松了」
。
但他骨子里都依舊覺得自己寶刀未老,還能為了大燕再戰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