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歪身坐下來,眼里仍舊笑意盈盈,從桌子上撿起來一個花生,掰開扔進嘴里,然后嘴角勾起一絲壞笑,步步緊逼地走過來。
我被他逼得退無可退,一屁股坐在床上。
他的呼吸就在咫尺之間,我倒在床上,眉毛嘴巴皺成一團,「李辰,咱們有話好商量。」
他突然笑了,刮拉了一下我的鼻子,「瞧把你嚇得,起來吧,我不會怎麼著你。」
他拉著我跑到屋外,又攬著我的腰帶我飛上了屋頂,我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不知是害怕還是害羞,心臟怦怦直跳。
我和李辰坐在屋頂上,聊了很多從前在私塾讀書時的往事,那時他經常捉弄我,卻對嫡姐客客氣氣,我想在他心中,嫡姐一定是女神般的存在。
愛而不得,一定很傷吧。
末了,我問他:「那麼,你有沒有想過把她搶過來。」
他意味深長地笑笑,卻沒有說話。
4
三日后回門。
太子和嫡姐的車隊浩浩湯湯,足足有三里,圍觀的百姓指著嫡姐的轎子議論紛紛。
嫡姐和太子先下了轎攆,我和李辰走在他們身后,嫡姐突然回頭,嫣然一笑,她穿著華麗,儀態雍容,如神女下凡,似乎生來就要母儀天下的。
而我踏著高高的馬蹄鞋,東倒西歪連路都走不好,幸好李辰及時挽住了我才沒有摔個狗啃屎。
這一刻,我突然很自卑。
5
李辰依舊風流自由,經常眠花宿柳。
偶爾醉酒跑到我的屋里發酒瘋,抱著我一頓亂啃,我拿雞毛撣子把他打的吱哇亂叫。
「李辰,說好的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來,你又來。」
他耍無賴抱著我,在我耳邊吐出溫熱的聲音:「你就沒有一點喜歡我麼?」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逗我,還是把我當成了嫡姐。
有時候覺得他怪可憐的,他如此放浪,或許是為了借酒澆愁吧。
一個月后。
太后召見我和嫡姐,宮宴上,我端坐在一側,不敢言語,太后卻先發難,責怪我不好好約束夫君。
由頭是前日李辰在春香樓與人爭奪頭牌,大打出手。
嫡姐立馬替我分辨:「是五妹性子弱了些,辰王生性自由不羈……恐怕要使些討巧的辦法,不怕,日后兒臣會好好教五妹的。」
打那以后,嫡姐便經常召我進東宮。
一日,我見她面容憔悴,不施粉黛躺在藤椅上,忍不住湊近了問:「嫡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沒有回答,反而問我:「小五,你知道這世上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饑餓吧。」我摸了摸自己日漸肥胖的肚子,實在不敢想象每天餓肚子有多可怕。
她搖了搖頭,認真地說,「是人心。」
我聽得稀里糊涂,這時嫡姐的侍女芬兒走進來,手里端著一個碗,跪在地上驚慌地說:「太子妃殿下,正如您所料,此碗燒制出窯前便淬了毒,毒性不大,可是日積月累足以要人性命。」
我腦海里頓時思緒翻涌,可是仍裝作不可置信,「嫡姐,你中毒了?」
嫡姐點點頭。
「太子知道嗎?我的老天爺啊,這宮中有人要害你性命。」
嫡姐搖搖頭。
「為什麼?」我臉上很疑惑,其實心里一片了然。
太子成婚當日,太后將自己的外甥女上官鶯鶯賜給太子作側妃,上官鶯鶯生性刁蠻,手段狠辣,在京城中出了名的蛇蝎又美麗,背靠太后這棵大樹,她怎甘心屈居側位。
嫡姐似乎也不愿解釋,只朝我揮揮手,緩緩闔上了眼睛。
6
許是我經常出入東宮的原因,李辰近日過來騷擾我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我是個菩薩心腸,自然有意無意向他透露一些嫡姐的訊息。
李辰為了答謝我,帶我進賭坊,推牌九擲骰子,贏了不但分我一半,還掏腰包帶我下館子,不知不覺中我又胖了三斤。
李辰的母親是個慈祥的老太太,比太后娘娘和氣一萬倍。
她經常叫我到她的屋里吃糕點,喝米酒。時間長了,我便卸下對她的所有防備。
這一日,許是米酒吃多了,我腦子暈暈的聽她說李辰兒時的趣事,說著說著她突然哭起來。
說李辰這孩子從小便活的很苦,幸好娶了我這麼一個天真爛漫的媳婦,讓我一定好好待他。
我一邊暈,一邊疑惑,李辰這廝小時候明明是個混世魔王,他哪里苦了?
后來李辰來背我回房,我趴在他的背上,感覺渾身燥熱難耐,雙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沒找到一個涼地兒,不知怎地,對著他的脖子就咬了下去。
李辰吃痛地呻吟了一聲:「臭娘們,你屬狗的啊。」
我咯咯地笑:「李辰,我們來玩狗咬狗的游戲啊。」
他腳步僵住,愣了半晌,快步走到亭子里,把我放到石桌上,我頓時感到屁股一陣透心涼,還沒叫出聲,嘴巴就被他封住。
我一下子酒醒了七八分,兩個手推搡著他,卻被他緊緊握住。
然后在美男的強烈攻勢下慢慢放棄了掙扎。
月光皎潔,映照著他俊俏的臉龐,我紅著臉低下頭去,聲音低若蚊蠅:「你干嘛親我?」
「你不是說要玩狗咬狗游戲,」他狡黠地笑了笑:「我這人從不吃虧。」
7
嫡姐近日總是郁郁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