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趁著梧柒安排人手的時候,我伸手推倒了程昱,轉身坐在腳踏上:「陛下睡吧,我守著。」
「要不阿灼上來一起睡吧,朕床上有兩床被子。」程昱探頭瞧了我兩眼,「朕把捂熱的被子給你。」
5
程昱愁得焦頭爛額,日日在勤政殿嘆氣。
我百無聊賴守在程昱身邊貼身保護,我爹說國政水深,讓我別好心少說話。
可梧柒卻是個嘴碎的:「阿灼,茶杯都讓你握碎六個了。」
我一巴掌抽在梧柒的后腦勺:「叫靜妃娘娘!姐升官了!」
「行,靜妃娘娘~」梧柒一本正經的陰陽怪氣,「外面都傳陛下與你妹江晚兩情相悅,定了終身,是要迎娶進宮做皇后的。」
「這是有人在給陛下壓力?」
我倆在梁上竊竊私語,程昱在底下唉聲嘆氣。
沒兩日,程昱就下了旨意,定了江晚為慧嬪,還選了各部尚書家的女兒進宮平衡朝中勢力。
可程昱依舊挨罵,說江晚是丞相之女合該是皇后,連帶著還翻出了我的身世,說我長得不像是江夫人與丞相。
我爹為了悠悠眾口直接翻出了他祖母的畫像跟我長得七八分像,這才堵住了眾人的嘴。
梧柒看著我太奶的畫像一陣迷茫:「這不是咱御衛司暗三部的紀前輩嗎?」
我點點頭:「對啊,這是我親娘。」
「你不是丞相之女?」梧柒倒吸了一口涼氣,「我就說丞相之女怎麼會做暗衛。」
「夫人生產時江晚被人抱走了,相爺怕夫人傷心就尋個女孩說是雙生子,可真正的江灼六歲時同夫人回江安省親被賊人所害,江灼當場就沒了。」我攤了下手,「丞相就從御衛司挑了長得像的我在莊子養了半年安排進了相府。
」
梧柒恍然大悟:「那你這身功夫是跟誰學的?你是暗幾的?」
「御衛司四個暗部本就是獨立運行的,不認人只認信物。」我掏出紫玉環,「我是暗四部的,相爺親自教出來的。」
「相爺也是御衛司的人?」梧柒更驚訝了,「那相爺也敢罵陛下腦子里灌糞?」
梧柒賤兮兮地湊過來:「我還聽八卦說你小時候是陛下的武師傅?你還踢斷過陛下的腿?」
我剛準備開口炫耀的時候,程昱抬頭盯著我倆:「朕是沒有武功,耳力不佳,可朕不是聾!」
程昱恨恨地喊了聲:「岑今安,給朕滾進來!茶都涼半炷香了!」
岑內侍連滾帶爬地將茶杯放在程昱手邊:「陛下,各宮的娘娘們都在門口說是要給陛下請安。」
我從梁上一躍而下,乖巧地坐回程昱旁邊的軟椅上裝寵妃。
眾嬪妃進殿請安后轉過身又齊齊地給我請安。
江晚剛要拉住我說話,老岑匆匆進殿:「陛下,獻王帶著王妃回京了,眼下已經到宮門了。」
程昱捂著胸口咳了半晌,喝了口老岑遞來的茶才將將能開口說話:「王叔可是帶著神機營一起回京的?」
老岑滿臉惶恐地跪在地上:「神機營整營的人都隨獻王回京了。」
老岑身都沒起,外面就傳來了一陣馬蹄聲。
「何人敢騎馬進宮?」我閃身站在程昱身前,「讓宿衛軍來護駕!」
程昱攔了下往外跑的老岑:「這宮里還有誰敢如此放肆。」
程昱靠著椅背喘著粗氣,獻王進殿將馬鞭扔給一直跪在一旁的江晚,笑問:「這就是陛下剛娶的姐妹花?」
獻王轉頭瞧了我一眼:「陛下這身子骨能行嗎?」
「不,不必王叔操心。」程昱一口氣不上不下,「王叔,沒有朕的召令,帶軍回京......」
程昱嘔出一口血后直接暈死過去,勤政殿亂成一團,隱約間聽見了獻王嘟囔了一句「廢物。」
我跟梧柒守在殿內看著太醫們忙得腳打后腦勺,梨清悄咪咪塞了封信給我:「相爺給您的信。」
這是鬧哪出?
我爹為了避嫌連傳話都通過梧柒傳給我。
梧柒睨了我眼:「許是相爺有什麼事囑咐你。」
我一目十行地看完信后將信扔進火盆:「我爹說我娘想我跟江晚了想進宮瞧瞧我倆。」
梧柒猛敲了下腦袋:「還有一事,相爺昨日跟我說查到了些事情,江晚是獻王的人。」
我垂著眼瞧著火盆里燃燒殆盡的密信,嘆了口氣:「我阿娘終究是空歡喜一場。」
6
程昱醒后一臉慘白地靠在軟枕上:「阿灼,誰在外面吵鬧?」
「你王叔替你批奏折被我爹看見了。」我塞了顆藥丸進程昱的嘴里,「我爹正文明罵人呢。」
程昱氣若游絲吩咐老岑:「讓丞相與獻王一同輔政,朕這身子怕是得休養些時日。」
「讓我爹跟獻王去政閣吧,別在外間影響陛下休息。」我補了一句,「派人去盯著陛下的藥。」
程昱日日嘔血嘔得比我那死了的三舅爺都白,就這還拉著我半夜起來烤地瓜。
銀炭盆烤地瓜直接防毒,程昱燙得手指發紅,倒吸涼氣:「阿,阿灼,快嘗嘗,朕讓你爹從外面帶進來的蜜薯,你爹嘗過了,沒毒。」
「你拿我爹試毒?」我啃了口蜜薯,抬頭看了眼梁柱,「梧柒要不要吃蜜薯?」
「梧柒去查他暗二出叛徒的事了。」程昱擦了擦指尖,「御衛司已經被獻王滲透了,之前各部傳信的路子都不能用了,朕安排了新的人。