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真的完全不認識魔尊行川啊。
正當我發愁時,突然想到,殷家那兩個小子,不就名字里一個行一個川?而且還和我有鋼筋那麼粗的紅線?
我微微張嘴,吃驚道:「不會吧?」
師父點點頭,一副不然呢的表情:「他現在把自己一分為二……雖然為師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根據為師猜測,他估計,是想看你更喜歡哪一個?」
「畢竟這種幾萬年不開花的魔尊嘛,摸不準小姑娘的心思,索性把你可能喜歡的都變一遍?」
「所以,我究竟要干嗎?」這真的不是什麼頂級修羅場嗎?
(四)
最后我師父跟我說,我的任務就是穩住魔尊行川的情緒,最好直接把他拿下。
我欲哭無淚,看來我是得學那些穿越的搞個攻略是吧。
但令我意外的是,我根本不用攻略他倆。
殷止行和殷止川自從會睜眼活動后,就只會盯著我笑,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爹娘,而是姐姐。
這兩小子都是黏人精,還單單只黏我一個,即便是還抱在手里的時候,一天沒看見我這個風禾姐姐,他們就哭唧唧不肯吃飯。
殷止川是個悶葫蘆,平時在家,誰和他說話,怎麼哄怎麼騙,也不見得理一句,但只要提我一句,他就兩眼放光。
殷止行則是多動癥,在殷家就沒有一刻消停的時候,不是玩這個,就是動那個,但只要一說我來了,就害羞得像個小鵪鶉。
兩個人性格不同就算了,還相互看不順眼,雖然是雙胞胎,但殷家人從來沒有成功給他倆穿上一樣的衣服過。
到現在,每次在皇宮里陪小皇帝讀完書,他倆都會直奔攝政王府。
這時候我往往在我爹給我修的登高樓處吃瓜,登高樓是整個京城修得最高的建筑,我爹給我配了好多新奇玩意兒,什麼望遠鏡、觀天鏡應有盡有。
我爹以為我要這些是對天象感興趣,其實我只想一個人孤獨吃瓜,獨自興奮而已。
我只需要每天拿著我的望遠鏡,躺在我的小椅子上,悠閑地吃零食喝茶。
就能把滿京城的瓜盡收眼底。
這天我正吃瓜吃得興奮,眼看著趙國公家的嫡子就要牽上他家表少爺的手,我的貼身侍女突然走到我身后。
對我說:「郡主,殷家兩位小公子到了。」
好吧,兩個小黏人精又來了。
我轉身,略帶無聊地問道:「什麼事?」我錯過好大一個瓜,這和畫本子沒看到大結局有什麼區別,撓心撓肺的感覺簡直是要憋死我了。
沒想到他倆難得一個表情,都可憐巴巴地望著我,活像被拋棄的小雀鳥一般,異口同聲道:「風禾姐姐你要出遠門嗎?」
說完發現對方和自己說的話一模一樣后,又狠狠地相互瞪了一眼。
原來是這件事。
我點點頭:「對啊,我爹打聽到我娘的消息了,要帶我一起去。」
帶上我不過是為了增加讓我娘心軟的籌碼罷了,畢竟他倆早該大結局,解開誤會快快樂樂在一起,我不過微微提醒,我爹就找到了蛛絲馬跡。
殷止川低下頭,聲音有些低:「可以帶上我嗎風禾姐姐?」
「我也想一起去。」殷止行扯住我的衣擺,學著他哥哥的委屈模樣。
我原本覺得有些煩人,但一看到這兩小子的臉,卻又生不起來氣。
不得不感嘆,這兩個黏人精磨人是真磨人,但這張臉可以說是全挑他們爹娘的優點長,我一看,就半點辦法都沒有了。
「可是皇帝堂哥那里,你們日日都要去的。」我說道。
哪知道我剛說完,殷止川就發出低低的抽泣聲,斷斷續續說:「皇帝陛下天天欺負我,風禾姐姐你看,你看我的手。」
他的手臂上有些青青紫紫的痕跡,配上他蓄滿淚水的眼睛,可憐又可愛。
可我記得,我皇帝堂哥分明怕他倆怕得很,怎麼可能欺負他。
殷止行露出一副你居然這麼奸詐陰險的表情,當場就戳穿他:「這明明是你自己掐的!我都看見了!你還想騙我的風禾姐姐!」
(五)
殷止川轉身看著他,墨色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黑淵,叫人看了就發毛。
偏偏殷止行不吃這套,像沒看見似的,拉著我的手臂央求道:「風禾姐姐,我可以請假,你就帶我去嘛,我保證好好聽話,還可以保護你。」
差點就中了計,我噘嘴不肯買賬,故作耐心說道:「不行,你們該有自己要做的事,我也要有我做的事,怎麼能事事都要在一起呢?」
沉默了半天的殷止川突然開口:「沒事風禾姐姐,小皇帝需要伴讀,我們兩個去一個就行。」
「就是不知道,姐姐更喜歡哪一個呢?」
向來不配合他的殷止行此時也不反駁,點頭說:「對啊,風禾姐姐就在我們兩個中間,挑一個更喜歡的,和你一起去吧。」
殷止川沉著臉,接著說:「剩下那個,就自己去死好了。」他還少年的嗓音里是不符合年紀的冰冷決絕。
得了,魔尊怎麼還是個戀愛腦啊?還是那種最恐怖的戀愛腦。
這話仿佛直接給了我一榔頭,我滿臉問號:「不是,這就是一件小事,怎麼就去死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