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欺負我是個啞巴,亂翻譯我的手語。我說我要離開,他翻譯成我要禮物,轉賬三千萬。我告訴白月光我是替身,他怒懟白月光:「我老婆叫你快滾呢,手語都不懂。」
尷尬,咱仨到底誰不懂啊?
1
楚江野的白月光回國那天,他很晚才回家。
進門照例先是一個擁抱,像吸貓似的蹭亂我衣服,讓我渾身都裹滿他的味道。
這大概是他和白月光的什麼小習慣。
「許軟,其實我今天——」
我伸出食指抵在楚江野唇上,讓他不要說。
我都懂。
我連夜走。
金主一個月給五十萬,我家三年買了兩套房,身為替身這點覺悟還是有的。
如果他需要,我走之前還能給別墅做一套保潔。
2
楚江野看到我準備了一桌大餐,深深嘆了口氣:
「先吃飯吧。」
我乖巧地為他盛湯夾菜,坐在桌對面主動比畫說:
【我,想,要,離……】
最后一個「開」字還沒比畫完,手機突然「叮」地彈出了消息。
收款三千萬。
「我懂,禮物我沒忘呢。」
楚江野探出身子,輕輕握住了我的手,眸底寫滿了溫柔:
「想來想去還是這份禮物你最喜歡。
「生日快樂許軟。
「我都懂。」
?
3
??
咱倆誰懂啊?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先把三千萬收好,又向他比畫了一次:
【我是說,我,想,要……】
楚江野又懂了。
他眸色暗了暗,下意識舔唇,彎腰將我打橫抱起朝臥室走去:
「我懂,也不是不行。畢竟是你生日,都滿足你。」
?
4
聽說市中心開了一家手語辯論班,我打算去練一練。
畢竟手速太慢容易產生誤會。
腰好疼。
5
人人皆知楚江野有個青梅竹馬的白月光。
所有人都在等他們修成正果,白月光卻拋下楚江野獨自出國了。
于是,我簽下協議與楚江野結婚。
每月五十萬做一個乖巧懂事的白月光.avi(靜音版),悶聲發大財。
想到這里,我淺淺握了一下左手那顆價值不菲的婚戒。
白月光回來了,她肯定不戴二手戒指。
那麼婚戒歸我,又能賺一筆!
我開開心心地拍照片掛二手網站,突然一陣鈴聲從枕頭下面響起。
「呃……」
手比大腦快了一步。
當我意識到這是楚江野手機時,電話已經被我接通了。
一道嬌俏的女聲從聽筒傳來:
「女人的聲音?你是楚江野的助理?」
我無法說話,猶豫半天發出了一聲很輕的「嗯」。
「你轉告楚江野,他的小瘋子回來了,等他來娶!」
我沒有一秒猶豫立刻掛斷電話。
順便發了個精神病醫院定位給這個人。
現在電信詐騙都這麼玩了嗎?
6
不對。
我大意了。
小瘋子是楚江野的白月光吧!
他倆玩得還挺花!
我倒吸一口冷氣,手忙腳亂撤回那條短信,恰好臥室門打開,楚江野回家拿手機了。
「醒了?」
我慌得眼神亂飄,楚江野會錯了意,皺眉向我走來:
「還疼?」
他邊走邊脫下外套,單手解開袖口把襯衫挽至小臂,修長的手指夾住了床頭柜那管藥膏——
「早上明明給你擦過藥了啊。」
我腦袋轟的一聲,臉立刻紅了,忽然靈光一閃朝他打手語:
【我要去醫院。】
「好,我喊醫生來家里。」
我快速拿起手機指給他看:
【去這個醫院。
【你能不能先過去等我,我隨后就到。】
男人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長睫毛掃了幾下,蹲下身反復盯著我看。
嗯……
精神病院也是醫院的一部分。
怎麼不能治外傷呢。
這事有點復雜,你別細問。
7
由于我的失誤,楚江野與白月光再次見面是精神病院大樓。
但無傷大雅。
醫院大廳里,白月光哭著撲向楚江野,頗有幾分像雛鳥歸巢那麼感人:
「當年是小瘋子任性做錯了事,她現在向你道歉,你還愿不愿意讓她成為你的新娘?
「小瘋子已經受到懲罰了,她得了很嚴重的抑郁癥,治不好那種,痛得要死掉了。」
我躲在遠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拼命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視線不知不覺被醫院海報吸引了。
這個研究項目好像能賺錢啊,年分紅 20%,要不我投資一點?
大約兩小時后,我發現手機里有 18 個楚江野的未接電話,急匆匆趕回醫院大廳。
白月光蹲在地上哭,楚江野則斜倚在墻上,緊抿著唇,陰鷙目光滲著寒意,原本清冷的氣質變得有些可怕。
我慢慢靠近,突然聽他對白月光說:
「你能不能要點臉,當我是傻子嗎?」
白月光心痛欲裂,一抽一抽地指著我:
「是因為她嗎?」
楚江野順勢轉頭,一瞬間滿身戾氣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還多了一絲委屈。
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牽住了我的手,像害怕我逃走似的,牽得很緊很緊。
他對白月光說:「當然是因為我老婆啊,我已婚三年了,請你自重。」
說完,楚江野又垂眸看著我,眸底的委屈再也不加掩飾。
他推了我一下,讓我說點什麼。
我「啊」了半天,硬著頭皮朝白月光比畫手勢:
【其,實,他,愛,你,我,是,替,身。】
白月光看不懂,倒是我懷里的一沓文件散落在地。
楚江野低頭看了一眼,撿起其中一張遞給白月光:
「我想你不懂,我來解釋一下我老婆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